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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正當沈靖與韓非暘說話之際,一位侍從匆匆跑來,向沈靖驚呼道。

“什麼事這麼驚慌!?一點規矩都不懂,大呼小叫的,讓人見了成何體統!”沈靖瞥了眼侍從,一臉不滿地呵斥道。

“岳父大人,小婿想,或許真有什麼急事也說不一定,且聽他如何說吧。”見侍從喘得氣不接下氣,韓非暘開口向沈靖道。

“嗯,非暘你說得有道理,你且好好說,究竟出了什麼事?”沈靖輕咳一聲,收了收自己的情緒,向侍從道。

“啟稟大人,神武君,神武君來府了!”侍從話語一落,沈靖登時抬頭與韓非暘對視而望。顧逸軒來了?!

二人面皆露驚色,奈何心情緒卻是各有不同。韓非暘心驚喜交加,方才還說到藉著顧逸軒之手除掉沈靖,沒過多久他便自己送門來了,當真是天助他也!

而沈靖當下卻是驚慌失措,方才與韓非暘商討之時的得意張狂早已消失無蹤。正對顧逸軒,他依舊心無底。

“這,這可如何是好?”慌忙,沈靖對韓非暘,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岳父大人莫要慌張,先且冷靜片刻。”心暗諷着沈靖的膽小無能,面卻又是一副笑臉,輕聲慰撫道。

聽了韓非暘的話,沈靖深深呼了一口氣,又自我暗示了半晌後,方才將自己心的倉皇暫且壓下。

“岳父大人感覺可是好些了?”見沈靖稍微平靜了些,韓非暘方才出口輕問道。

沈靖看着韓非暘,輕輕點點頭,道:“好,好多了。”

“那,岳父便吩咐下人,將神武君請進來吧。”沈靖聽言,隨即向那侍從吩咐道:“去門口,將神武君領到前廳。”

“是。”得令後,侍從匆匆退下。而韓非暘看着侍從退去的背影,眼染了一絲陰翳。顧逸軒,這次,你可真是得當一把好刀了。

“小子,你怎麼了?”見顧逸軒突然渾身一顫,半夏抬頭仰望着他,怪地問道,這雖說是深秋時節,可也沒冷到這種程度吧。

“沒什麼、只是突然覺得背後一涼,是以才忍不住抖了兩下。”將身的衣服裹了裹,自己穿的也不薄,怎會突然有這麼一絲寒意。莫不是,有人在打他的主意?

聳聳肩,將方才的感覺拋諸腦後,帶着半夏,南星二人,跟着前來的侍從進了府。

“神武君,方才下朝,這便又來到沈某府,可是有什麼事嗎?”見着顧逸軒來到前廳,沈靖坐在正座之,裝模作樣地正色而道。

“沈大人,逸軒來此拜訪,確是有一事欲請沈大人尋個方便。”顧逸軒前一步,恭敬禮貌得向沈靖道。

“這可是稀了,堂堂神武君,也有向老夫求方便的時候。”這老頭說話可當真令人討厭,半夏聽着沈靖說話,一臉不悅地瞪了他一眼。顧小子不過是禮貌相待,方才說尋個方便,這老頭倒是得寸進尺了,直接將顧小子說成了求他。小手攥緊了袖口,精緻的衣料都有些發皺了。

南星見他這般模樣,俯身將他抱起,攬他入懷,輕輕在其背拍着。

韓非暘在一旁看着南星夫婦,心頓感疑惑,這兩個人究竟來幹什麼的?這白衣小娃娃的眼睛盯着顧逸軒目不轉睛,莫非是顧逸軒的兒子?那這個女子,便是顧逸軒的妻子了?

這二人看去並無多大威脅,若真如他所想那般,此二人倒是可以作為牽絆顧逸軒的籌碼。韓非暘眼光在南星夫婦二人身打轉,心浮現惡毒之計。

顧逸軒倒是並不在意沈靖所說的話,權當是沒聽見,向沈靖繼續道:“不知沈大人可否開這扇方便之門?”

“那倒要看看,神武君所求之事,究竟為何了?”顧逸軒越是這般禮儀周到,沈靖便越是覺得自己了不得,說起話來的神態,亦是忘乎所以。

“逸軒其實想要向大人借一個人。”聽顧逸軒此言,沈靖眉梢一揚,隨後道:“借人?不知我這沈府有誰竟這般有幸,被神武君看了?”顧逸軒要借的人,他可得好好審視一番。

“正是次在大皇子府,逸軒向沈大人送來的那名大漢。不知沈大人可還有印象?”沈靖當時臉便是一笑,他當是誰,原來是那個已經被他餵了野獸的死人,這倒是不必擔心了。

“呵呵,哎呀,神武君想要借的,是他啊。老夫有印象,有印象。”只見沈靖即刻起身,踱步到顧逸軒身邊,微仰着頭向顧逸軒道。

“不錯,正是他。逸軒想,這名大漢既是楊府門口受創的當事人,亦是目擊證人,向向他詢問究竟有未看清,殺害那些無辜民眾的兇手,究竟是何種身份。”沈靖的神色有些怪,為何笑得這般詭異。莫不是那大漢已經......

“真是不巧,神武君,那個人啊,在老夫將他帶回府後,突然暴斃,老夫也是嚇了一跳。待人走後,遍尋了一處風水之地,讓其入土為安了。”的確是入土為安了,不知那些被野獸啃噬過的荒骨,現下有沒有分化為塵土。

果然,顧逸軒心下一嘆、這下,連查詢的最後人證也沒有了。

“哎,這可如何是好。”顧逸軒輕捏着眉間,一臉苦惱神色。

“真是抱歉啊,神武君。老夫知曉那人是你查詢案件的重要人證,可這人說沒沒了,老夫也是無能為力。”沈靖心暗笑着,臉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神色。

“這倒是怪不得沈大人。既然逸軒要找的人不在,那逸軒便先行告辭了。”說著,顧逸軒便向南星招招手,示意她跟着自己向門口走去。

剛走到門口,便見着一眾沈家侍從分列門前,擋住三人之去路。

“沈大人這是何意?”顧逸軒微笑着掃過面前一眾人,開口向沈靖問道。

“神武君莫要見怪,岳父這麼做,無非是想留下神武君一敘。”正待沈靖欲對侍從下令,韓非暘急忙前,先行開口截住沈靖,向顧逸軒道。

險些被這老匹夫壞了事。韓非暘心暗罵沈靖一聲。

“一敘?貴府想來這般對待想與之一敘之人?這倒是令逸軒着實開了眼界。”顧逸軒轉過身面向韓非暘,當下一陣帶有深意的微笑。

沈靖見韓非暘接過了話,心下一急,趁着二人說話的空當還欲開口,韓非暘腹誹一句蠢貨,隨後疾步前,來到沈靖身邊,在他肩頭輕輕按了按,低聲道:“岳父大人,接下來的事,交給小婿即可。”沈靖這才消停下來,靜靜在一旁候着。

韓非暘此番亦才安下心,將注意力悉數放在顧逸軒身。

”還請神武君見諒,岳父其實也是怕神武君匆匆忙忙便走了,這才一時心急,讓下人們失了禮數。其實今日岳父大人與韓某正有打算前去尋神武君,共商一件要事。“韓非暘向門口一眾侍從遞了個眼神,示意他們紛紛退下。

顧逸軒看着他,背過手向南星夫婦暗暗了個手勢。南星與半夏會意,即刻調動體內真氣,防備在即。

韓非暘並未察覺顧逸軒身後二人之動向,指着一旁的座椅,對顧逸軒道:“神武君請坐,韓某會慢慢向你交代清楚。”

顧逸軒看了看韓非暘,怪,着實怪,此人的面容的確是新面孔,可為何面對韓非暘,總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

順着韓非暘的話,顧逸軒轉身落座,隨後向韓非暘道:“韓公子有什麼事,便直說吧。”

“韓某知曉,神武君現在身負皇重託,調查楊銘大人一事,韓某倒是有一個建議,不知神武君感興趣否。”韓非暘立身顧逸軒面前,踱步走來走去,接着道:“聽說神武君乃是虛塵宮下得意弟子,想必應當對招魂之事有所研究吧?”

“逸軒不才,招魂之術乃是虛塵禁招,一般情況下,虛塵宮弟子不可輕易使用。”這一句,倒是間接承認了招魂之術存在的事實。韓非暘心頓時有了答案。

“其實,韓某在想,既然神武君想要了解當日的真相,只需尋着當時屍首,以招魂之術一探,便可得知當日真相不是么?”韓非暘緩緩而道。

“你沒聽…唔!”半夏在一旁聽着韓非暘的話,越聽越覺得此人極為討厭,顧小子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招魂之術乃禁招,虛塵弟子非常境之下才可使用。現在無病無災無痛無害的,用什麼招魂之術!開口便想呵斥韓非暘,奈何方才出口幾個字,小嘴便被南星一把捂住,剩下的話,只能吞入腹。

韓非暘疑惑地看向半夏,這小娃娃果真與顧逸軒有着不同尋常地關係,否則,他怎會對他這般激動。

”韓公子,勿要在意。童言無忌,且莫怪罪。“顧逸軒見韓非暘將注意力投向了半夏,即刻開口,將之拉回。

”哦,不會。畢竟是個孩童,韓某自是不會與之計較。“韓非暘揚了揚嘴角,向顧逸軒回道。

”聽韓公子的意思,乃是要逸軒使用禁招,以招魂之術,取得當日的真相?“虛塵招魂之術,外人向來無可得知,這個韓非暘為何知曉?顧逸軒心警惕高升!此人,不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