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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你有沒有覺得,方才樹林之的血腥之氣更加濃重了?”隨着顧逸軒一道離開方才的地方,一陣風掃過,半夏突然回頭,看向那片樹林。肅殺之氣尤為濃重,其的血腥味道,似乎之剛才更加濃烈。

顧逸軒聞言,頭也未回,輕聲回應道:“看來韓非暘忍不住動手了。”其實仔細想想也能知曉,韓非暘帶着沈靖來到此處,若沈靖拖着這等殘軀活着回去,恐怕韓非暘以後的日子便不好過了。本來他也是個入贅的女婿,其身份地位註定了他在沈家要低聲下氣,看人臉色行事。看他的氣宇能耐,也並非尋常人能夠的,能夠在沈家忍受這麼多年,怎會沒有自己的盤算。

“小子,你的意思是,那韓姓小子,將沈靖......”剩下的話半夏未說出口,不過這意思,倒是清楚明了。

“看這情形,應當是如此。”顧逸軒輕輕點頭,回應了半夏的話。

“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這般狠毒。”半夏冷哼一聲,心對韓非暘此人的評價,尤為低下。

“這也是他在沈家等了這麼多年,方才得來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顧逸軒微微一笑,向半夏道。

馬車很快便來到了刑部,待車停穩,顧逸軒便急忙下了車。

“半夏大人,你與南星姑娘便在車等着逸軒吧。”下車之際,顧逸軒轉過頭向半夏二人道了一聲。

“不需要跟你一起進去嗎?”南星抱着半夏,正要起身,聽得顧逸軒如此一說,遂才頓了頓身形。

“不用了,不過是去刑部呈供案書而已,過不了多久便會回來。二位在車稍等片刻便是。”話語落,顧逸軒轉身便走進了刑部大門。

“神武君來了啊。”一走進刑部之門,其的官員們一一起身行禮。其一位尤為熱情,讓顧逸軒也有些不知所措。

“神武君,聽說你乃是虛塵宮的赤炎君,想必一定知曉許多高深的術法吧。”那位熱心的官員一臉崇拜地看着顧逸軒,眼儘是無盡欽佩。

“你們在這兒圍着不做事,成何體統!”正待顧逸軒不知當如何是好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前方飄來。眼光向前望去,那官員背後,沈巍正雙手背在身後,一臉嚴肅地看向前方。

“沈大人。”沈巍的出現令吏部眾官員紛紛低頭恭敬而道。這位沈大人,在工作時間內,尤其嚴厲,不容吏部的人有一絲一毫偷懶的機會。是以大家對他倒是敬畏非常。

“逸軒見過沈大人。”顧逸軒見到沈巍,亦是與其他人一樣,拱手鞠躬,行了個禮。

看着眾人紛紛各歸其職,沈巍方才走前來,回了顧逸軒一禮,隨後道:“神武君這個時間來此,可是有了關於楊兄案子的新消息?”對於楊銘禁足府邸一事,沈巍尤為關心。看向顧逸軒的雙眼之滿是期盼之色,希望顧逸軒能夠帶來些好消息,這樣楊銘才能儘快解除禁足之令。

“沈大人,逸軒今日前來,正是為你帶來了些好消息。”顧逸軒知曉沈巍等得實在是焦急,遂也不賣關子,直接與他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一面說,一面從懷拿出方才與沈靖簽字畫押的供案書,將其遞到沈巍面前。

“神武君,這是?”一臉疑惑地從顧逸軒手接過供案書,在其應允之下,方小心翼翼地展開書紙張,仔細將其內容讀了個通透。

供案書?!在看到其內容之後,沈巍當下覺得尤為震驚。看着這供案書密密麻麻的字,以及下方,沈靖親自畫的押,沈巍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顧逸軒:“神武君,這是何時的事。”他可清楚的記得,在朝堂之,沈靖對待楊銘的態度,那是欲除之而後快啊,如何這等短的時間內,便籤押了供案書?

“逸軒慚愧,此等書雖然是沈大人自願簽名畫押,可是欲軒也是用了些小手段,方才使得沈靖做了妥協。”顧逸軒並未打算將事情的始末悉數告知沈巍,因為他知道,身為此人與楊銘一樣,凡是威逼利誘的下作手段,他們都是無法接受的,若是讓他們二人知曉自己這供案書是怎麼被沈靖簽字畫押的,恐怕被聲討的,便是他顧逸軒了。

“哦,原來是這樣。”將供案書仔細收好,沈巍也是個聰明人,有了這個書,楊銘便能儘快的解除禁足封令,他現在是暫且管不了這書究竟如何而來,也不想去管。他相信顧逸軒,既然有法子弄來這個書,便能有辦法將之後的麻煩給壓下來。

“有了這個供案書,相信楊大人勾結妖族的罪名便能洗清了。”看着沈巍將供案書收好,顧逸軒笑着向沈巍道。

臉露出安心的神色,沈巍點點頭,微笑着回應顧逸軒道:“神武君這次,可真是幫了大忙了。有了這個書,刑部便能結案,讓楊大人儘快的恢復自由之身。可是這無心姑娘,恐怕便沒有這麼幸運了。”無心所做的事情,已然成了定局。

她當庭承認了自己的罪行,自然是無法逃過處決的。沈巍提到無心,顧逸軒當下忍不住一聲輕嘆:“無心姑娘定然是留不得了,無論楊大人是否願意,她都得為自己傷害的那些無辜之人,付出相應的代價。”死去的人雖然什麼都不知道了,可活着的人,定會需要一個合理且服眾的交代。

沈巍嘆惋地點了點頭,將供案書收斂備案,隨後招來一個官員,與其吩咐一通。

“神武君,大理寺的審判便定在三日之後,屆時沈某會親自主持審理。”將自己的安排告知顧逸軒,沈巍看着他,等待着他之回應。

“如此,尚好。那便勞煩沈大人了。只是....”顧逸軒話至一半,頓了頓,欲言又止。

“神武君有何疑慮不妨說道說道,也許沈某能夠提供一些幫助。”沈巍見顧逸軒似乎有什麼話要說,隨即開口問道。

“哦,是這樣,無心姑娘乃是楊銘大人亡妻親妹,她之罪孽當是深重,按律當誅,這一點逸軒與楊大人皆無話可說,唯有一件事想請沈大人能夠通融,在無心姑娘處刑之前,可否容逸軒與楊大人給無心送送行,權當是讓楊大人心裡好受一些。”

“這種要求,合情合理。神武君放心,沈某自當安排妥當。“顧逸軒的請求並非無理,沈巍當即應允。

“如此,逸軒便先謝過沈大人了。”畢竟碧玉的操縱,如今只有無心尚且知曉一二,在她殞命之前,他自是要從她口套出一些消息的。

一切事宜交付完畢,顧逸軒這才離開了刑部。回到馬車之,半夏已經在南星懷睡了一覺醒來了,見着顧逸軒忍不住吐槽道:“小子,你這去去便回,用時可着實長了些啊。”

看着半夏這睡眼惺惺的模樣,顧逸軒伸手在他腦袋揉了揉,隨後對南星道:“走吧,去一趟傅家,想必懷桑姑娘為著楊大人的事也擔憂許久了,該是去向她報個平安了。”

與此同時,荒野之,韓非暘滿身染血地從樹林之走出,眼神如同死神一般,手滿是血紅,看去尤為瘮人。

嘴角掛着一絲令人生寒的笑意。身後的樹叢之,窸窸窣窣的聲音再次響起,緊接着便是衣衫撕裂,皮肉撕扯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韓非暘癲狂了一般,仰天長笑。沈家,終於是他的了!他再也不用寄人籬下,如同一隻狗一樣生活在沈府之,再也不用向噁心的人卑躬屈膝,巧言令色!

現在,沈靖死了,沈家的家主,自然是他這個名正言順的姑爺繼承!有了沈家的勢力,他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

顧逸軒!接下來,便輪到你了!雙眼緊盯前方,腦海浮現出顧逸軒滿身傷痕倒在血泊之,任他欺辱的景象,好不快哉!

韓非暘沿着這條荒路徒步走了良久,身後的響聲已經逐漸消散,好不容易自己才恢復平靜,這才想起燕娘之謎。

按理說,燕娘向來聽從他之命令,為何今日卻沒有依照指令出現在荒野之?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正疑惑着,前方只見一人策馬奔騰而來,待走近,韓非暘方才認出,這便是他吩咐去找燕娘的侍從。

遠遠地見着韓非暘,侍從便立刻勒馬,急急停在他之面前。翻身下馬,單膝跪下,低頭而道:“韓公子!”

韓非暘不許他叫自己姑爺,只准叫他韓公子,是以在無人之地,侍從便遵從他之吩咐,這般喚他。

“出了什麼事?燕娘為何沒有按時出現?”低眼看着侍從的頭頂,韓非暘沉聲而問。

侍從聞言,即刻回答道:“啟稟公子,屬下遵從公子之令前去柳巷坊尋燕娘姑娘,可老鴇卻說,燕娘姑娘早已失蹤多日,一點消息也沒有!”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