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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國師大人當真是好氣魄。本少將還是第一次見着,為人臣子的,竟然能夠限制王上的行動。不知是本少將見識太過落後了,還是南陵國的規矩,實在是不同於尋常。”林楓接過顧逸軒的話,接着道。

“林兄,無妨,你之疑慮,待見到南陵君主後,咱們再細細問詢也不遲。”顧逸軒回頭向林楓笑說道。

“呵!二位當是多慮了。這大睿之中的規矩如此繁複,稍有不慎,便可能越過界線,本國師不過是為了王上着想罷了。”星澤冷哼一聲,看着周圍尚且強勁的劍陣:“神武君既然是欲請王上一敘,直說便是,本國師也並非不識時務之人。”為了取得七星草,便是讓他們見上一面,也並無什麼損失。總歸宮玉流尚且在他的掌握之中,若是真有什麼心思,他另尋個機會,將他收拾了便是。反正現在有宮無極在手,不怕這南陵國,群龍無首。

“國師大人此言之意,便是答應了?”顧逸軒伸手,撤除了劍陣,一雙眼緊盯着星澤,追問道。

只見星澤點點頭,將拂塵收於背部:“本國師現在便回去,告知王上,神武君之邀約。不過,本國師希望,待神武君與王上見過面後,還請履行你之承諾,打開乾坤袋才是。”

雙眼盯着乾坤袋,遲遲不肯挪開,顧逸軒將他之神態收於眼中,會意一笑,輕撫着乾坤袋的袋身,道:“國師大人放心便是,我神兵閣的人,向來說話算數,絕不會讓你失望。”

“如此,便好。”滑落,星澤轉身離去。

“喂,顧老弟,你還真是打算將乾坤袋打開把七星草給這老狐狸嗎?”看着星澤漸離漸遠的背影,林楓伸手勾在顧逸軒脖頸,湊近他之耳畔,輕聲詢問。

只見顧逸軒在其身影出了神兵閣後,便手指拈決,片刻後,乾坤袋便被打開,六道星光瞬時飛出,圍繞着顧逸軒指間戒指徘徊飛舞。

“這……”林楓睜大了雙眼,看着那六道星光。

只見顧逸軒伸出手,讓戒指戒面向上,赤紅的光芒,逐漸閃耀,那六道星光,似乎受到其感應一般,光芒也紛紛強盛了起來。隨後赤光光暈與星光交錯,眨眼間,便見着星光被赤紅之光吞噬,瞬間!白光乍然,刺得眾人睜不開眼。

林楓用手擋在眼前,半眯着見到那六道星光一點一點滲入戒指之中。半晌後,光亮方才黯淡下來。

“七星草,已是完全聚齊了。”待華光散去,顧逸軒看着那紅光逐漸收縮,變小,最後化作一個紅點綴在戒指中央。

“這便是七星草?”林楓驚訝發問。他一直認為,七星草乃是如草木一般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是星光。

顧逸軒點點頭:“不錯,方才那幾道光,便是七星草。”七星,七力,七種不同的效用,各有所異,卻也是相輔相成。

“你這是,將七星草的力量都吸納了?”林楓分明見着,方才那些光芒全部進入了顧逸軒的戒指之中,遂開口相問。

“並非吸納,而是儲存。這枚戒指,不過是將七星草的力量暫時寄存罷了,待真有需要之時,我自會將力量放出。”顧逸軒看着戒指,心中默默思忖。赤葉之力,乃是七星草為首最強的一道力量,如今被鳳霖所吸收,而剩下的六道力量,他尚且不知會用在何處。

“你將七星草收於戒指之中,那屆時,星澤那老狐狸要你交出七星草,豈不是連這戒指也要交出去?”林楓知曉這枚戒指的來歷,也知曉這戒指對顧逸軒而言究竟意味着什麼。

“誰說,我要交出七星草了?”顧逸軒回頭狡詐一笑,這種笑容,令林楓感到無比熟悉與寒顫。不錯,每次顧逸軒有什麼瘮人的點子之時,便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你莫要對着我笑得這般陰險,我怕。”林楓上前,伸出一隻手,拇指與中指用力將顧逸軒的臉捏起來:“方才你答應了星澤,只要他讓宮玉流前來神兵閣,便會幫他打開乾坤袋,莫不是這麼快便忘了?”

顧逸軒抬起手臂,食指與拇指拈住林楓捏着自己臉的手背,讓林楓立刻痛得撒了手去。看着他可憐巴巴地吹着自己手背那一片通紅,開口回道:“我的確是答應幫他打開乾坤袋,可卻並未保證他,這乾坤袋中,一定會裝有七星草。”

“嘖嘖嘖,方才我一直心中暗罵那星澤是個老狐狸,現在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覺得你確實比他更適合這個稱號。”這般咬文嚼字有心機的模樣,林楓吞了吞口水,向著與顧逸軒所立相反的方向一點一點挪過去。

“去哪兒?”大步上前,一把將林楓掄過來,手勾住林楓的脖頸,將其夾在胳膊中:“走吧,隨我去二皇子府走一趟。”

林楓被他拉得低着頭,根本直不起身,腳步踉蹌着隨着他向前走:“喂喂喂!走慢點!看不到路,看不到路!”

手直拍打着顧逸軒的手臂,直到來到馬車面前,顧逸軒方才放開了他。

“對了,我記得我走之前,你不是要準備成親么?現在準備的怎麼樣了?”馬車上顧逸軒突然想起此事,便向林楓問起。

“成親的事,已經準備得七七八八了,不過這不是突然白閣主遇害么,舉國同喪,是以婚事,便向後推了去。”林楓原本擔心秦懷素會有不快,但見着她為著神兵閣的喪事忙裡忙外之時,便也安心了下來。

“原是如此。”顧逸軒點點頭,隨後鄭重地向林楓俯首而道:“林兄,此次母親的喪禮,顧某還欠你一聲多謝。”

如此鄭重道謝,倒是讓林楓有些不自在了,急急擺擺手:“誒誒誒,顧老弟,別這樣。你我十幾年的交情,原本就關係匪淺,在者,我林家軍征戰沙場的一切裝備,都是由神兵閣提供,我們林家,本就是受了神兵閣照拂良久,這種小事,乃是應當。”

顧逸軒抬起頭,心中暖意涌動。

世間人情皆寡淡,維谷相逢見真情。

像林楓與他這般情意,當是世間難尋了去。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二皇子府門口,下了車,在侍從的帶領下來到昔封靈所在之地。

“慢點,慢點。哎喲,丫頭,你莫要着急。”屋內,半夏熟悉的聲音隨風傳入耳中。顧逸軒站在門外,從窗戶的縫隙中見到半夏的身影。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林楓欲將半掩的窗戶推開,好好看個清楚。

卻是聽得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白曲靈從房內出來,見着顧逸軒,先是一番愣怔,隨後,驚喜之色浮於面上:“逸軒!”

白曲靈的呼喚,令房內的昔封靈即刻抬頭看向門口。

“白族長。”本是不願打擾師姐的,沒想到白曲靈會突然出門來,無奈,上前禮貌地喚了一聲,隨後道:“師姐,我可以進來嗎?”

片刻,房內傳出輕輕一聲:“進來吧。”

眉頭微蹙,這氣息,竟是這般虛浮了去。跨步進入門內,隨着白曲靈來到房中。

床榻上,昔封靈盤膝而坐,雙手拈指置於雙膝上,身邊放着一本秘籍,頭上一縷輕煙飄出,全身汗水涔涔。

“師姐,你這是在作甚?”顧逸軒欲上前一探究竟,卻被白曲靈與半夏齊齊攔住。

“你現在不能過去!”

“為何?”與顧逸軒並行的林楓亦被攔下來,疑惑湧上心頭,雙眼在白曲靈與半夏身上騷了一圈,開口問道。

“我與半夏二人正在想辦法,看能否將昔姑娘身上斷掉的經脈給續上。”白曲靈解釋道。

“續接經脈?”林楓重複一聲,腦海中,浮現出之前為昔封靈診斷之時,白曲靈所說之言:“對了,之前不是說,七星草可以幫昔姑娘續接經脈嗎?”

“當真?”現下七星草之力就在顧逸軒的戒指之中,要用,輕而易舉:“白族長,若是需要七星草之力,顧某現在便可幫忙。”

卻見半夏搖搖頭:“不可。七星草的力量太過霸道強勁,以昔丫頭現在的身體,是斷然承受不了的。若是強行導入七星草之力,恐怕昔丫頭的斷脈續不上不說,反而會因為強力攻心而喪失了性命。”

“是嗎,那可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七星草之力能夠變得柔和一些是?”若是這股力量能夠稍稍溫潤些許,或許便行得通。

“要將剛猛霸道的力量,轉為柔和溫潤,這乃是改變本質之事,有違世道綱常,是不可能為之的事。”半夏搖搖頭:“現下唯一的辦法,便是幫着昔丫頭,從頭開始一點一點,重新搭建新的經脈。”

重建經脈,此事不僅施術之人耗費巨大精力,對於受術之人,亦是無邊的痛苦折磨。要將經脈重建,首先要做的,便是要先將自身經脈悉數銷毀。縱然是斷脈,也不可留。在銷毀經脈之時,宛如扒皮削骨,此等痛苦,世間能承受之人又有多少?!稍有不慎,若是觸及命門,便是即刻歸天,毫無生機。

“顧師弟……”氣若遊絲的昔封靈,開口欲言,體內的劇痛卻是沖頂而上!方才說出三個字,便口吐鮮血,雙眼一翻,暈倒在床榻之上。

“師姐!”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