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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裡,第一次跟爸媽這樣子說話,建軍把自己的心裡話講出來整個人輕鬆多了,出東窯門的那一刻瞬間感覺自己都要逆天了。去了幾個平時在瓮窯上搭幫幹活的,說了自己的想法,早早就他們籌謀自己的前程。

王家的事情楊家村沒有人不知道的,茶餘飯後談論的就是這等閑事,有說徐幻櫻的,有念叨武蘭萍的,有的……無一例外王家的人都被討論的體無完膚。經常跟建軍在一起幹活,這小伙人咋樣人人心裡頭都有數哩,亦沒有啥抱怨的話,倒開導建軍想開些,好好乾自己的日子。

一家呆上幾十分鐘,趕到村長家的時候多少有點晚,見着建軍來了,楊民校還以為又為了分家的事情心裏面唏噓得很,乍一聽才是瓮窯承包的事情,整個人輕鬆多了。建軍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跟來意,準備結算瓮窯承包的費用,催促着村長給算算。這種事情楊民校一個人做不了主,需要開會幾個人商量商量,給了活話打發建軍回去了。

瓮窯承包的收入算是隊上經費主要來源了,王建軍不承包了要在村裡頭找接手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楊民校不曾想分了個家竟然惹出了這檔子事情,喝着茶嘆息着。媳婦劉海棠見着老漢長吁短嘆地,打趣地問着話:“咋啦些,建軍一來你這咋神經起來了,啥事情些?”

“不準備承包底下窯的瓮窯啦,哎,你說這是弄得……”楊民校聞聲回應,嘆着氣。

“我當啥事哩,不承包就不承包了,自己爸媽那般對待人家娃,有心思干外事情才怪。民校,你說說王新生跟徐幻櫻外心咋長得,老二建軍給屋裡頭下了不少苦,到頭來啥都沒落下,還是外愛哭的狼崽子有娘疼……再說了,徐幻櫻外人本身就不是個好東西,成天還說怪人家老二媳婦的事情,你沒聽東頭外些婆娘子說外人簡直是人精……”

“對啦,對啦,別人家的事情你就不要跟着瞎起鬨,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田就成了。事情出來了,有我撐着哩,既然兒子不弄了我就去找他爸,王新生也是干匠人的……”嫌棄自己婆娘嚼舌根,楊民校狠懟着說話,“王新生分家的事情你不要跟着起鬨,人家屋裡頭人都沒啥意見,不要瞎起鬨……”

“腦子有問題哩,照我說還是外老二太聽話了,打小被徐幻櫻欺負慣了……”劉海棠才不管,不讓說說得越歡。

“行,行,行,饒了我吧,趕緊忙你的吧。”聽着耳朵邊邊哇哇的聲,楊民校趕緊打斷媳婦,叫不要再說了。

總歸事情是別人家的,劉海棠說多了亦沒有啥用處,點着頭回應:“知道啦,我忙我的,你忙你的。”

時間一晃就是新的一日,楊民校早早到大隊部開了個小會,討論了一下王建軍城堡瓮窯的事情,人家娃不承包了又不能強迫,索性都沒有異議,按照季度結算款項。村裡有了結論,楊民校準備問問王新生要不要承包,沒有耽擱拿了清算單據去了南頭王建軍家。

這個點,建軍跟媳婦蘭萍正在吃飯,見着村長來了趕忙招呼,心裡亦知道啥事情,讓人坐下、倒茶,說著話。

“建軍,你昨個說得外事情我知道了,剛剛我們幾個人商量了,給你按季度結算,這個承包款數數,找個時間到大隊部把錢交了。”楊民校剛剛坐下,從懷裡的口袋裡面掏出來一張紙遞給建軍,微微地笑着說話,“哎,你說這事弄得,你這弄得好好的,突然見不搞了,多少讓人有些冷不防,一時半會還不知道找誰接手哩。”

“實在沒辦法,這現在再弄下去不知道還要發生啥事,給你添麻煩了,真不好意思。我這幹了這麼多年也是捨不得,是這,承包款等這一窯瓮貨款結了我就送到大隊部,你該找下家就找下家,不用估計我。”王建軍接過單子看着,點着頭,回應着。

“知道了,不管再哪裡干,好好弄,你娃手藝硬。你沒看你爸會不會接手呢?”楊民校不知道腦子一熱,竟然說出了着話。

“哎,不清楚,我爸的事情不會跟我說,這事情你要問他呢。”聽着這話,王建軍有些不好意思了,難為情地回應。

“瞧瞧我這腦子……對,我給你把事情說完了……叫我到東窯坐坐去……”楊民校覺得不太對勁,自己不該那般說話,臉熱的都扛不住,索性找了借口就出了西窯,幾步路進了東窯。

“老哥、老嫂子,吃飯呢?”楊民校笑臉嘻嘻地打着招呼。

“村長來啦,咋啦,有啥政策要宣傳呢?”徐幻櫻迎了上去,說著笑話。

“政策就算了,這不是有事情來跟建軍娃說說,順道還想問問老哥的意思。”

“問我?咋啦?”王新生聽這話詫異了,追問着。

“建軍不是不準備承包底下瓮窯了,我剛來就給給娃送清算單來了,這不是問問老哥願不願意接受底下窯,村裡頭除了你這負自兩個還沒有人能拾掇得動。”

“啊?問我承包不承包,娃娃大了管不了,我這年齡也大了不知道能折騰幾年,外事情都不敢想了。”王新生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回絕了。

見着這般情形,楊民校是聰明人,聽話聽音里,倒沒有再為難,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走了。村長走了,徐幻櫻才出了說風涼話:“王新生,不成想你老二這動作還快得不行行,你該考慮考慮出路了。”

“考慮啥?不用考慮?大不了我自己承包算了?”被徐幻櫻這麼說,又念着昨晚夢到時浮託夢,王新生心裡頭本身就賊得很,冷不丁地喊着。

“你自己承包,有外股勁沒,有沒有錢呀?”徐幻櫻試探問着。

“沒有那麼多,掙了再給不行,難不成建軍不弄了,我就弄不成嗎?他外手藝還是我教的,成不成。”

“你行,你行……不過說得也有道理,好好想想沒有啥不成的……”

“就是……”

緩了幾天,王新生就去大隊部說了自己窯承包瓮窯,接了老二建軍的缺口,看起來挺有意思的,村裡人都說老人把娃趕走了。

中間隔了幾天,王建軍收了瓮款,給大隊把賬清了,該給工人結算的結算了,自己在底下窯的使命算是徹底完了。底下窯動彈了,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爸王新生果真接受手了,還是原班人馬上路,另外喊着老三王建業去湊了個數,心裏面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