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刀鋒划過,視野之間,一片鮮血的顏色,眼前的一切都在激蕩、飛旋。撲的一聲,夾雜在周圍無數的聲浪當中,血腥與粘稠的氣息撲面而來,一名亞丁軍士兵瞪大眼睛,看着前方中比亞人相貌的敵人,臉色猙獰的從自己的肋下抽出帶血的砍刀,濃稠的血液方才就從那裡噴出來,倒下之前的視線之內,中比亞人洶湧而來,

“向前,殺光他們”

“為你們的父母,妻子兒女報仇啊”

“拼了,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各種各樣的中比亞語言,

黑夜如潮,殺聲激蕩,身穿輕甲的盧家軍是典型的山地突擊步兵,最擅長的就是突襲近戰,就看見盧江靠近瀘州方向的河灘上,長滿原野的荒草被一支支的盧家軍士兵踩在腳下,手裡提着便捷的刀盾,就像是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餓狼一般,奮力將前面的亞丁人沖開,一片翻滾的血腥味就帶着熱氣扑打在激戰雙方的臉上,刀光劍影,殺聲如潮,在這片沒有星光的黑夜裡,盧家軍士兵的眼睛裡都是憤怒到極點的仇恨,

六萬盧家軍構成合圍就像是一道巨大的弧月,上萬亞丁軍被扣在弧月中間,背後就是滾滾激流而去的千年盧江,雙方紅眼的士兵,幾乎同時在這一刻喊出同樣的聲音,金屬撞擊在金屬上出一陣陣刺耳的摩擦聲音,人血混着長槍前端的嘩嘩往下滴,

“繼續向前!”

“沖啊,對方只有一萬人,我們有六萬!”

“殺光他們”震撼大地的慘烈廝殺聲,佔據兵力優勢的盧家軍,上萬人猛撲亞丁軍全面收縮不過百米不到的防禦線,為在最短時間內結束,盧家六萬軍隊幾乎是頃巢出動,雖然是輕裝步兵,面對身穿重甲的亞丁軍不具備優勢,但是突然爆發的衝擊力,依然讓亞丁軍在第一時間就被逼入了死地,兩軍間的慘烈砍殺,早已經失去了取巧的餘地,以血還血,以命換命,盧家軍上下只是咬緊了牙齒,頂着手中的中比亞虎牙盾牌,用人數上的極限,用強烈的攻擊,直接撐破亞丁軍的防禦極限,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即使是前面損失再大,盧家各軍的將軍們也都冷着一張臉,將一切的戰損都當成沒聽到,沒看見,下達的命令只有一個,向前殺,殺光這些亞丁人,只要戰後將屍體全部拋入身後的盧江,頂死了也不認帳,今晚之戰,跟盧家軍沒有關係,所有的盧家軍都還在三十里外從新紮營呢,

但是戰局卻並不如預想的那樣順利,眼前的這萬餘亞丁軍就像是一塊鐵氈般,在衝擊之下紋絲不同,人數上的填補效果不大,反倒是如此景象像一種催眠,讓盧家軍的理智都失去了,當隊列向前,誰還會留在後面,看見對面的亞丁人,血就像被燒開的水一樣沸騰,只要想到自己這邊可是六萬人,對面不過區區一萬而已,沖開了,就能殺光這些亞丁人,盧家軍就像是注射了無窮的力量,被推進的大部隊裹卷着迅猛向前沖

兩軍碰撞的一剎那,頃刻間就像大片的紅色亂流捲入

以五百人為一隊的亞丁軍重步兵方陣,猶如一道巨大的鐵錨橫卧激流,面對人數眾多的盧家軍,前排長槍激烈的碰撞聲,就像是海浪拍擊在礁石上,濺射出來的是無數士兵的鮮血,盧家軍手中的砍刀在亞丁重裝步兵的重型鎧甲上被彈開,帶起一溜紅色的火花,寒光閃爍,位於長槍手後面的身材高大的亞丁重步兵手中的尖刺連枷已經猛烈地倒掄起來,就看見空中划過一道迅捷耀眼的寒光,一個最前面的的盧家軍千人隊被頃刻間被撕碎,

亞丁軍重步兵的戰力徹底讓盧家上下驚到了,雖然只有萬人,一比六的比例,背靠盧江,深處絕地,在面對六萬大軍的猛襲之下,就看見亞丁人密密麻麻的重甲,相對於盧家軍雜亂的圍殺,亞丁軍的防線就顯得秩序井然,

隊列整齊的重甲步兵,鎧甲從脖子覆蓋到膝蓋以下的腿部,連吹過那裡的風都帶着一股子血腥味,整個陣列好像一個巨大開槽,能夠護住全身的大型塔盾的尖底插入土裡。眨眼間,就一下在前方豎起了一道鋼鐵之牆,無數的重型鏈球被一下拋出來,一下就在在天空中形成一片飛舞的光痕

皮甲被砸碎的沉悶聲,就像密集的雨點般響起,鮮血在碰到的一刻炸裂開,就像突然冒起了一道鮮紅的霧氣,因為沖的太急,最前面的盧家士兵還沒得及停腳,就這樣活生生被後面的人,推着撞在正面被打死,簡直就是一條連魂魄也會被絞碎的死線,各種各樣的聲音,刺激着盧家軍上下的神經,大軍奔流,整排的盧家軍士兵的身體像被擊打的圓球,整個身體都被擊翻過去,身上輕皮甲面對鈍器重擊完全無防護能力,一片血肉橫飛,鮮血像雨點般從高處飛灑下來

二十米內的鏈球拋射,就算是重裝步兵也扛不住,何況是毫無防備的盧家輕步兵,就看見蜂擁向前的盧家軍突然密集如豆子爆炸一樣滾翻,被金屬鏈球擊中的身體以不規格的曲線飛起來,扭曲變形的盾牌,飛到空中的砍刀,都像是風中飛舞的樹葉,士兵連是什麼東西都開沒看清楚,就被迎頭打掉了腦袋,衝天的血污入雨點一樣噴出,慘烈的哀嚎,刺痛所有人的耳膜,衝擊線上血肉橫飛,密如潮浪一樣被到下一大片,沉重鏈球帶起的打擊弧線往往是一掃一片,就算是盾牌,都被打碎了無數

”盧麻昭是做什麼吃的,一萬五千人還壓不進去區區幾千人亞軍的右側嗎?“

”盧楊文呢,他不是一向說自己的八千風盾步兵是突擊最強的盾步兵嗎,不要十分鐘就能給我打開前路,怎麼搞的,要是打不進去,就換別人上“亂糟糟的聲音,盧家家主盧曉峰怒氣沖沖的責罵,騎在一匹黑色的矯健戰馬上來回奔跑,目光冷冽如刀,因為不願暴露身份,今晚在他頭頂上咧咧作響的不是盧家軍旗,而是一面面長達數米的長長白條,前方開進的也是一面面的白色旗幟,這是盧家祭旗,今夜之戰,跟中比亞軍令無關,只為盧家自己,只為慘死在亞丁人手中的十餘年瀘州人,前方的一切,全部包含在盧曉峰轉瞬而過的目光寒意中,握着馬鞭的手猛的握緊,六萬大軍猛撲,竟然還是這樣的結果,讓他的臉色越發難看,

”這就是盧家軍?”

黑夜裡,遠處的一處坡地上,夜風吹拂在兩個身影上,一個臉色紅潤的中比亞老者看着遠處的戰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盧家軍的人數佔據絕對優勢,來回衝擊,就算是真的鋼牆鐵壁,也一樣早就衝垮了。可是被困住的亞丁軍不但堅持住了,而且佔據兵力優勢的盧家,居然還落在了下風!

“可惜了。。。。。六萬大軍壓不住一萬亞丁軍,不知道該說亞丁軍太強,還是盧家軍太弱!想當初龍家軍是何等戰力,就算是草原耶律家也要退避三舍,可是怎麼到了盧家軍身上,就看不出一點點來呢?“老者頗為感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