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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殿軍防線在馬丁力牙殘軍的強勢衝擊下全面崩塌,軍隊一旦崩潰就很難恢復,喪失了秩序,聖殿軍不過是一群驚惶失措的市民組合,毫無作戰經驗的軍官層,更是連一個大隊也沒辦法集合,最後還是讓大群的敗兵將後面的人也一下給沖跨了

十餘萬聖殿軍在短短的一個小時不到被打崩,潰逃的士兵互相踐踏、互相推擠,踩着死人和活人往後跑,河灘上丟滿了背囊和刀、槍、盔甲,聖殿軍的旗幟丟棄的到處都是,堆放在營地內的大批物資更是沒有人管,此時此刻,無所謂同胞,無所謂長官

“逃命啊,前面的讓開路啊”

“媽的,老子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

人性的卑劣也是暴露無遺,巨大的壓力下,各種鬼哭狼嚎,被前面人堵住的,直接就是舉刀便砍,奪取逃命,成千上萬人跳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想要度過河水到對面去,可現在是最為冷酷的殘冬之際,河面上甚至都還飄着浮冰,不知道多少人在河水裡浮沉,被激蕩的水流裹挾怒卷,在作戰最為慘烈的十字營位置,營地熊熊燃燒的大火中,十字營被馬丁力牙騎兵衝擊踩踏,屍橫遍野,夜裡的空氣都已短暫地接近凝固,氣息砭人肌膚,視野都像是開始微微扭曲

“跑啊!不想死就快跑啊”

“我們被正規軍出賣了”到處都是臉色慘白的聖殿軍士兵驚惶地四處張望,企圖為自己尋得一條逃生的道路。≧很多聖殿軍軍官都在慌亂地脫掉自己的厚實的軍官鎧甲和別著彩色羽毛的軍帽,匆忙從死人堆里揀那染血的普通士兵zhìfú給自己穿上,這樣逃命時候方便點,沮喪和被背叛的憤怒溢滿了心頭,憤怒地把武器砸在地上,戰場上已經亂成一團,聖殿軍徹底崩潰,潰逃的官兵紛亂如潮,人嚎馬嘶,誰都顧不上誰了,一口氣從河灘方向跑出去四五里,這些聖殿軍潰軍們才張大了嘴,正下意識地呼出氣體。頭皮都是麻的,眼皮也在拚命地抖動,耳朵裡邊全都是同伴被砍死的聲音在回蕩,他們停下來,也並非由於軍官的的努力,只是一口氣狂奔,這些聖殿士兵的體力和瘋狂都耗盡了,他們疲倦不堪地坐在地上喘氣,臉上還帶着尚未散去的恐懼,在他們的前方,一群烏鴉飛過了被大火肆虐後城鎮烏黑的殘牆斷壁,落在燒焦的牆頭,蒼茫的田野方向,似乎還有廝殺聲在回蕩,

遠處,一員聖殿軍將軍在哀嚎,彷彿是夢遊的人在發出囈語“我的軍團在哪裡,我的糧草在哪裡,如果找不回來,胡撒大人一定會殺了我的”護衛死命地拉住他的衣襟:“大人,營地已經晚了,不能再過去了!”

凹地之外,聖殿軍大騎士胡撒眉頭緊緊擰在一起,本以為攻下第一道石牆之後,後面的兩道防線會輕鬆很多,但卻沒想到馬丁力牙人爆發的頑強到了讓人吃驚的程度,最後一道木柵欄此刻早已經是被摧毀的七七八八,但是馬丁力牙人還在拚死抵抗

人影晃動,遠遠近近的,一些幽靈般的身影蹣跚,馬丁力牙人蔘差不齊地排成了一行,接着第二行,第三行,第四行……每次聖殿軍衝上去,看着木柵欄下堆累超過半米高的屍體,誰都不會認為馬丁力牙人還能堅持的住,聖殿軍損失慘重,馬丁力牙人的損失更大,每一次都認為是必下的進攻,確實都無功而返,看到馬丁力牙人那些血污滿面卻依然閃亮的眼睛,看到那些疲憊不堪卻仍舊站得筆直地身影,那些被砍削得破破爛爛的盔甲,那些砍得出了缺口的刀刃和折斷的長劍,誰說這些馬丁力牙人都餓了七八天的!

遠處的天空終於露出了餓一抹白色,少有的一個晴日

“大人,大軍激戰一夜,已經疲憊,凹地就這麼一條出口,馬丁力牙人就算是插上翅膀也飛不出,為了避免傷亡,還請大人先修整一下再發動總攻吧!”聖殿軍的將軍們臉色也是難看,一名將軍鎧甲上還染着血,硬着頭皮向胡撒說道,

“大人,馬丁力牙人已經是強弩之末,等到我軍修整後,相信只需要一次強勢進攻,必然可以徹底擊潰凹地內的馬丁力牙人”聖殿軍將軍們也是點頭認同,激戰了一夜,總要歇息的吧?戰鬥速來是一種高強度的激烈運動,體力和精力消耗程度都是驚人的。

所有的聖殿軍軍團都拖上去輪了一遍,此時此刻,再也沒有人會搶着要作為首攻,因為馬丁力牙人實在是太硬了,實在是打的太慘烈了,就算是胡撒這名一生不知道打了多少場戰的老將,也不得不承認,這是自己所指揮過最為慘烈的一次,更不要說這些原先並沒有權力指揮大軍作戰的將軍們,原來打仗並不是對着地圖指指點點,真到了戰場上,那就是刀刀見血的人間地獄,戰死的聖殿軍屍體從第一道石牆開始,一路鋪到第三道的木柵欄,就是這麼一百多米的距離,無數的屍體堆疊在一起,有聖殿軍的,也有馬丁力牙人的,不少雙方在臨死前都是扭打在一起的模樣,死的人的太多,已經完全看不見地面,一腳踩下去,本來軟綿綿的,經過一夜寒風呼嘯,人血凝固,完全就是一個個的硬塊,後面進攻的部隊,看着腳下那一張張滿是鮮血的臉,說一點不發憷也是假的

六七萬聖殿軍,戰死戰損超過一萬五千人,而凹地內的馬丁力牙人,怕是也不會差距多少,在如此狹窄的範圍,雙方戰死的屍首堆了近一米高,如果不是馬丁力牙人死死勒守這處位於凹地最為狹窄的入口位置,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聖殿軍早就將馬丁力牙人衝垮了,戰前,誰都以為這場絞殺會以聖殿軍乾脆利索的勝利而告終,誰也沒科到這一仗打得如此艱難,犧牲會如此恐怖。在這場會戰中,馬丁力牙殘軍表現出了令人尊敬的戰鬥力,意志堅決,不懼犧牲,聖殿軍這邊幾乎是竭盡全力對攻,最後也只能算是平手

“傳令下去,暫時停止攻擊,全家修整後再發動總攻,務必要將對面徹底拿下來”胡撒一屁股坐在一塊岩石上,嘆息了一聲,抬了抬手,畢竟是上了年歲的老人,為了指揮作戰,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裡,足足三四個小時,就算是胡撒也撐不住了

“是”將軍們臉色大喜,整齊說道,隨着命令下達,進攻的聖殿軍士兵如潮水般退了下去,所有人都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卻見一名聖殿軍騎兵以不怕跑死馬的速度飛一般地向指揮位置撲來。

胡撒的衛隊長立即上前攔住他們,喝道“你是什麼人,知道擅闖是要殺頭的嗎?”

“我是第一軍團第五中隊的中隊長羅素,有緊急軍情要稟報大人!”那名聖殿軍騎兵狼狽地滾下馬鞍,脫下頭盤,護衛隊長認出確實是本軍團的一名中隊長,臉色頓時變了變,此刻這名往日里氣勢昂揚的年輕軍官,卻是滿面塵土和驚惶,磕磕跌跌地往前跑,還被地上的石頭絆了一跤,狼狽地趴倒在地,惹得四周警戒士兵都鬨笑起來了。但很快地,他們笑不出聲來了,這名年青軍官抬起頭,凄厲得不似人聲的嗓子撕裂空氣般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