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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田信會是個五十歲左右的老頭兒,五短身材,年輕時也練地一段時間柔道,所以身體挺墩實。單從外表上看,根本看不出他是個極端的日本軍國主義崇拜者。

鶴田信會約謝寸官見面的地方是個茶室,日本人是比較講究飲茶的,所以茶室和茶舍很多。而且,茶藝表演也很普遍,別說,這普普通通的茶水,在表演者優美的動作中,就顯得別有一番滋味了。

謝寸官抿着茶,臉上帶着笑,聽鶴田信會在談着日本民族該如何倔起的話題,也懶得應答他。

鶴田信會說了一陣子,直到說得口渴,才將話轉向了正題:“聽說圖越君是從新加坡剛回國的,正在找一份新的工作?”

謝寸官點點頭,這才轉過臉來,看着鶴田信會道:“不錯,我打算在國內發展,所以想在國內重新找一份工作,鶴田先生有什麼合適的職位,推薦給我嗎?”

鶴田信會就呵呵笑道:“圖越君想做什麼工作呢?”

“目前我還沒有具體的打算,總之賺錢就成!”謝寸官道:“我的最終目的就是開一家武道館,在保證衣食無憂的情況下,能夠潛心研究武道。”

“哦?”鶴田信會眼光一閃,稍微停頓了一下就開口道:“這樣的話,我感覺圖越君不仿考慮一下,為我們黑龍會工作!”

“聽龍治和則勛說過。圖越君的祖上也曾在黑龍會服務過!我們黑龍會所圖謀的,就是大日本帝國之倔起!相信圖越君加入我們,肯定是大有作為。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們黑龍會正需要像圖越君這樣的武功高手。來教導我們的成員......”鶴田信會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似是在看謝寸官的反應和臉色,看他並沒有反感的意思,才接着道:“這樣一來。不正是圖越君賺錢之後的理想生活。開武道館,潛心研究武道!”

“如果圖越君肯答應的話,我們保證您一定能有足夠的收入,潛心鑽研武道!”鶴田信會接着道:“而且,我們黑龍會現在的第一高手,船越次臣先生,也是個武道高手,相信你們見面之後,互相切磋一下。肯定都會獲益良多!”

“鶴田先生很會說服人!”謝寸官本來就想能進入長崎黑龍會,自然不想拒絕這個提議。當時就道:“我很好奇,如果我加入貴會,我需要做些什麼,能拿到那些報酬?”

鶴田信會沒料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當時就高興地道:“你入會後的主要工作,就是教導黑龍會成員的武技,當然,對於一些挑釁黑龍會尊嚴的事情,圖越君在必要時也需要出頭!至於薪酬。比普通武道館的教練多一倍,成嗎?”

謝寸官聽了,就故意沉吟了一下,然後做出高興的樣子道:“好,一言為定!”

鶴田信會就哈哈笑了起來,對那些正在茶的藝人道:“好了,好了,你們下去!我們要換個地方,去喝酒慶祝一下......”

等在外間的鶴田龍治等年輕人知道謝寸官終於答應做他們的教官時,立刻叫聲一片。最近幾天,他們一直在聽病床上的鶴田勛則吹自己如何在單挑中打翻了那個山口組少年,得意地顯示自己才學了一周的手法。這讓這些最近一段日子飽受山口組打壓的年輕人充滿想往。人人心中都有一份武俠情緒,特別是男人。

當天晚上,在長崎的一家酒館中,長崎黑龍會戰鬥部正式成立,圖越佳兵衛,也就是謝寸官任教練員。黑龍會是用準軍事編製的方式管理成員,所以教練也稱教官。

而謝寸官擔任教官的第二天,就被鶴田信會面帶歉意地邀請,一起去參加對山口組的談判。

聽着鶴田信會吞吞吐吐,頗不好意思地將事情講給他聽,正嫌事情鬧不大的謝寸官卻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似乎這本來就是自己的責任,根本沒有一點怪罪的意思。就讓鶴田信會放下心來,暗裡還高興自己找到了一個有擔當的真武士。

長崎山口組組長鈴木鏵將談判的地點,約到了他們下面的一家事務所。說是事務所,其實就是一家賭場。山口組的灰色經營中,最主要的收入之一,就是賭場。

因為是要去談判,所以鶴田信會穿得很正式。黑龍會的幾個壯場子的年輕人,也都是一身黑西裝,顯得比較黑社會的樣子。

謝寸官卻是一身休閑的打扮,難免與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

去參加談判的黑龍會人員,除了謝寸官和鶴田信會之處,還有六個看起來壯壯實實的年輕人。八個人,一共三輛黑色的小轎車,讓謝寸官不由地想到了拍黑幫電影的樣子。也不知道是電影學人,還是人學電影。

到了山口組的事務所,已經有人在門外等候了,看到鶴田信會等人後,問明身份,就直接帶着往賭場內走去。這是一個中高檔的賭場,裡面的人並不很多,但似乎都是職員一類的白領階層。這種賭場不像那種狂賭的場所,其實更像是一個休閑場所,有賭博的檯子,也有老虎機,角子機、電腦遊戲等一些娛樂賭博機。

來這裡賭的人,與其說是賭博,不如說是休閑。

許多男男女女都是端着酒杯,一邊喝着小酒,一邊聊天**,一邊漫不經心地押注。如果輸了,一笑之後,換個檯子繼續聊天。如果贏了,那就開心地大笑,甚至贏得多了,直接帶女伴或男伴出去狂歡、開房的也有。

看到一片烏黑的鶴田信會等人,這些人自然都知道,這是黑社會談判的,走道上的人紛紛避開。雖然日本的黑社會已經比較溫和。而且合法化了,但大部分日本人,還是比較怕黑社會的。

穿過中間的大場子,就進入了事務所的後院的一間大廳里,一進去謝寸官就感覺似乎進了賣肉的堂子。清一水的裸着上半身的年輕人,個個暴露着一身刺青。刺龍描獅畫虎的。看着倒是挺威風。

這個卻是山口組的傳統,每一個入會的人,不管男女。都要紋身。

而且。這個紋身也代表着他們在幫會中的地位。

看到他們進來,年輕人紛紛地站了起來,分向兩邊,就露出中間幾個穿着和服的日本男子,他們正圍坐在室桌上打牌,看到鶴田信會等人後,竟然沒有一個站起身來的。而坐在面對鶴田信會方向的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就道:“黑龍會的嗎?準備怎麼向我們山口組道歉呢?”

謝寸官雖然是局外人的心態,也不由地一陣愕然,原來自己千里條條地殺來日本。要滅掉的黑龍會,在日本黑幫眼裡,根本什麼都不是嘛!他卻不知道,山口組做為日本第一大黑幫,地位已經不可動搖。在東京這些黑龍會發達的地方,山口組成員都不一定能看得起黑龍會的人,何況在長崎這個黑龍會根本就沒有實力的地方。

而顏裴那裡只所以重視黑龍會,是因為這個組織同日本右翼官員來往密切,而且因為其原本的影響力,能從許多有經濟實力的人那裡得到捐款。更重要的是。這個組織致力於實現一些右翼官員針對中國的不利計劃,並不是這個組織在日本國內黑道有什麼影響力。

顏裴的考慮,更多的是出於政治上的考慮。

“鈴木君,你這是什麼意思?”雖然來時已經考慮到要受到冷遇,但卻也沒料到鈴木鏵這麼不給面子。鶴田信會氣得忍不住都有些發抖,他也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當時就道:“如果鈴木君閣下無意於談判的話,我們走!”說著轉身就想走。

但剛才讓開的那些紋身漢子們此時卻已經圍住了他們,不肯上路了。

坐在桌子旁邊,離鈴木鏵最近的一個身材壯實的三十多目前的日本人突然一拍桌子道:“走?我北島一雄倒要看看你怎麼走?”

鶴田信會的臉開始抽搐,氣得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

他好賴是黑龍會長崎分會的會長,被人這麼呼來喝去的,一時都有臉沒處擱的感覺。在他身後,六個年輕人更是漲紅了臉,但卻沒有一個人敢說話,畢竟北島一雄的惡名在那裡放着呢!鶴田信會的眼睛求救似地就看向了謝寸官,這裡面,就謝寸官有身手,而且聽倆個兒子說過,這人有膽識有擔當,當時一個人就對付了十幾個山口組“長崎之夜”的不良少年。

但那只是不良少年,現在這裡,可是山口組活生生的三十多條漢子,而且還加上一個有殺人惡名的北島一雄。

別的不說,光看着那一個個紋了龍獅虎豹的身子,就讓人腿軟。

“請教一下!”謝寸官看到鶴田信會的眼神後,卻是非常日本化地走上前一步,一鞠躬道:“請問北島一雄先生......”說到這裡,他卻停住了話頭兒。

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這個從穿着上看,似乎與鶴田信會不是一班的人。

“有什麼請教的?”北島一雄傲慢地開口道:“看你的樣子,也與他們不是一夥的,是他們請來說合的人嗎?今天的事情沒啥說的,沒事你就走人!”

鶴田信會不由地一愣,他卻沒想到,謝寸官穿成這樣,就會被人認為同自己不是一夥的。難道這個圖越佳兵衛本身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一旦鎮不住場子,就這樣脫身走人。鶴田信會不由地擔心地想道。這時他心中已經有些慌了,難免胡思亂想。

“我想請教一下,北島先生很有名嗎?為什麼你在這裡,我們就不能走呢?”謝寸官接下來的話,卻將傲慢的北島一雄一下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這簡直比指着和尚叫禿驢還可惡!

“八格!”北島一雄這麼幾年,還是頭一次在長崎見到當面這麼涮他的人,立刻一扶桌子,站了起來,指着謝寸官的鼻子道:“竟敢這麼對我說話,你不想活了嗎?”

“你這麼對我大聲說話?”謝寸官卻慢悠悠地道:“難道是想要我的命嗎?”

一句話說得北島一雄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時硬是沒反應出來話。

謝寸官此時,卻依然輕聲慢語地道:“你想要我的命,為什麼不撥刀殺過來。這麼大聲的吼,難道你以為,你能用聲音將我震死嗎?”

“八格!”北島一雄再也忍不住了,驕傲的,沒見過這麼驕傲的!見過氣人的,沒見過這麼氣人的!當時一把就抽出腰間的武士刀,一個箭步竄出來,舉刀就想砍殺謝寸官。

北島一雄是劍道高手,一柄武士刀在整個日本都是數得上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