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要將朕往別的女人懷裡推？”他冷着臉寒聲問道。
左悅笙微微抿緊唇角，“臣妾只是希望宮中能有人早日為陛下綿延子嗣，為陛下穩定江山。”
戚衍如今的皇位做不穩當，不止是因為他還為掌控大權，內憂外患，更因被先帝流放的趙王，前幾日叛逃了。
據消息稱，趙王已經逃入了匈奴地界，怕是難以將其抓獲，若是他與匈奴王聯合起來，怕是河西也難以保住。
趙王是先帝第五子，其人驍勇善戰，鎮守河西幾次逼退匈奴，世人皆贊有開國之君徽帝之遺風，原是極為有希望登上帝位之人，只可惜被人蠱惑，竟然想挾天子以令諸侯。
結果自然是失敗了，不然哪來的戚衍，然而先帝仁義，還是沒能忍心將其斬殺，只是下令流放荒原。
然後就造成了如今這局面，前朝開始動蕩不安起來。
“好！好！”戚衍連說了兩個好字，然而臉色卻寒如冰塊，“既然皇貴妃如此大度，那朕就不辜負皇貴妃一片好心了。”說完甩袖大步離去。
杜全福還在與鏡水站在一旁聊着天呢，還沒反應過來，就見裡面急匆匆出來一明黃色人影。
那人猝然看到此幕，寒聲道：“杜全福，玩忽職守，與宮女**，扣三月俸祿。”
杜全福：“？？？”
那人說完不顧眾人臉色，徑直離去。
杜全福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還沒緩過神來，就見人已經走出了大老遠，急忙快步跟上。
哎呦我的陛下哎，奴才只是和鏡花姑娘交談幾句，離得那是十萬八千米遠，話都不超過五句，怎麼算是**啊！
心裡一邊想着，然而卻一個字都沒有開口。
這種時候若是開了口，只怕是罰的更重，看樣子又是與皇貴妃娘娘吵架了，唉，這兩人三天兩頭沒個歇息的，隔一會就吵一架。
然而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怕是後幾日都不好過咯。
杜全福在心裡嘆聲，默默祈求兩人趕緊和好如初。
不過是一個時辰的事兒，玉瑤殿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傳遍了整個後宮，眾人一片嘩然。
“哎哎，你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是不是皇貴妃娘娘那事兒？”
“哇，你也聽說了呀！我聽說陛下去了玉瑤殿，皇貴妃娘娘不在，然後別人不給陛下上茶，非得等皇貴妃娘娘來了才上茶，然後陛下氣不過就把皇貴妃娘娘給打了！”
“咦？不是陛下想要白日宣淫，然後皇貴妃娘娘寧死不從，然後陛下氣不過就把皇貴妃娘娘給打了嗎？陛下怎麼可能因為不給他上茶這種小事，就遷怒於皇貴妃娘娘。”
“哎！好像也對哦，不過陛下也太荒唐了吧，竟然想逼着皇貴妃白日宣淫，真的是太過分了！”
“不對不對，我那裡有個小姐妹在皇貴妃娘娘那裡當差，根本就不是那樣，陛下根本沒有打皇貴妃娘娘，明明是皇貴妃娘娘自己撞的，然後皇貴妃娘娘還勸陛下要雨露均沾，然後陛下氣不過就走了。”
“你是傻子吧？編也要編點可信的！皇貴妃娘娘椒房獨寵怎麼可能會勸陛下雨露均沾，你以為皇貴妃娘娘是傻子呢？”
“就是，就是。”
“明明就是這樣的！我那個當差的小姐妹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好好好，你愛怎麼編怎麼編。”
“哎哎，我怎麼就編了，你不信我帶你去見我那小姐妹，讓她親自跟你說一遍。”
“我才不會信你呢，估計隨便拉個人就說在皇貴妃娘娘面前當差，也不看看皇貴妃娘娘那兒待遇那麼好，是隨便一個人就能進的嗎？”
“就是，就是。”
“哎哎，你這人怎麼說話來着！”
……隨後幾人爭吵了起來。
……
左悅笙站在遠處靜靜看着這一幕，隨後默默轉身走人。
“娘娘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您，奴婢這就去把那幾個嚼舌根的宮女抓起來。”鏡月氣憤的說道。
一反常態的是一直比較激進的鏡水，此時安靜的不像話，像是和鏡月交換了靈魂似的。
左悅笙搖搖頭，“不必，讓她們傳吧。”
無非就是待不住了，想要跳腳鬧騰幾下罷了。
反正很快注意點就不在她身上了，閑置了半個月之後第一個寵幸的人，怕是這群人心中久久難以消除的刺，不過某些人也算是求仁得仁，不關她的事。
……
“皇貴妃姐姐好像被陛下給打了，兩個人好像吵架了。”段婕妤急急忙忙的跑到偏殿去找杜容華，開口第一句就是這個。
“我知道。”杜容華微微頜首，混不在意。
“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段婕妤嘟了嘟嘴，隨後坐在了她身旁支着腦袋看她畫畫。
“這是姑母與皇貴妃娘娘交換的。”她輕描淡述的道。
段婕妤頓時蹙緊了眉頭，“太后娘娘為什麼要這麼做，讓皇貴妃姐姐與陛下鬧翻對她沒什麼好處吧，況且這種事情皇貴妃姐姐又為什麼要答應。”
段婕妤怎麼也想不通此事，卻見杜容華放下手中筆，只見畫中竟是一名鮮衣怒馬的少年郎，只不過卻是少了最為重要的眉眼。
“只要有足夠的利益相邀，沒有人能抵擋得住。”杜容華輕輕擦拭着手指，隨後拿起一旁的茶水，將畫淋濕，未乾的墨汁遇水自然的混成了一團墨色，上面少年，似乎也從不曾有過。
“好不容易畫好的畫，你幹嘛呀！”段婕妤伸手想要搶救，卻被杜容華一手扣住。
她微微一笑，“本來就不是什麼好畫，留下來也容易給人留下把柄。”
段婕妤似乎被說服了，放下了手，任由她將畫丟棄。
然而下一秒，養心殿卻來人通報，說是陛下翻了杜容華的牌子，讓她好生準備。
段婕妤一時愣住了，好半會才反應過來，“這是太后娘娘……”
杜容華微微點頭，眼中閃爍着段婕妤看不懂的光芒，“詩靜你說，皇貴妃娘娘怎麼就那麼肯定，陛下一定會翻的是我的牌子呢？”
……
“婕妤娘娘，陛下翻了杜容華的牌子。”
“知道了，下去吧。”於婕妤坐在梳妝鏡前，看着鏡中美人，微微一笑。
終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