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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府原本就有四名極武境強者,如今加上唐義三人,已經有了七名極武境護衛。這七人只有唐義看上去不足二十歲,其餘六人看上去皆是三四十歲。

六人中三人乃是不修邊幅的江湖豪客,兩人乃是衣着光鮮帶着幾分書卷氣的中年男子,另外一人乃是個中年婦人。婦人身穿道袍手持拂塵,似乎乃是道家之人。

事實上婦人並非在山上道觀出家的道姑,只是在世俗道觀之中出了家,雖也算是道門中人,可並非道主一脈的道家修士。

當然,修道修純,求佛求真。

世俗道觀的江湖武夫,若能修得道心純凈澄澈,也未必不能掃除雜念仰天真。以武入道悟出道法高,而後於道主一脈之外開創分支的道人,雖不多,可也並非沒有。

陳少爺將七人集合到一起,一邊蹙眉思索着,一邊細細的打量了七人一番後,忽然微笑着沖唐義道:“唐義士,接下來家父的安危便拜託義士了!”

陳少爺說罷,向唐義深深地躬了躬身。

另外六名護衛一聽到陳少爺的話,頓時露出了不滿的情緒。這七人中,以道姑的實力最高,已經到了極武境後期,離巔峰不過一步之遙,而唐義的修為最低,才不過極武境初期。

其餘五人兩個極武境後期,三個極武境中期。

若是由實力最強的道姑去貼身保護陳老爺還說得過去,甚至因為男女有別,換成那名帶有書卷氣的極武境後期中年男子,或是極武境後期的虯髯大漢,也能理解。

可一個極武境初期的小子,憑什麼?

道姑、虯髯大漢以及兩個書卷氣中年男子四人,早先便入了陳府,因而只是蹙着眉頭略有些不滿,並沒有開口反駁。可同唐義一起入陳府的兩人便不同了。

這兩人皆是背着破笠帽,穿着舊粗布衣衫的標準江湖俠客。兩人一個瞪着眼睛,一個撇着嘴,異口同聲的道:“憑什麼?”

兩人對視了一眼後,圓臉絡腮鬍的大漢道:“若是早先便入府的幾位前輩貼身保護陳老爺便也罷了,讓這麼個境界最低的毛頭小子保護?公子是覺得我等幾人實力太弱么?”

另一名方臉濃眉大眼留着一字胡的漢子附和道:“若公子絕對我等實力太弱,不配保護陳老爺的話,我等立刻走便是了。陳老爺的安危就拜託這位小兄弟了!”

他們兩人和外面那些人一樣,都覺得陳正峰並沒有被雌雄雙煞盯上了,不過是做戲給外人看罷了。不過哪怕是做戲,貼身保護的報酬自然更高。哪怕領着同樣的薪酬,誰知道貼身保護陳老爺會不會額外給紅包呢?

若是道姑等四人負責貼身保護的話,他們也沒什麼意見,畢竟人家是老資歷不是?掙得多一些也是應該的。可唐義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和他們一同進入陳府的新人,憑什麼好事兒要落在他身上?

因而這兩人不服,很不服!

行走江湖要的就是個臉面,若是這件事傳揚了出去,說他們倆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比下去了,那他們以後還要不要行走江湖了?

陳少爺凝眉看了看道姑等四人,又看了看這兩人,解釋道:“我想兩位可能有些誤會了,家父是真的被雌雄雙煞盯上了,數日之前那雄煞便已經來過了,不過被他四人聯手擋了下來。”

“當初還只是一個雄煞,若是雌雄雙煞同時來了,即便是他四人也不可能攔得住。所以我陳府才會再招收護衛的。”

陳少爺的眼神極為真誠,盯着兩人及唐義道:“若是三位覺得危險,也可就此離去,耽擱了三位時間,陳某願意支付十枚玉錢。”

兩人見唐義依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目光閃爍的對視了一眼,圓臉絡腮鬍大漢冷笑道:“怕?哼!我二人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豈會怕他雌雄雙煞?”

圓臉大漢說完,方臉一字胡大漢立刻補充道:“我二人好歹也是江湖上有頭有臉的人物,這小子是什麼身份?不過天賦好點罷了。一個乳臭未乾的極武境初期小子,憑什麼居於我二人之上?”

那些門派弟子以及普通百姓,或許對於唐義這樣的天才還會有幾分驚訝,可他們這些江湖草莽卻不在乎這些。說句不好聽的,能在江湖上闖出偌大名聲的人,哪個手上沒殺過兩三個天才?

除非是陳少爺這般的天才修士,或是實力超過他們太多的天才武者,否則所謂天才在他們眼裡連個屁都不算。他們自信憑藉數十年刀尖舔血的經驗,滅殺唐義這類天才,和殺只雞也沒啥區別。

唐義聽到兩人的話微微蹙了蹙眉頭,不過並沒有反駁這兩人,倒不是他也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如這兩人。事實上憑藉白無常改造的肉身,以及儒家的浩然劍氣決,唐義自信在面對兩人時,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哪怕這兩人聯手也是一樣!

唐義之所以不反駁兩人,是因為他心中也十分疑惑。

唐義自然願意貼身保護陳老爺,畢竟無論是觀察楚凌究竟是善是惡,還是最終決定執行追捕任務,貼身保護無疑是最方便的。

只是……論資歷,道姑等四人比他更早入府,論修為,他雖看不穿這六人的境界,可也大致能感受到六人比自己的修為更精湛。這種情況下,陳少爺為何要安排自己來貼身保護陳老爺?

就因為自己是個少年天才?且不說他這天才有多大的水分,陳府招的可不是弟子,而是護衛!護衛不是應該看實力么?難道還看天賦不成?

陳少爺見到連唐義和道姑等四人,也抬頭向自己看了過來,正要開口解釋一番時,那兩人竟又打斷了他。

只聽兩人冷冰冰的道:“陳少爺也莫說此人天賦如何了得之類的,更別說他一定比我二人強。修道之人能看穿一個人的境界、功法、武技,這些我等相信。不過……”

兩人說道這裡,同時扭頭看向了唐義,道:“實力強不強可不僅僅是這些決定的,還有經驗心性等。想知道誰強誰若,只需打一場也就是了!少年人,你可敢與我二人比試一場?”

唐義聽到兩人說‘修士能看穿功法、武技’之時,便已經明白陳少爺為何會讓自己保護陳老爺了。畢竟浩然劍氣決的第二式,本就最適合守護了,由他來保護陳老爺,自然再正常不過。

泥人也有三分火,當他聽到兩人最後那句話時,登時有些惱怒的蹙起了眉頭。這兩人從一開始就是‘乳臭未乾’‘臭小子’‘年輕人’的稱呼自己,貌似自己也沒得罪他們吧?

不過就是個最危險的貼身保鏢,難道真的值得他們如此挑釁么?唐義自然知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道理,陳府已經給了每月一枚紫貝錢的薪酬,就算是貼身保護,陳老爺另有賞賜,可又能有多少?

難道陳老爺還能每月多賞賜一枚紫貝錢不成?頂多也就是幾枚玉錢吧?為了幾枚玉錢,不惜得罪江湖同道,值得么?

唐義畢竟不是真正的江湖俠客,不明白江湖人臉面的重要性,更不明白區區一個貼身護衛,和臉面有多大的關係。

若陳正峰不是唐義的目標,以唐義‘該認慫時就認慫’的性格,或許就認慫讓給兩人了。不過陳正峰乃是他追捕的目標,貼身護衛之職若是沒落在自己身上還好,既然分給了自己,又豈有拱手讓人的道理?

因而不等陳少爺勸阻,唐義便從背後抽出了竹葉青,握劍在手斜指着地面,臉色淡漠語氣不屑的道:“你們倆一起上吧,省的浪費時間!”

唐義並非張揚的性格,甚至平日還會有意無意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過如今不同以往,若是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說不定陳少爺真就把他換下來了。為了方便自己觀察或是刺殺陳正峰,必要時還是要張揚一回的。

兩人聽到唐義的話之後,眼中戾氣一閃而逝,相互對視了一眼後,事事爭先的圓臉漢子這次沒說話,反倒是方臉大漢率先站了出來。

他攥着刀冷冰冰的道:“不過是個有幾分天賦的毛頭小子,乳臭未乾的臭蟲罷了,真以為天賦就代表實力么?老子便教教你該怎麼尊敬江湖前輩!”

方臉大漢的話還沒說完,便猛然撲向了唐義。

刀乃兵中霸者,講究勢大力沉,因而使刀武者大多都不會施展御劍術,那樣速度雖說快了幾分,可力道卻會削弱很多。畢竟真氣再強,還能比持刀砍殺的力道更大不成?

兩人皆不曾施展御劍術,就這麼貼身斗在了一起。不過跟之前唐義激斗陳夢雪時不同,這一次兩人都釋放出了真氣,雖說近身纏鬥,可事實上兩人之間少說也有半丈的距離。

看上去劍氣橫飛,打的極為精彩激烈,不過危險性卻並沒有當初纏鬥陳夢雪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