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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三如今的修為境界已經很高,若是等他的人性徹底消失,完全化作魔性之後,便是連彗性也奈何不了他,那時候只怕也只有佛尊、道主和武聖三人能對付他了。頂?點

甚至……連這三人也未必行。

彗性隱匿行跡跟了李老三這麼多年,為的就是度化魔化後的李老三,以證得佛祖果位,儘可能的讓自己將來的位子靠前一些。

如今李老三的修為已經到了十一樓,魔化後至少也是個十二樓的大魔頭,度化成功的話,佛祖果位是跑不了了,前三之內必有他彗性一席之地。

當然,前提是能度化成功,他只有三天的時間度化李老三,三天之後魔性大盛,便是佛法都壓制不住。

彗性看着魔焰滔天的唐義,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將身上的袈裟丟了出去,只是袈裟尚未飛出數尺遠,便被唐義一把撈在了手裡。

“阿彌陀佛!”彗性蹙着眉宣了聲佛號,向唐義道:“唐施主一定要阻貧僧度化此魔么?”

唐義回頭看了眼傷勢已恢復的差不多的李老三,沖彗性笑道:“大師說的魔乃是唐某的兄弟,無論如何,唐某都不會准許大師殺了我兄弟的!”

彗性一愣之後,搖頭苦笑道:“我想施主大約誤會了,貧僧此來可不是為了斬妖除魔,而是為了點化李施主。

李施主如今已徹底魔化,三天之後人性便會徹底消失,到時候只剩下魔性,李施主便不再是李施主了,而只能稱為魔。

唐施主和李施主乃是兄弟,難道要眼睜睜看着李施主成為魔么?”

‘看着李老三成魔?’唐義眯着眼再度回頭看了一眼李老三,他之所以出手打斷彗性,實在是先前李老三看起來太兇險了些,似乎隨時都可能死在佛法之下。

只是這彗性真是在救李老三么?還是為了斬妖除魔?

彗性看出了唐義臉上的疑惑,急忙道:“出家人不打妄語。”

唐義眯着眼猶豫了片刻後,點了點頭將袈裟還給了彗性,只是彗性結果袈裟,剛將袈裟再度丟出去,身後李秀鳳便尖叫了起來。

“唐義,虧老三還將你當兄弟,你就這麼對他么?”

唐義急忙回過頭,只見此時袈裟已飛到了李老三頭頂,彗性每次佛前念經時,都會披着那袈裟,袈裟早已在佛法的浸染下,成了佛門法器。

此時袈裟上佛光大盛,一個個金色大字從袈裟上飄落而下,印在了李老三的身上。

那金色大字似有千斤之重,每當落下一個,李老三便會被壓的向地下沉下三分,不多時的功夫,李老三的腰以下便全都被埋在了地下。

若非李秀鳳及時衝到李老三身邊,運用法身將李老三擋在身下,只怕他此時便要全被埋在土裡了。

李秀鳳此時的狀況也不太好,佛法有度化之力,若是無視便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她偏偏極為仇視佛法,一心要消滅這些金色大字,因而金色大字對她的傷害並不比對李老三小。

金色大字的威力顯然比前線那金色花瓣還要大,只七八個金色大字之後,她的法身便已崩潰了。

唐義驚愕的看了半晌後,急忙攔住了再度登上蓮台的彗性,道:“彗性,這是何故?”

“阿彌陀佛。佛法無邊,這位李施主怕是對佛法有什麼誤會,因而才會被佛法所傷。”彗性盤膝坐於蓮台之上,道:“貧僧暫停佛法,唐施主去將李施主救出來吧。”

彗性說罷之後,閉着眼念起了經文,袈裟雖依舊金光大方,可金色大字卻已不再落下。

唐義見狀急忙將已經在金色大字下重傷的李秀鳳救了出來。

“唐義,你和那禿驢合謀害老三,你不得好死!”被從袈裟下救出來,李秀鳳非但沒有半點感激,反倒更加憤怒了起來。

唐義急忙解釋了半天,可此時的李秀鳳哪兒會聽他解釋?最終還是陳夢雪出馬後,才問出事情的緣由。

“你說彗性是……是陳神醫?”唐義驚愕的盯着遠處蓮台上的彗性,臉上滿是驚愕不解之色。

從李秀鳳方才的話中,他得知當初以命救下他的兩人,竟然都沒有死。

不,也不能說沒有死。

李老三的的確確是死了,只是化魔之時死而復生,成了一名魔修,彗性也捨棄了陳神醫的身份。

李老三原本若是按部就班的修鍊,現在絕不會有這等修為,如今也不會魔化。

只是李老三算到不久後唐義將有一劫,為了能在將來那等大劫之中幫到唐義,他捨棄了壓制魔性,不惜一切代價的加速修鍊,因而才會有今日之事。

也正是因為這原因,李秀鳳才會恨唐義和彗性。

當然,她更恨彗性的原因,是因為李老三入魔完全是彗性搞出來的,當初李家村之所以會走到滅族的命運,也是彗性弄出來的。

彗性的目的當初李老三入魔時便看出來了。

即便是李老三當真被他度化,也不可能恢複本性,他的本性會在佛性和魔性的較量下,被兩方聯手剿滅,而後佛性取代魔性,從此李老三便化作了佛。

單純的佛,沒有絲毫佛性之外的任何東西。

一聽此言,唐義哪兒還能在這裡繼續坐着,又向彗性沖了過去。

彗性的確不知道唐義先前是如何將他推下蓮台的,可不知道是一回事,沒防備是另一回事。

這一次彗性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他念經之前便已在身旁布下一道屏障,唐義甚至連接近他都做不到,更何況將他推下蓮台了。

無奈之下唐義只得轉身沖向了李老三,他雖無法奈何彗性,可他修鍊的魔魂訣有些特殊,能消除佛法的度化和傷害。

哪怕是那些金色大字,都無法對身具魔魂訣和禁魂大陣的唐義造成半點傷害。

唐義輕而易舉的便將袈裟再度攥在了手裡,而後收回空中的陣旗和魂器後,以魔魂訣在李老三周圍布置了一座魂陣,將彗性誦讀的佛經全都擋在了魂陣外。

彗性雖說一直不曾睜開眼,可唐義所做的一切他又豈會不知?

此時見自己的佛法被擋,立刻便睜開眼看向了唐義,凝眉道:“唐施主這是何意?”

唐義並未回答彗性

的問題,而是抿了抿嘴有些苦澀地道:“你當真是陳神醫?”

“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陳神醫也好,彗性也罷,有什麼區別么?”彗性依舊保持笑眯眯的表情。

唐義嘆了一口氣,陳神醫和彗性此時的確沒什麼區別,無論他是否陳神醫,謀划了這麼久,顯然是不可能放過李老三的。

只不過陳神醫畢竟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是可以的話,他是真不想跟彗性為敵,不過彗性顯然不這麼想。

“原本貧僧更看重唐施主的執念,只可惜三教掌座不許,這才選了李老三。如今看來,還是當初選唐施主更好啊。

唐施主乃是執着之人,貧僧也不願放棄,因而只好得罪了。”彗性說罷之後,手中法印一變,化作了佛門降魔印。

隨着印法結成,只見一道巨大佛門法相便出現在了彗性上空,此佛像並不似廟中那般慈眉善目,而是做怒目金剛狀。

只見佛像一手豎在胸前,另一手單掌向著唐義便拍了下來。

唐義也不含糊,如今雖說沒有了促狹鬼幫忙,可他本身已魔魂訣三重,雖無法凝聚法身,但本身攻擊力卻也並不弱。

只見他但掌向著佛像一推,面前立刻便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手掌,手掌向著佛像那隻手便拍了過去。

一招出手之後唐義並未收手,這一掌雖至少有破道境的實力,可想要攔下佛像那一掌卻還不夠,至少也要將自己其餘力量全都發揮出來才有那麼幾分的可能。

唐義領悟的道乃是禮法之道,只是北俱蘆洲並無律法,且彗性所作所為也並未違反北俱蘆洲的規矩,因而唐義的道在這裡威力無法達到極致。

不過威力在小也是一分力量,因而他便將自身的道全都釋放了出來,凝聚出一柄巨大的禮法之劍,而後握劍施展出了浩然劍氣決。

這些年唐義的修為雖有所精進,可領悟禮法之道,學會魔魂訣後,他便沒有再修行浩然劍氣決了,這門儒家功法已經無法再提升他的修為。

他所施展的乃是一以貫之,以防禦著稱的一以貫之若還是攔不下那隻手掌的話,他便也無可奈何了。

一以貫之的速度很快,趕上先前拍出的那一掌,同時和佛像拍下的右手撞在了一起。

彗性的修為極高,數年前他便已經有第九樓巔峰的修為了,五年前唐義將數卷佛經交還釋教後,彗性的修為又有精進,如今早已達到了十樓巔峰,比起魔化前的李老三也只差一絲。

佛掌和手印長劍相撞後,立刻引發了一場爆炸,只是爆炸剛剛產生,立刻便被佛掌湮滅了,連這唐義手中那柄由道所化的長劍,也化作了飛灰。

佛掌也受到了些傷,掌上布滿了裂紋,彷彿再來一下攻擊便會崩潰一般。

不過佛掌並未就此停留,而是繼續拍向了已經跌落在地上的唐義,眼見着便要將唐義鎮壓在佛掌之下。

此時魂陣之中忽然燃起一身黑色魔焰,魔焰片刻之間便將魂陣燒成了虛無,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魔焰之中傳來出來。

“敢動我唐兄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