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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雍門震那裡出來之後,池中天卻一下子犯了難。

剛剛答應的挺痛快,可是忽然一下子他覺得似乎又不那麼容易了。

這是京城,是要去查朝廷的事,哪那麼容易。

這不是在江湖上,池中天很多本事都是施展不出來的。

不過,既然答應了,那他就得去做。

這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找他,興許有辦法。

想起來,那就趕緊去辦吧。

池中天打定主意,正要前去,但是馬上又折了回來,繼而到一家賣文房四寶的鋪子里,花重金買了一塊徽山古硯。

一個時辰後,他就來到了德王府的外面。

“請通秉一聲,就說神武龍揚衛......”

“池將軍是吧,小人知道了,這就去通秉。”

池中天話還沒說完,門口的守衛馬上就進去了。

這還弄得池中天有點尷尬,難不成是自己已經“惡名遠揚”了?

沒一會兒,護衛就出來回稟,說德王在花園等他。

很快,池中天就被護衛帶到了花園,剛一進去,他就看到德王正站在一處花叢間欣賞着什麼,旁邊有幾個侍女,不遠處還有張石桌,上面有一壺茶和兩個杯子。

“下官見過殿下。”池中天馬上跪在地上說道。

德王心裡正在嘀咕,這池中天怎麼突然找上門來了,所以就故意裝作不理他,想看看他先說什麼,可是沒承想,他居然來了這麼一套。

這池中天,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

“池將軍,稀客稀客,快起來吧,請坐。”

“多謝殿下。”

德王將池中天請到石桌旁之後,親手給他倒滿一杯茶,然後揮揮手打發走旁邊的侍女,接着對他說道:“池將軍怎麼想起來找本王了?”

“自從上次和殿下齊力掃滅金竹山的亂賊之後,下官一直對德王殿下心懷敬仰,一直想找個機會和殿下聊聊,無奈山野之人,俗務太多,這才耽擱下來,今天恰好路過京城,就想着來拜訪殿下,順便,我還準備了一點禮物,請殿下笑納。”

說著,池中天就把手中的一個錦盒放到了桌子上,隨即就打開了。

德王只瞄了一眼,心裡就有數了。

“博雅齋的六十年徽山古硯,池將軍,你這可是厚禮啊,本王無功不受祿,可不行。”

“哎,這東西,如果放在不懂行的人眼中,那是一文不值,猶如一塊爛石,但是若是在殿下手中,那就是一塊寶硯,俗話說,寶劍贈英雄,這東西,也只有殿下您配得上了,區區薄禮而已,也算不得什麼,請殿下收下吧。”

“池中天。”

這時候,德王忽然叫了一聲池中天的名字。

“下官在。”

“我不知道你是為了什麼,但我想一定是一件大事,不然,你演戲可是演不了這麼好的。”德王笑着說道。

“殿下這可誤會了,下官不敢演戲。”池中天恭敬地說道。

“池將軍,有什麼話,你就直說,本王了解你,知道你的性子,能讓你這種姿態,那一定是你遇到了什麼難事了,說出來,本王能幫的自然會幫,幫不上的話,你也不會為難本王,你說呢?”

德王心裡有數的很,池中天什麼性子他可是領教過,別看他身為皇長子,可是他知道自己這個身份對池中天沒有絲毫的震懾力。

“殿下,既然您都明白,那下官就直說了。”

“你說。”

“殿下,不知道您可知道雍門子狄的事?”

池中天一說這話,德王馬上就笑了。

而且,還不是笑了一聲,而是笑了好幾聲,但聲音不大。

“殿下為何發笑?”

“本王是笑,早該想到的。”

“哦?”

“實不相瞞,這件事我插不上手,這件事是皇上親自過問的,除了皇上指定的幾個大臣,其餘任何人不得過問,也不能打聽。”

“難道殿下您也不行?”

“本王若是真想插手,也不是沒辦法,但是本王從來不做沒有理由的事,雍門子狄和本王非親非故,本王何必要幫他?”

德王的話,似乎也在理,而且,池中天忽然記起來,這德王和雍門子狄之間,似乎還有張素那麼一件事從中作梗呢。

“殿下,下官只是想讓您幫忙問問,看看雍門子狄究竟是什麼原因被扣住了。”

“這個本王可以告訴你,桓王說雍門子狄私通武林中人,合謀放走了敵軍主將迦膩甘元,並且有在場所有將領的署名,其中,還有跟隨他一起去西平城的禁衛軍副將麥俊。”

“那勾結武林中人,究竟具體是勾結的誰呢?”池中天問道。

“這個本王也可以告訴你,雪鶩宮。”

“雪鶩宮?”

“沒錯!”

“不可能,雪鶩宮的人下官和他們再熟悉不過了,和他們的首領也是好朋友,他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的!”池中天聽到居然和雪鶩宮扯上了關係,那簡直是驚訝不已。

“這事兒你跟本王說沒用的,本王也只知道這些。”德王點點頭說道。

“好,多謝殿下,下官告辭了!”

“怎麼,這就走?在這裡吃頓便飯吧。”

“不了不了,下官還有急事!”

說完之後,池中天就馬上離開了。

德王看着池中天走了半天之後,才笑着說道:“先生,看來雍門震坐不住了。”

話音一落,一個人忽然從不遠處的暗處走來,正是齊賦。

“殿下,雍門震肯定坐不住。”

“這老東西,倒是下本兒,不遠千里把池中天給請來。”

“殿下,雍門子狄的麻煩,似乎還有火炮的事,殿下不知道您是怎麼打算的。”

“這件事我正想和先生商量,南疆的那伙人,辦事不牢靠,好在我也沒太認真。”德王笑着說道。

“這件事與您無關,咱們前後都收拾的很乾凈,就算是那個老東西親自來對質,我也有辦法讓他啞口無言,只是這件事,殿下您一定得想着把他坐在一個人的頭上,不然的話,總是個顧慮。”齊賦勸道。

“當然,先生的意思是?”

“您看雍門子狄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