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繃，憋悶，外加着疼痛……
好似在母親的肚子里，想要掙脫而出的感覺。
王爻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刺眼的陽光，讓王爻有些不適應，下意識的抬手擋住了陽光的照射。
“嗯？卧槽！”
王爻猛地從床上做了起來。
一股劇痛感接踵而至，渾身都傳來劇烈的疼痛。
“剛醒，想死？”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能動了，能動了……”王爻有些激動。
“老闆，別亂動。”老道帶着笑容，輕輕安慰道。
王爻緩緩的平復了下來，這時才注意到旁邊這個高冷的男人，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沒有任何錶情。
不過卻帶着幾分疲憊。
“是你，你救了我？你是……你是大娘的兒子？”
男人抬頭看了王爻一眼，然後緩緩說道：“算不上救，只不過把你靈魂重新揉捏了一遍。”
“揉捏一遍，什麼意思？”王爻有些不明白。
“靈魂不能修復，但卻可以生長。比如嬰兒長到成年，靈魂也在不斷的成長。
他，把你殘破的靈魂，揉捏變小，成了一個完整的小……靈魂。
這種做法真是……真是……別具一格。”
游十方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種做法着實大膽，但是細想之下卻也說的過去。
能夠想出這種處理方法的人，着實有些怪才。
不過相比這獨特的思路，更加令人震驚的還是實力。
竟然能夠揉捏靈魂，這可不是簡簡單單能夠做到的。
就算最為了解靈魂的鬼差，游十方也做不到將一個殘破的靈魂重新揉捏成一個迷你版的新生靈魂。
這個男人，又是誰？哪裡來的？
“你現在雖然能動，但是靈魂及其脆弱，稍不留神就會魂飛魄散。”
男人說完後，就把眼皮耷拉了下去，似乎很疲憊，不想多說話。
王爻雖然聽得一知半解，但還是說道：“謝謝。”
“不必謝我。”男人閉着眼睛回答道。
王爻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大娘最近過的怎麼樣？”
“你不知道她是誰？什麼身份？”男人睜開了眼睛，向看着白痴一樣看着王爻。
王爻也不生氣，撓了撓頭：“原先的確沒有去想，只是猜測了一下，現在看到你，大概明白了。”
“既然明白，那以後就不要聯繫了。”男人站起身，便向外走去。
“喂！”王爻喊了一聲。
男人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如果可以，幫我告訴大娘，我想吃她的包子了。”
男人沒回答，邁步向前離開。
男人離開後，老道在一旁嘆了口氣：“老闆，你咋這麼傻，看對方的樣子，明顯是受了指派過來的。
你怎麼不問問，讓你靈魂快速成長的辦法，或者撈些其他好處？”
王爻看着老道，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很不要臉嗎？”
“嗯，是啊。”老道很自然的點頭，一本正經。
王爻：“……”
王爻沉默了片刻，隨後搖了搖頭，指着男人離去的方向說道：“你的人情我也許能還，他的，我拿什麼還？”
老道被駁的啞口無言，但不得不承認，這是認識老闆這麼久，說出唯一的幾句及其有道理的話。
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你永遠幫不上對方的忙。
人家抬手送了你一個新生的靈魂，你拿什麼還給人家。
帶幾斤蘋果橘子，外加一句謝謝嗎？
別說什麼禮輕情意重。
禮輕就是禮輕。
甚至在對方眼裡，你那根本不是禮，而是垃圾。
你給人家，人家還得找處扔。
“話說，你倆知道什麼快速成長靈魂的辦法嗎？挺急的，我覺得我現在頭腦好像不太靈光……”
老道：“……”
游十方：“……”
日子還得繼續，王爻也很快察覺到新生靈魂的弊端。
比如手腳及其不協調，經常會摔倒。
力氣也變得格外小，稍稍用力，全是都會劇烈的疼痛。
腦子也總不清晰，有時候前一句說出的話，下一秒就忘了。
並且每一天都要體會靈魂生長的劇烈疼痛，真真正正的日夜煎熬。
“這是一個適應的過程。”游十方看着已經無法靈活使用筷子，只好拿起勺來吃飯的王爻，淡淡的說道。
“什麼時候能夠適應？”
“等你靈魂定型，也就是正常人成長到二十歲左右。你現在的靈魂強度大概有個……七八歲，也就需要個……十幾年。”
王爻：“……”
“老闆，沒事的。人家不都說眨眼之間就長大了嗎？很快的。”老道對着王爻眨了眨眼。
“老道啊。”
“咋了？”
“咱要是不會聊天，就別硬聊行嗎？”
老道：“……”
“我擦，我剛剛碗里的肉呢，我都這樣了，誰拿了我的肉？”王爻突然指着自己的碗，憤憤不平的大聲叫嚷起來。
“老闆，你剛剛已經吃了。”老道小聲的說道。
“放屁，我自己吃了我會不知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我看你碗里那塊肉，長得就很像我的那塊肉。”
老道：“……”
老道默默的將肉夾給了王爻。
飯後，游十方再次給王爻講起了一段經文。
“我現在靈魂已經重生，還需要學這些幹嘛？”王爻有些奇怪。
“總有些好處。”
“比如說？”
“還不清楚。”
“……”
“也許你一朝得道，就明白了。”
王爻沒說話，看着游十方的眼神有些奇怪。
“怎麼了？”
“我總感覺你像傳銷的一樣，在這裡給我xǐnǎo呢。”
游十方笑了笑：“別鬧了，跟我念，如是我聞……”
課畢，王爻回到了房間，慵懶的躺着。
翻了翻那本《女僕的自我修養》，又看了看寫着‘一年’的那張字條，王爻笑了笑。
將東西收好，王爻看到了放在柜子里那份檔案。
王爻想了一會，還是把檔案拿了出來，緩緩撕開。
“2006年6月8日，中州西南公園出現殺人案，受害人有三人，兩死一傷，傷者說親眼目睹了殺人案，但卻想不起犯人的任何一點信息。
經確認，傷者精神並未受創。
經過現場調查，當即確認兇手身份為楊晶。
走訪調查卻發現，所有人都不記得有這個人。
包括她的老公，女兒，同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