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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間,巨鳥已從天邊來到鼓樓上空,巨大的陰影如烏雲一般遮住了整個學試擂台!

在距離地面還有三丈左右的高度時,趙西楓從鳥背上翻身而下,穩穩的落在木台正中,緊接着巨鳥也緩緩降落在其身邊。

只見那巨鳥約有兩人來高,喙如彎刀、爪如鐵錨,腹部一絲金線在正午的陽光下熠熠生輝,正是在西楓山中差點至趙西楓與於死地的金線雕!此刻,正略帶焦躁不安的看着郭佑、鍾璃、鄭焰極與謝朴嚴等人,小鎮上高手太多,讓它本能的感覺到危險,不願在此過多停留。

鎮上百姓還從未見過如此神異的飛禽,紛紛聚在一起興奮的討論着,有膽子較大的人還湊上前去,想要摸一摸那足有半人大小的利爪,被鷹眼回頭一瞪,又嚇得縮了回去。

趙西楓笑着摸摸雕翅羽毛,笑着對其說道:“雕兄,你也別怪我和熊叔合夥算計於你,實在是沒別的法子趕回來了,當初你把我在山裡攆的像兔子,你看我還不是也沒記你的仇。”

原來昨夜稍晚些時候,自趙西楓發現學府令牌傳訊開始,就打上了這振翅千里的金線雕的主意,於是以自身為餌獨自行走在山谷月色中,金線雕這段日子被插在嘴上的果刀折磨的痛不欲生,恨死了趙西楓,眼見趙西楓落單哪裡能忍,果然從天而降,誓要撲殺這個山中從未見過的小東西,然而正當其利爪都快觸及趙西楓衣領的時候,早已在旁埋伏多時的灰熊從山巔一躍而下,一掌把金線雕拍在了雪地里!隨後一人一熊並肩而上,三兩下將其制服,可憐金線雕,原本是空中的霸主,在地面上哪裡是已經成精了的灰熊的對手。

隨後,在熊嚎、鷹啼、人語和無數手勢比劃中,三方達成協議,黑熊帶着趙西楓剩下的半瓶琉璃燒回山洞睡覺,金線雕送趙西楓回蟠龍鎮,而趙西楓則在抵達小鎮後,幫金線雕拔去嘴上的果刀。

在台下眾人對着金線雕竊竊私語的同時,趙西楓縱身一躍,拔出了插在鳥喙上的果刀,金線雕痛的長鳴一聲,但叫聲中也隱有歡快解脫之意。

趙西楓笑着拍了拍雕背,說道:“雕兄,你我恩怨一筆勾銷,今後山水相逢,我請你喝酒吃野兔,就此別過吧。”

金線雕神色複雜的看了眼趙西楓,張開雙翅,振翼破空而去。

目送雕影遠去之後,趙西楓回頭看向學府眾人,笑說道:“諸位,我來的不算晚吧?”

眾人尚沉浸在他霸氣的出場當中,一時間還未緩過神來,只有鍾璃冷冷說道:“無故曠課兩月有餘,按學府規矩,我作為你修行教習,可以開除你了。”

“啊?”趙西楓瞪大眼睛撓撓頭,他哪裡看過什麼學府律,百里飛馳的趕路一時間竟是這麼個結果,一時間傻了眼。

“贏下這場,算你將功折罪。”鍾璃撂下這句話,頭也不迴轉身進入鼓樓。

韓嘯三兩步追上鍾璃,好奇問道:“教習,您不留下看看西楓這場嗎?”

“看什麼看,贏過我的人怎麼回打不贏那幫廢物。”鍾璃俏眼一瞪,推門而入。

趙西楓聳聳肩,向顧清源問道:“清源,這麼大的熱鬧,怎麼不見二胖子?”

顧清源搖搖頭說道:“思仲在你之前已經出場,技不如人被虐打到昏厥,已經被董叔叔帶回去治傷了,不僅如此,就連小璇也…”

順着顧清源的眼神,趙西楓看到了台下渾身被獻血浸透,昏迷不醒的李璇,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抬眼看向在台上被忽視很久的馬司晨,咬牙問道:“一個學試,你們需要搞成這個樣子?”

尚未等馬司晨回話,學府那邊陳雲倩就在台下嘲諷道:“學藝不精就出來丟人顯眼,可不就是這個結果了么?順便告訴你,把你這小妹妹打的要死不活就剩一口氣的,還是你們學府的人呢。”

趙西楓目光一轉,看見了被書院眾人圍在當中的苟以方,後者面色平靜,低頭看着地面,避開趙西楓的目光。

“你之前說,要在學試中狠揍我一頓?”趙西楓收回目光,對馬司晨問道。

馬司晨晃着摺扇笑而不語,點頭默認。

“好,那就讓你揍個爽快,”趙西楓大笑一聲,轉身向還未回到鼓樓上的郭佑說道:“郭大人,蟠龍學府趙西楓懇請劍試!”

全場鴉雀無聲。

學試與劍試一字之差,差別卻極大。

君子學而有成,故有所試。

君子問道不平,故有其劍!

學試只分勝負,而劍試則沒有規則,可分勝負,也可分生死!

郭佑皺眉良久,緩緩說道:“按照規則,學子提出劍試,試官不能拒絕,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西楓,不要衝動,刀劍無眼,若真出了事,你也要為你爹想想。”

趙西楓將目光在台下眾人中游移,最後在已經哭到無法直立的李嬸兒旁邊,找到了趙五。

趙五一手扶着李嬸兒看着台上的趙西楓,眼神中飽含擔憂、關切,但最終還是堅定的點了點頭。

心中再無顧忌,趙西楓猛然回身一抱拳,再次對郭佑說道:“蟠龍學府趙西楓,懇請劍試!”

郭佑長嘆一口氣,疲憊說道:“准。”

說罷,郭佑緩緩退下擂台,將場地交給趙西楓與馬司晨,學試護陣重新開啟,這不過這一次,不再會有人在危急時刻出手干預了。

“兩個月前,你對我說是你找人殺我。”趙西楓語氣平靜的看着馬司晨,並不是在提問,而是陳述一件事實,“那一次,我在家躺了三個月,你既然那麼想殺我,那我就給你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

馬司晨晃着摺扇眯眼笑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但你在面對我的時候選擇了劍試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原因有二,這第一嘛…”

說到這裡,馬司晨轉頭對書院方向喊道:“劍!”

陳雲倩一振臂,向台上扔去一把白柄白鞘的三尺長劍,馬司晨一把抓過,平胸而舉,將長劍拔出半尺,一陣森冷的劍光立映白了整個擂台!

“這第一嘛,你首先要有一柄劍。”馬司晨“啪”的一聲還劍入鞘,嘲諷的向上揚起嘴角。

趙西楓默默舉起了從金線雕嘴上拔出的果刀。

北嶽書院這邊一陣哄堂大笑,學府眾人怒目回視。

“這第二嘛…”馬司晨驟然拔劍在身畔舞出兩個圓潤飽滿的劍花,然後一個漂亮的起劍式單腳獨立,笑着說道:“據我所知,你從未學過任何劍法,而我最擅長的,便是用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