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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沒有地火,鍾丘想了想,取出三枚火靈石,手一摸,上面就刻印了一個簡單的陣紋。隨手一拋,三枚靈石成品字形嵌入爐鼎下面,一道法訣打出,一團威力頗強的火焰出現在爐鼎下面。

這是鍾丘根據築基期符籙天火符演變而成的火屬性法陣,威力比築基期的三昧真火還要強上三分,三塊靈石可以持續使用上兩個時辰。

根據玉簡的記載,鍾丘將集中靈草一棵棵按照特定次序投入爐鼎,並不時打入幾道法訣。靈草開始在爐鼎中液化,去除雜質,直到凝丹。

等到鍾丘將最後一道法訣打入,停止爐火一看,丹是凝了,但是凝成了拳頭大的一團,還散發出焦味,明顯是個失敗品。

萬事開頭難,幸好鍾丘準備了幾份量的材料。在用料上,鍾丘向來是個大手大腳的主,完全不懂得愛惜。又試了兩次,都不成功。

正當鍾丘一籌莫展的時候,卻聽孔璠在門外求見,鍾丘連忙迎了上去,發現孔璠已經突破築基初期,進入了築基中期。

孔璠看上去心情相當不錯,鍾丘正好請教煉丹之道。孔璠耐心地指導了鍾丘煉丹的全過程,這次終於成功了,出丹率達到了九成,一爐煉出了九顆成色極佳的易容丹。

“唉,術有專攻,業有所長,古人誠不欺我!”鍾丘心中感嘆道。

然後鍾丘簡略告知了孔璠閉關期間發生的事情,吩咐說自己要出去一趟,叮囑他約束玉山修士不要出了玉山範圍,就起身離開了玉山。

玉山往西三萬里有一個坊市叫做邊雲坊市,地處秀林山和劍靈山交接之處,規模較大,大於白馬坡坊市。

邊雲坊市往北就是茫茫群山,由於地理位置獨特,這裡經常有秀林山和劍靈山的修士來往,同時也有很多散修去掠殺妖獸,然後到這裡來賣。

邊雲坊市附近有一個很大的修仙家族邊雲寨風家,跟東歧國其他處於邊緣地區的坊市相同,邊雲坊市是防守妖族的邊境重鎮,有高階修士坐鎮。而這裡的高階修士正是風家的結丹期修士,靈秀宗長老風白雲。

對風白雲鍾丘並不熟悉,但是來自風家的另一位靈秀宗長老鍾丘卻非常熟悉,此人正是結丹修士風白羽。

在東歧國,如果是結丹期長老,就一定是靈秀宗修士,除非像陸戰道一樣反抗靈秀宗。但是這些長老不一定留在宗門內,可以選擇留在自己家族中,只是靈秀宗徵調的時候,必須無條件服從即可。靈秀宗指定的常駐邊雲坊市長老是風白雲,卻不排除還有其他長老在邊雲寨。

邊雲坊市中有一家較有名氣的酒家名為如歸酒家,掌柜是一名龔姓築基期修士。跟很多散修一樣,早年經常出沒邊雲寨北邊的群山之中掠殺妖獸,然後到邊雲坊市換取靈石。後來機緣巧合之下,龔姓修士成功築基。

築基後龔姓修士還是以掠殺妖獸為生,直到遇上一頭五階頂峰的妖獸狸力,搏鬥中被狸力咬住右腿往洞穴中拖去,不得已龔姓修士自斷右腿才逃得性命。自此,龔姓修士改行在邊雲坊市開了這個如歸酒家。

時過晌午,酒店中有十來名修士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此時進來一名大漢,鍊氣後期修為,額頭上有幾道明顯的疤痕,雖然身為修士,身上卻沒有多少仙風道骨,倒是滿臉的人世滄桑。這位修士一進門,就有幾名修士上來打招呼。

“武道友,聽說你去北倉山捕殺妖獸去了,有何收穫?”一名白衣修士問道。

“咳,別提了,武某這次進山,本來挺順利,找到一頭三階頂峰的羦羊。這羦羊那是我武伯雄的對手,被我的上品法器大環刀砍了一刀,見勢不妙,轉身就跑。”武伯雄有點得意地道:”結果我追着追着,忽然不見了,原來是進入了一個法陣。好在我武伯雄機靈,不然我也被法陣困住了。”

“咦!”坐在大堂角落裡的一名陌生年輕修士輕呼了一聲。

此時旁邊一個修士問道:”法陣?北倉山何來法陣?難道是有其他修士用法陣捕殺妖獸?”

“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其他修士不小心進入法陣,很容易被絞殺。法陣可不分妖獸和修士。”白衣修士說道。

“聽說最近進入北倉山的修士生還率降低了不少,原以為有什麼厲害妖獸出沒,難道都被困入法陣之中了?”一修士疑惑地問道。

武伯雄想了想,搖搖頭道:”應該不是,此法陣位於北倉山西北部一山坳處,頗為深入,尋常修士難以到達。不過各位道友進山要小心了,不要闖進那個法陣丟了性命。”

“是什麼人這麼缺德,在這種地方布置法陣,發生這樣的事情,難道靈秀宗也不管?”另一名修士抱怨說。

“靈秀宗修士才懶得管呢。此處主要是我等低階散修掠殺妖獸之地,靈秀宗的低階弟子可以免費得到宗門資源,根本不用到這種地方來。何況此地屬於劍靈山和秀林山管轄交界之處,屬於兩不管的地方。”白衣修士說道。

眾修士繼續在此處閑聊,而剛才坐在大堂角落的那名修士消失不見了,這名修士正是鍾丘。自從三天前來到邊雲坊市附近,鍾丘一直在暗中探查這裡的情況。

風家是一個大家族,族中有一個元嬰修士留下的陣法,常年開啟,尋常修士根本無可奈何。鍾丘在陣法上是一個異類,利用靈識的特殊神通,可以憑自己的力量破開法陣,闖入其中。但是即使是鍾丘也無法做到不讓別人覺察,畢竟這是元嬰期修士親手布置的陣法。

既然不能從陣法上入手,鍾丘只好在邊雲寨周圍看看有沒有突破口,這次正好聽到武伯雄在北倉山的事情。

“此事有點古怪,不如我前去探個究竟,說不定與邊雲寨有關。”心中想着,鍾丘飛遁向北倉山。

邊雲坊市離北倉山只有五百里之遙,以鍾丘的遁速,片刻即至。跟其他山脈相同,北倉山也充滿了木靈氣,鍾丘一運木靈力,輕易地將自己融入周圍。

收斂身形,靈識全開,鍾丘繼續往北飛遁。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搜索,鍾丘在西北邊一個山坳里探查到了一處靈力異常,正是武伯雄所說的那個法陣。

三個時辰之後,法陣上出現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靈力波動,大約一柱香時間,法陣回復平靜,鍾丘進入了法陣。

“此陣法設計得非常複雜,看得出布置法陣的人花了大力氣。即便如此,卻還是不如風家的護家大陣。唉,果然結丹期和元嬰期修士之間的差距不僅巨大,而且是各方面的。”鍾丘心中感嘆道。

進入法陣,定睛一看,原來內部是個洞府,洞府門口還有兩名築基期修士把守。數道神識不時在鍾丘身上掃過,其中有兩道特彆強,這兩道還有一道鍾丘還頗為熟悉。幸好鍾丘的隱身術頗為高明,不然已經驚動洞府中修士了。

“風白羽?他在此做甚?上次與萬莉一戰,我的百花萬木陣已經天下皆知,風白羽也應該知道了。怪不得他至今沒有對我下手,原來是一直在這裡。”想到這道熟悉的神識,鍾丘大吃一驚,也更加好奇起來。

此時洞口出現兩名結丹期修士,把守在洞口的修士立刻停止打坐,躬身行禮道:”二長老!三長老!”原來風白羽是風家的三長老,想必另一位就是風家的二長老,名為風白耀。

“嗯!此地可有何異常?”風白耀看了兩人一眼,威嚴地問道。

“回二長老,晚輩二人一直看守此地,沒有異常。”其中一位築基期修士道。

“二哥,你是不是感應錯了?這裡有陣法防護,外人即使要闖入也要先破去法陣。如今法陣絲毫未損,豈會有人闖入?”風白羽說道。

“也許是我過度緊張,感應錯了。算了,我們回去修鍊吧。”風白耀說著,又吩咐兩位築基期修士道:”你們停止修鍊,好好看守洞府,不得玩忽職守!”

“是!”兩名築基期修士齊聲應道。

風白耀、風白羽轉身向洞府深處走去,邊走邊聊。鍾丘跟在其後,也向洞府深處走去。

“二哥,這次我們風家的動作可是太大了,跟靈秀宗抗衡,能有好結果嗎?”風白羽問道,語氣中帶着焦慮。

“誰想與靈秀宗作對啊?這也是無奈之舉。大長老的修為已經到了結丹期頂峰,隨時都可能修出魔嬰,到時候引起天地異象,我們風家是魔修的事情想瞞也瞞不住了。”風白耀說道。

“是啊,結丹是的異象很小,很容易瞞過去,但是結嬰的異象據說覆蓋方圓百里,涉及的範圍達到千里,就是我們風家也無法隱瞞。幸好這次陸戰道搞出個散修聯盟,我們風家正好趁此機會,渾水摸魚,將一切都嫁禍在陸戰道頭上。我倒是不擔心靈秀宗會懷疑我們風家,只是大哥結嬰之後,我們風家還是不是靈秀宗的對手啊。”風白羽說道。

“所以我們要多掌握幾張底牌,到時候靈秀宗投鼠忌器,也不一定真要與我們風家為敵。”風白耀說道。

“底牌?什麼意思?”鍾丘心中疑惑,繼續尾隨兩人。

兩人繼續前行,而前面又出現一個法陣,風白耀打出一道法訣,法陣開出一道缺口,兩人閃身進入,鍾丘也立刻尾隨而入。

風白耀、風白羽進了靠近大廳門口的一個密室,而鍾丘眼前出現一個大廳。令鍾丘吃驚的是大廳中間赫然盤膝坐着上百名修士,正是半年前與鍾丘交戰的玉女山眾女修,而號稱築基期第一人的萬莉也在其中。周圍站立着十五名築基期修士,明顯是來監視大廳中這些玉女山女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