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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鐘丘和萬莉靈力已將耗盡,雙方都在醞釀著最後一擊。片刻之後,萬莉彷彿凝聚出了最後一絲法力,將圓齒盤重新組合成起來,注入身上的所有法力,氣勢不減地擊向鍾丘。另一邊鍾丘也指揮毒蛛勾,砍向萬莉。

幾乎同時,萬莉的圓齒盤擊中鍾丘的鱷龜盾,而鍾丘的毒蛛勾也擊中萬莉的法盾,兩人雖然都抵擋住了進攻,卻再也沒有法力支持,從百丈高空中筆直跌落下來。

在圍觀眾修士的驚呼聲中,嘭地一聲,兩人同時掉落到地上。當掀起的塵埃消散,地上露出兩個身形,只見萬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嘴巴、胸口都是鮮血。鍾丘則已經爬起來,盤膝坐下,手中握着兩塊中品靈石,一塊水屬性,一塊木屬性,正在吐納調息,補充靈力。

體修的優勢再一次體現出來。同是靈力耗盡,鍾丘從高空摔下來,一點傷也沒受。而萬莉雖然是築基後期修士,身體比普通人強大不少,卻也不免受到重傷,一時無法起身再戰。

玉女山眾修士立刻將萬莉救離現場,而黑熊也飛過來,站在鍾丘身邊,替鍾丘護法。此時有二十來名女修圍了上來,驅使飛劍隱隱將鍾丘和黑熊包圍起來。

那二十來名女修的意圖已經非常明顯,見此情景,周圍圍觀的修士忍不住一陣騷動,卻無人敢挺身相助。

“諸位仙子是要一起上么?”此時鐘丘已經恢復了一些法力,站起身來問道。

那群女修互相看了一下,其中一名修士冷冷地回道:”我們從來沒有說過只限於單打獨鬥。”

“鍾某也從來沒有說過不許你們一起上。”

說著,鍾丘大袖一揮,頓時三百丈內的景緻大變,旁觀的修士只覺得此處樹木鬱鬱蔥蔥,遮住了視線,再也見不到這二十幾名修士。

這二十幾名修士卻覺得自己隻身來到一處人間仙境,目光所及只有花木,不見其他修士。急忙放出神識探查一翻,也是同樣,一個個大驚失色。

“難道這是風長老要找的幻陣?”一人在旁驚呼道。

這裡靈秀宗修士不少,一經提醒,很多人認出了這個似曾相識的幻陣,正是結丹期長老風白羽發布的任務上描述的幻陣。

能困住結丹期長老的幻陣,無人會懷疑這幻陣的威力。事實上,鍾丘現在體修又進一步,這個幻陣比鍾丘當時對付風白羽時的威力更進了一層。

此時幻陣中女修的厄運來了,每一位面前同時出現鍾丘的身影,手持毒蛛勾擊了過來。這些女修不敢怠慢,急忙祭出法器與鍾丘搏鬥在一起。

百花萬木陣外面的眾玉女山修士只聽到陣法中不停地發出法器撞擊和修士受傷時的慘叫聲,心中焦急,卻不敢前去解救。

旁邊的萬莉已經恢復了一些元氣,見此情景,心中驚懼此陣如此高明,一下將二十幾名同階修士同時困住。如此威力,即使她自己陷於此陣,也絕無生還的可能,到此方知鍾丘根本沒有全力對付她。

同時萬莉也心急如焚,如果鍾丘突下殺手,玉女山二十幾名女修同時殞落,她這個挑頭的難辭其咎。

正在萬莉遲疑是否應該指揮眾修士一擁而上,攻破幻陣的時候,幻境突然消失。困在法陣中的女修也顯現出來,驚訝地發現對面與自己搏鬥的鐘丘其實是自己的同伴。

“爾等鼠輩聽着!”不知何時,鍾丘已經離開此處,遠處空中傳來鍾丘的聲音:我玉山與爾等無怨無仇,爾等無故犯我玉山,鍾某本應取爾等首級,念汝女流之輩,修鍊不易,現放汝回去,今後好好修鍊。若不知好歹,鍾某必將汝碎屍萬段,決不手軟!”

眾人抬頭一看,只見鍾丘傲然立於雲端,旁邊立着黑熊,距離雖遠,每個人卻都覺得鍾丘正逼視着自己。

鍾丘目光一掃,眾修士忙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接着,鍾丘化作一道遁光,往玉山方向投去。

沒有人出手阻止,更沒有人追擊,眾人反而大大鬆了口氣,心中只有一個想法:這下好了,此人終於走了!

本來此事到此塵埃落定,告一段落,玉山修士也可以鬆一口氣,好好修鍊了。數日之後,鍾丘正在洞府修鍊,突然一道霸道至極的神識從洞府掃過。鍾丘大吃一驚,正想施展隱匿神通,試圖躲過神識探測,不料那道本已離去的神識再次迴轉,牢牢鎖定鍾丘的身體。

鍾丘被嚇得驚爬在那裡,一動不敢動。過了差不多兩息時間,那倒神識從鍾丘身上挪開,鍾丘這才鬆了口氣,渾身已經被汗浸透。

過來半個時辰,鍾丘方才敢出來查探情況,發現玉山的修士都感覺到了,大部分低階妖獸到現在還癱軟在地上,昏迷不醒。

接下來幾天,玉山附近老是被不明身份的高階修士用神識掃視,不過沒有像第一次那道神識那麼強橫。

不得已鍾丘只好親自出去打探,才知道一個天大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東岐國。

原來,玉女山眾女修在戰敗之後,再次架起那隻花籃法器,向玉女山飛遁,卻好像在東歧國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過。

開始幾天,宗門內長老,師兄弟,師姐妹都沒有太大反應,以為她們一定在路上耽擱了。戰敗之後心情不佳,找個地方閉關修養一段時間,這也是有可能的。

但是宗內師長、好友發傳音符也沒人回,漸漸的,大家開始焦急起來,何況要閉關也不會人人都閉關啊。

宗門培養上百名築基期修士,花費的資源無可計量,豈能讓她們憑空消失?

接下來一段時間,整個東歧國的天空中隨處可見修士的遁光此起彼伏,行色匆匆。甚至一些常年閉關的元嬰期修士,也出來四處奔走。

聽到這個消息,鍾丘這才恍然大悟,處於風口浪尖的鐘丘自然有最大的嫌疑,怪不得最近總是有神識探測,估計第一次那道最強的神識的主人是元嬰期修士無疑。

玉山,小放山一帶總共不過方圓四百里,神識稍微強一點的元嬰期修士便能輕易覆蓋整個玉山。

過了幾天,玉山一帶也出現了十數位結丹期修士,玉山的一舉一動被嚴密監視了起來。

雖然已經被探測過,沒有發現玉山與此事有關,大部分靈秀宗的高階修士也不認為鍾丘是罪魁禍首,但是這些消失女修的親人,甚至家族修士成員,都眾口一詞,群情激憤,要殺上玉山來拚命。

好在秀林山的太上長老滿旭然站出來,出面證明自己觀看了這場戰鬥,結束後鍾丘確實回到了小放山洞府,修鍊至今。

在實力非凡的元嬰中期修士滿旭然的力保下,眾人才打消了與玉山火拚的念頭,而已經進階結丹期的滿洪海也被派到成家坊市坐鎮,將眾人與玉山隔離起來,以免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一日,在小放山鍾丘的洞府中出現了一位結丹期修士,正是剛剛進階的滿洪海。早在白馬坡坊市,兩人就發生過交集,在鍾丘遭到圍攻之時,滿洪海也出面幫助過鍾丘,對鍾丘也算有恩。

當時滿洪海跟鍾丘一樣,只是鍊氣期弟子,如此迅速就築基、結丹,而鍾丘至今不過築基初期,進階之快可謂神速!

這樣的速度已經不能僅僅歸結於滿洪海有個極強的靠山了,想必其本身修鍊資質也非常出色。

“上次與前輩白馬坡一別,鍾某還沒有感謝滿前輩仗義相助。這次前輩親自到訪,不知有何指教?”鍾丘恭敬地問道。

“鍾道友,你我在白馬坡一見如故,上次未能阻止其他修士對鍾道友下手,都怪滿某無能,讓鍾道友失去了一隻手臂。”接着,滿洪海臉色一正,說道:”滿某交友向來注重意氣相投,而不注重修為出身,你我就平輩相交吧。何況以鍾道友的神通,真要打起來,滿某也沒有把握戰勝。”

“既如此,鍾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知滿道友是否為玉女山眾女修失蹤之事而來?”鍾丘問道。

見鍾丘答應了,滿洪海滿臉笑容,說道:”滿某此次來成家坊市,是為了玉女山修士失蹤之事,但是今日來此卻是來會故友。”

接着,滿洪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說道:”順便也是來完成爺爺的吩咐。”說著取出一套陣旗和一個陣盤,放在鍾丘面前。

滿洪海解釋道:”這是一套九字連鎖陣,屬於中級法陣,能覆蓋方圓五百里的範圍。爺爺命我將它交給你,正好適合玉山用。”

“如此多謝滿前輩和滿道友費心了。”鍾丘雖然沒有聽說過九字連鎖陣,但是滿旭然贈送的法陣自然非同小可。

“鍾道友無需多禮。道友儘管放心修鍊,全力準備兩年後爺爺交代的任務就是,滿某力保玉山無憂。”

“鍾某必不負滿前輩的重託,全力修鍊。”

接着兩人開始交流起修鍊來。滿洪海畢竟是結丹期修士,又深得滿旭然真傳,在修鍊上極有見地。而鍾丘雖是築基期修士,憑着自己摸索的一套修鍊方法,堪稱一代宗師,往往能指出一些別的修士容易忽略的地方,雙方各有所獲。

最後滿洪海給鍾丘留下了十分珍貴的萬里傳音符,如有緊急事務,隨時聯繫,然後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