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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的水下生活,讓鍾丘產生一種錯覺,似乎自己天生就是水生類。花了三個月時間,從汒河轉入清江,來到瀾滄河。又半個月,鍾丘從水中鑽了出來。

這條路線是鍾丘早就設計好的,根據玉簡記載,這裡離西部邊境最近。一出水面,鍾丘便架起遁光向西投去。

說是最近,其實也有兩萬里之遙,以鍾丘的遁速也要花上四、五個時辰才能到達邊境。

鍾丘剛從水中鑽出來,飛遁了不到一柱香時間,天上便出現成千上百,密密麻麻的遁光,所指的方向無一例外,都是鍾丘現在的位置。

“這是要幹什麼?是為了我嗎?鍾某不過小命一條,用得着如此興師動眾嗎?”

鍾丘心中不忿,行動上卻沒有半點遲疑,法力一提,將三昧真風神通發揮到極致,急速向西飛遁。

越過一座小山處,突然前面出現十來名修士,為首二人是結丹期修士,渾身充滿凌厲之氣,看樣子是埋伏於此,正等着鍾丘前來。

“是你!”沒想到這麼快就撞上了埋伏的修士,鍾丘一愣,又馬上認出前面一人。此人正是劍靈山修士劍瀟,幾年不見,現在已是結丹期修士了。

鍾丘立於雲端,右手握着嗜血劍,雙目直視兩位結丹期修士,口氣輕蔑地說道:”原來是劍靈山的道友,不知這次劍道友是想單打獨鬥呢,還是一起上?”

劍瀟並不搭話,雙目注視鍾丘,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劍師兄,我們一起上吧!”看着劍瀟沉默不語,身旁的結丹期修士有點着急,開口道。

“不,讓他走!”劍瀟輕聲而語氣堅定地回道。接着,劍瀟向鍾丘拱拱手,道:”鍾道友速走!”

“你…”

“你!”

鍾丘和另一名結丹期修士同時吃驚地說。雖然說的是同樣的字,鍾丘的語氣更多的是疑惑,而那名結丹期修士語氣中純是驚訝。

“劍師兄不可放過此人,陸長老購之甚急,萬一被其發覺,你我死無葬身之地。”那名結丹期修士急忙神識傳音道。

“陸長老已在邊境各處布下重兵,而北部邊境更甚,道友可速速往南投去。”劍瀟沒有理會那名結丹期修士,反而再次催促起來。

鍾丘不再遲疑,向劍瀟拱拱手,便撇下劍靈山眾修士,架起遁光往西南投去。

行出不多遠,背後傳來”轟”地一聲悶響,鍾丘回頭一看,見到劍瀟渾身是血,已經自爆了一手一足。鍾丘心中一痛,雖不知劍瀟究竟為何,但看得出他也是誠心相助。

上次玉山一戰,劍瀟惜敗。但是現在劍瀟已經順利結丹,戰鬥力遠勝從前,完全可以與鍾丘一戰,以雪前恥。但是玉山之戰,本來鍾丘可以輕易取其性命,鍾丘並沒有這麼做,劍瀟感念於此,這才冒險放行。

不過現在的修仙界爾虞我詐,到處都是勢利之徒,極少有人會做此想。鍾丘只是念頭閃過,便即否定,心想這劍瀟也是貪生怕死之輩,故作大方而已。不過剛才劍瀟自爆手足一幕,鍾丘終於心有所感。

不及細想,鍾丘拚命催動法力,急向西南遁去,遁出千里,又有一年輕人攔住去路。此人孤身在此,一身白袍,容貌俊美,不過結丹初期修為,卻給鍾丘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之感,甚至遠遠超過曲家那位結丹後期紅袍修士。

“鍾道友,畢某在此恭候多時了,陸太上長老早有明令,只要鍾道友交出那孩子,其他事情便不再追究。畢某看你也是一世英雄,不如遵從陸長老之令,以免得耽誤了道友的求仙大業。”

“哼,不過是結丹初期修為,單槍匹馬,有什麼資格教訓鍾某?你可知鍾某曾斬殺過數位結丹後期修士?”

鍾丘一口拒絕。如果鍾丘剛入道不久,這些話說不定還能起到效果,但是現在已經不是毛頭小子了,鍾丘豈會上當?何況要他交出義兄、義嫂的孩子,給別人煉成靈丹,無論如何也做不出。

“哈哈哈,鍾道友天資雖佳,畢竟是散修出生,見識有限。你斬殺的修士不過是普通修士而已,靠着家族靈藥僥倖修鍊到結丹,功法普通,也沒有多少實戰。畢某雖是結丹初期,卻是靈秀宗少有的精英弟子,便是兩個結丹後期修士,也是不懼,何況是你?”

“那就讓鍾某見識見識畢道友的驚人絕技吧!”

話音剛落,鍾丘身形一動,突然遁出數十丈,來到畢姓修士身邊,右手舉起嗜血劍,迅速砍下。接着看也不看結果,又遁出數十丈,祭出萬魂幡,召出四個魔頭,赫然都是結丹後期修為,同時撲向畢姓修士。

與此同時,鍾丘神識一探,使出嚼神術,就要給畢姓修士來個突然襲擊。此時遲疑不得,鍾丘一上來就施出渾身招數。

畢姓修士反應極快,嘭地一聲,嗜血劍擊在了一枚法盾上,被彈了回來。接着,畢姓修士取出一個玉符,靈力一注,玉符騰空而起,化作一條火龍,撲向那四個魔頭。鍾丘的神識剛探到畢姓修士,畢姓修士似乎早有準備,神識一縮,鍾丘的神識居然撲了個空。

靈秀宗的精英弟子果然厲害,沒想到畢姓修士輕易便化解了鍾丘所有攻擊,心中一驚,急忙大袖一揮,擺出百花萬木陣,數十枚飛劍擊向畢姓修士。畢姓修士不慌不忙,打出一個金色護罩,同時雙目連眨,迅速找出鍾丘本體,祭出本命飛劍擊向鍾丘。

自從鍾丘成為靈秀宗公敵,宗內免費向各界修士提供各種靈目術法訣,以便對付鍾丘的隱匿神通,而畢姓修士的靈目術自然更加不凡。

知道碰上了硬楂,鍾丘無心戀戰,將法器一收,同時打出一掌,轉身向南面遁去。畢姓修士急忙祭出飛劍,追了上去。

畢姓修士雖然法力強大,卻比不上鍾丘用三昧真風加持的遁術,不久就拉開了距離。即便如此,攔截鍾丘的修士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雖然元嬰期修士由於數量的關係離此還有極遠的距離,結丹後期修士卻能截住鍾丘了。

“看來今日難免一死!”鍾丘心中想道。

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小山峰,鍾丘索性停了下來,降落在山峰上。看着四面八方的遁光越來越近,鍾丘思緒萬千,剎那間種種經歷情景湧上心頭:想起兒時家中的父慈母愛,之後小小年紀便親眼目睹父母慘死非命;又想起楚蕾死去時的情景,想起走上修鍊之路後一次次生死相搏,痛失左臂;想起義兄的與天抗爭,義嫂的捨身救子;想起出生至今從未見過天日,如今尚在儲物格中像靈獸一樣圈養着的成思勇……

此時鐘丘心情壓抑到了極點,心中只有憤怒,出離的憤怒。不是針對某個人,針對某個人已經沒有意義,是針對這個世界,這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