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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任凱和老於送走其他人後,站在院中喝着西北風,散着酒勁兒。

“老馬都要退下來了,還蹚這渾水做什麼?”任凱望着如鉤的冷月。

“唉,他是要退下來了。可曾經跟在他身後的人呢?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吧。況且,有些東西是需要延續的。”老於感慨說道。

“你到如今還看不明白嗎?來自外部的壓力消除以後,有些問題就要浮出水面了。”任凱皺着眉頭說。

“你是說……”老於遲疑了一下。

“神仙打群架,難免誤傷。”任凱隱晦的點點頭。

“唉,仕途兇險!你永遠不知道哪片雲彩會下雨,誰能想到佟北生居然是兩頭下注。也算智小庭弄巧成拙了。”老於嘆道。

“實屬僥倖。本來想攔着郭建軍,可他到底還是有些不甘心,只能順勢而為。也許反倒是條活路。自己選的,各安天命吧。”頓一頓又說道,“最近總感覺心神不寧,好像有事要發生。我給你的手機保存好。如果,一個星期聯繫不上我,就按照交代你的辦。否則即便是有什麼意外,也不要輕舉妄動。”

“意外?你能有什麼意外?除了龍小年,難道還有其他人?”老於大吃一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呵呵,如果事情有變壞的可能,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有備無患而已。”任凱笑了笑,淡淡說道。

老於聽了,知道他有所隱瞞,失了聊天的興緻,意興闌珊的擺了擺手,也走了。

任凱張了張嘴,卻終究還是沒說什麼。

馬天澤是馬天澤,於東來是於東來。有些人情送一送不妨事,但有些人情碰都不要碰,還不起!

抬頭仰望着眉眼一般的月亮,心裡又仔細推敲了一遍,喃喃自語道,“否之匪人。不利君子貞。大往小來。”

吹了半天冷風,心裡依舊躁動不安。

“喵嗚。”老黑在書房裡透過窗戶玻璃看着他,輕輕的甩了甩尾巴,像是在冷笑。

他想了想,摸着有着發燙的臉頰,撥通電話,“拐哥,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任總,都妥了。”馬二拐有些奇怪,卻依然恭敬答道。

“嗯……這個……”有些難以啟齒。

“任總,還有什麼特別注意的地方嗎?”馬二拐更摸不着頭腦了。

“你……這個,手頭有檔次高一些的姑娘嗎?就是……你明白嗎?”任凱不好直說,吱吱嗚嗚半天。

馬二拐明白了,不敢笑出聲,強忍着說道,“有,要不把照片發過去,您挑一挑?”

任凱實在不好意思再扯下去,乾咳一聲,說道,“不用,你看着辦吧,乾淨一些。一會兒把地址發給你。”說完急忙掛掉電話,像是做賊。

發了地址後,心裡既期盼又些自責,矛盾的難受。開始繞着院子不停的打轉,頻繁的看手錶,總覺得手錶出了問題,走的太慢。

“墮落了。”他搖了搖頭,又自語道,“墮落就墮落吧,第一次招嫖,要不要搞個儀式?媽的,二拐不會四處亂說吧。”心裡像長了草,亂七八糟,有意打電話叮囑一番,又有些猶豫。

正糾結的時候,聽到敲門聲。

“這麼快?二拐辦事兒還是靠譜的,自己眼光不錯。是個得力幹將。”低語幾聲,忙不迭去開門。

有意把臉板了板,拉開門一看。

“我去。怎麼是你?”他的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溫如玉。

女人媚眼流轉,好看的黛眉皺了皺,說道,“怎麼就不能是我。快讓開,車上空調壞了,凍的要死。”

“不行。”任凱脫口而出。

女人愣了愣,大怒,直接就衝到他懷裡推搡着,嘴裡嚷道,“你個臭男人,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讓開。”

男人心裡顫了顫,只得放她進來。唯有祈禱二拐那裡出點狀況,千萬別趕在一起。否則,這臉真要蹭鞋底子了。

女人狐疑的看着躲躲閃閃的他,邁步進了院子。每間屋子都推開看了看之後,說道,“你搞什麼鬼?不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吧?”

男人已經鎮定下來,搖頭笑道,“不是我搞什麼鬼,是你孤身一人闖進我家裡,怕對你的聲名有礙。有事兒說事兒,講完趕緊回家。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怕……”

正說著,又有人敲門。

女人驚疑不定,說道,“這麼晚了,誰還來?”見男人原地不動,提醒道,“你不去開門嗎?”

他強笑着說道,“有人敲門嗎?哦,這麼晚了,可能敲錯了吧。不用理他,咱們進屋,這天氣確實夠冷的。”說完還打了個哆嗦,邁步就往屋裡走。

溫美人一動不動,斜着眼看他。

他只好打了個哈哈,硬着頭皮去開門,女人跟在後面。

檔次確實夠高,兩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立在門口。清湯掛麵,不施粉黛,也就只比身後的溫美人稍遜一籌。怎麼看都不像操持皮肉生意的。

任凱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們找誰?”

一個圓臉長發女孩兒並沒有發現隱身於門後的溫如玉,對着任凱微微一笑,說道,“任總,我們是拐哥介紹來的。我叫小美,她是小蓮。您看合適的話,我們就……”

任凱裝糊塗,“你們找錯地方了吧。我是姓任,不過,不是什麼任總。再說,我也不認識什麼拐哥。你們走吧。”說完就想關門。

名字叫小蓮的短髮女子不幹了,說道,“拐哥親自送我們過來的,怎麼會搞錯?我這就給他打電話。”

任凱手都快抖起來了。

“進來,快進來。沒錯,他就是任總。我先來一步,沒想到後邊還有別的姐妹。小美,小蓮是吧,我是小玉。”溫美人無論智商還是情商都高的嚇人,又是久歷紅塵,結合男人的前後表現,到如今哪還會不清楚男人肚裡的花花腸子。

門外兩女孩兒聽了就是一愣,看了看笑靨如花的溫如玉,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任凱長嘆一聲,用左手捂住面孔,右手拉開門,做了一個邀請的動作。

“嗡嗡嗡。”小美接起電話,“拐哥。嗯、嗯,好的。”一放下手機,就陪笑說道,“不好意思,真是找錯人了,任總,不、不,這位大哥,真不好意思,再見。”說完拉了一旁滿頭霧水的小蓮,一溜小跑,消失不見。

任凱苦笑一聲,望着兩個女孩跑入夜色深處,又聽到汽車發動的聲音,接着迅速遠去。

“咯咯咯。沒看出來啊。一直以來都覺得你泯滅人性,不食女色。哪成想也是個風流種子。怎麼?敢做不敢當啊?”女人倚在門框上,笑的腰都直不起來了。

任凱轉身望着她,微微一笑。

女人一頭直發扎了馬尾,灰色貂毛大衣下露出兩條纖細的sīwàměi腿,雙手抱在胸前,笑盈盈望着他,滿是風情。這種成shúfù人的風情豈是兩個小女孩所能比擬的?

“你不是挺能說的嗎?怎麼一聲不吭了?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的。哈哈,你……唔……”女人正不住取笑的時候,不防男人湊上前去,一口就吻住她的小嘴。

任凱趁着女人愣神的功夫,輕輕把她擁入懷中,擒住她的櫻桃小嘴用力吻了起來。

女人反應過來後,先是象徵性的推了推,見推不開,也就化推為抱,摟在一處。

分不清是誰先邁得步子,誰關的門,不一會兒,兩人就倒在正屋的床上。

“輕點,別扯啊。還是我自己來吧。”女人一邊喘氣一邊低聲說道。

{此處省略半小時。}

“男人,你摸我心跳的快不快?”

“快。”

“能讓它跳的再快點嗎?”

“敢不效死。”

{此處再次省略半小時。}

“看你累的,平時太缺乏鍛煉了,這汗出的。別裝死啊。剛才是小美,還有小蓮沒吃呢。”

“小玉,真不是裝,就算是鑽頭,它也得歇一歇啊,要不容易斷。”

“任律師,你說這算不算qiáng奸?”

“得了吧,你的力氣比我還大呢。”

“咯咯咯。小凱子,快說,你是不是蓄謀已久,早就想把我……唔……”

天光大亮。

任凱醒來發現溫如玉已經離去。床頭有一便筏,寫着一句話,只走腎,不走心。

想想昨晚一夜癲狂,不禁一笑。沒想到一次精1蟲上腦,居然把溫如玉這朵刺玫瑰摘了下來。

光着身子去洗手間沖了澡,換了身運動衣,也沒開車,溜溜達達出了門。

今天是自行車環城賽的第一站,好多路上都在限行,車少了,視野就寬。走在便道中間,冷風微微吹拂,溫煦的陽光灑在身上,說不出的愜意。

“真是該鍛煉了。”他邊走邊扭着腰想道。

“爸爸。爸爸。”一個稚嫩的聲音從左手邊響起。

回頭的功夫,一輛白色豐田埃爾法一閃而過。恍惚間看到有個小女孩沖他不住的揮手。

“現在的孩子越來越喜歡胡鬧了,爸爸也是亂認的嗎?”他搖了搖頭,想起女兒小的時候,不禁笑了起來。真有些想她,不知道在學校過的開心不開心。

抬起手看了看錶,十點多一點。旁邊有家正宗油潑麵館,門臉兒不大,倒是挺乾淨,邁步走了進去。

他進去不久,那輛白色豐田埃爾法又轉回來了,緩緩的行在路上。

“你確定是看到……看到那天幫助我們的……爸爸了嗎?”車裡一個軟軟的聲音,聽着像廣東、福建的普通話。

“當然了啦,現在不見了……我有些想他。”

“小小放心,很快就會見到……他,很快。廣叔,走吧。”

陽光溫熱,歲月靜好,你還不來,我怎敢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