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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公孫蘭瀕臨暴走的時候,二海插嘴說道,“孩子是無辜的。%∷八%∷八%∷讀%∷書,.≮.※o”

在場三人同時望向悲不可抑的任倩兒,都沉默下來。

電話那頭也是一聲長嘆,留下一句“下不為例。”後,便掛了。

“你帶孩子去那邊,我跟她聊幾句。”公孫蘭看了看呆若木雞的雲小容,對二海說道。

孩子十分乖巧,不等二海出聲,便一邊抽噎一邊低頭向之前公孫蘭用餐的座位走去。

二海欲言又止,卻終究沒有說什麼,起身悄悄的跟在孩子後邊。

“就在剛才,我問起孩子的父親,她說沒有父親。那這位趙勇飛……以及任凱提到的高姓男子……是怎麼回事兒?”公孫蘭看着手機上的那個男子,淡淡的說道。

雲小容眼珠子動了動,沒有吭聲。

“你雖然知道吳家,但吳家為什麼是吳家,恐怕你還不明白。”說完拿起電話,撥通,“二姐,明南市有一個叫趙勇飛的男人,涉及毒品犯罪,剛剛被抓。數額比較大,據說有七十多公斤,我想知道這案子的內情。嗯,儘快。”

雲小容眼巴巴的瞅着她,開口了,“我是任凱的大學同學。二十年前,皇甫秀秀與他相戀。出於門第的考慮,皇甫家不太願意這門婚事。所以……有人出了個主意,由我出面將兩人……拆散。後來,皇甫秀秀遠走海外。而我也順利留京。沒多久,便認識了二海。”

公孫蘭回過身看了看二海與那個小女孩,皺眉說道,“這麼說,你跟二海竟然交往了十多年?”

雲小容面有愧色,搖頭說道,“早先,只是認識而已。真正有接觸的,還是在五年前。我們確實來往過一段日子,但時間並不長,大概也就一個多月。後來,因為出了些意外,我便離開了,直到今天。”

公孫蘭點點頭,拿起手機一邊勾畫著,一邊說道,“那孩子……”

雲小容苦笑一聲,小聲說道,“我離開的時候,確實懷有身孕。不過,沒保住。所以,二海難免有些疑慮……”

公孫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說道,“意外?莫非就是任凱提到的那個姓高的?”

雲小容遲疑了一下,搖頭說道,“五年前皇甫家的老爺子故去,皇甫秀秀的侄子,好像叫皇甫嘉良,他開始查我,為了避開這一劫,不得已便藉助一個華裔,轉道hK。那個華裔就是倩兒的生父,高彼得。→???八+++八**讀==書^^≥”

公孫蘭正要開口,手機響了,看看滿眼希翼的雲小容,接通了電話,“嗯,案子走到哪一步了?三省聯合辦案?有部的嗎?嗯,我知道了。謝謝。”

掛了電話後,她望着雲小容,淡淡的說道,“你說你的。”

雲小容無奈,接著說道,“生下倩兒後,高彼得便不見了蹤影。無奈之下,我便在夜店打工賺錢。陰差陽錯認識了趙勇飛。也就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公孫蘭笑了笑,說道,“那孩子為什麼要姓任?”

雲小容沉默半晌,茫然說道,“在分娩前,我有段時間特別想念二海,便想着回去找他。可……終究還是沒有成行。倩兒落地,我便讓她姓了任。等她懂事後,也問過父親的事兒,我便告訴她,父親去了很遠的地方。認識趙勇飛之後,他天性殘缺,不能生養,對倩兒視若己出。只是不讓孩子叫他爸爸,說怕有一天會連累到孩子。如今……”話未說完,已經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龍城,四合院中。

“這世上很難說,誰是魔鬼,誰是佛陀。也許你對他是魔鬼,對另外的人卻是佛陀。善惡一念,黑白一線。大抵如此。”任凱舉着酒杯,淡淡的說道。

佟京生默然點頭,一飲而盡。

“正如二海所說,孩子是無辜的。所以,我給她條路走。”任凱面頰發紅,搖頭說道。

“既然那孩子如此討人喜歡,只要雲小容同意放手,公孫蘭為安人心,必然會插手此事。以吳家的手段,還用得着你給路走?”佟京生鼻子里哼了哼,毫不留情的戳穿。

任凱受風寒頗重,被烈酒一壓,居然露出少有的醉意,眯眼笑道,“師兄,她如果拿孩子交易,註定一場空。不信的話,咱們可以打個賭。”

佟京生想了想,擺手笑道,“算了。你這副模樣,勝之不武。嘿嘿。”

任凱用筷子點了點他,哈哈大笑。

“我不會拿倩兒做交易的。”雲小容臉色蒼白,搖頭說道,“我已經錯過很多次,回不了頭。可孩子是無辜的。抱歉。”

公孫蘭點點頭,淡淡的說道,“任凱提到的折家人,是不是西北折家?”

雲小容點點頭,小聲說道,“趙勇飛一直在為折家做事,這次我來找二海,也是折文姍的主意。”

公孫蘭一驚,訝然問道,“寶山集團的折文姍?”

雲小容點頭說道,“是她。趙勇飛……可是有什麼不妥當?”她終於忍不住了。

公孫蘭沉默一會兒,說道,“他認下了所有的罪行。已經回天乏術。”

雲小容眼睛一閉,淚如泉湧。

“倩兒,趙勇飛就是你爸爸嗎?”二海重新要了兩杯飲料,邊喝邊問道。

“他不讓我這麼叫他。”小女孩兒情緒低落的說道。死對於她來說,還比較遙遠。也許,照片中那個男人被摁倒的場面,才是讓她最難以接受的。

人與人原來真的不同!

“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媽媽為了救那個人,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你願不願意暫時跟我在一起?”二海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那個姐姐嗎?”小女兒看了看腕上的手串,問道。

“可以有。”二海微微一笑,說道。

“我要問過媽媽,才能給你回話。”小女孩兒想了想,歪着頭說道。

二海心中一酸,笑道,“好啊。咱們一起去問她。”

川都寶山集團。

“姑媽,他竟敢罵你是……,我饒不了他。”折思林勃然大怒。

折文姍胖胖的臉上,依然滿是笑容,搖頭說道,“傻孩子,既然對你笑的人,不一定喜歡你。那罵你的人,自然也未見的是真心恨你。任師爺心機深沉,一言一行皆有用意。怎麼會憑着喜好做事兒。這一點,你可要上心,多加揣摩。幺妹這次回來,已經主動放棄折家的一切,所以,你還是有機會的。”

女人說完,從右手無名指上褪下一枚金環,小心的擦了擦,又戴了上去。

折思林看着這枚金環眼熟,再一細想,背上濕了一片,汗透重衣。

胖女人瞥了侄子一眼,彷彿看穿了他的想法,笑了笑,說道,“自從那孩子斷了根指頭後,乖巧了許多。也是,人的指頭畢竟是有數的。聽說這一招兒,也是你姑父學旁人的。呵呵,有趣。”

折思林突然想起昨晚那女孩兒見到自己的那副模樣,猶豫良久,才神色複雜的說道,“可姑父為什麼還要把她……放在原來的部門?”

折文姍搖了搖頭,笑道,“那是警告我的。老東西,刀切豆腐兩面光,越來越會做事兒了。趙勇飛的事兒,暫且放一放,吳家不好惹,也不能惹。”

折思林忍不住說道,“吳家好像並沒有摻和進來。我們……”

折文姍一抬手,打斷他的話,笑着說道,“任師爺的後手必然已經準備好了,咱們犯不着去賭。左右是個趙勇飛,死活對摺家來說,都無所謂。”

折思林有些不服氣,“他未見得就……”

折文姍臉色變了,淡淡的說道,“思林,不認輸是好事兒。可輕敵,會送命的。幺妹鎩羽而歸如果說有其他原因在裡邊,可你姑父卻也舉步維艱,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折思林一驚,急忙點頭稱是。

折文姍嘆道,“也就看這幾天了。寶山這道坎兒邁過去,雞犬升天。要是邁不過去……唉……”

京城,翠府國際西餐廳。

溫如玉隔着玻璃,望着二海與公孫蘭各牽着小女孩兒的一隻手,相伴遠去,忍不住嘆道,“沒想到這孩子最終還是留下了。”

皇甫秀秀笑了笑,說道,“起碼不用跟着她母親顛沛流離。”

溫如玉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悵然而道,“也許,如果讓她選,寧願跟着母親飢餐露宿,也說不定。”

秀秀默然。

又過了一會兒,溫如玉輕撫着小腹,喃喃自語道,“不知道我有沒有福分,再生一個那樣的孩子。”

秀秀挑了挑眉,微微一笑,沒有作聲。

“我走後,他身邊就剩下你跟囡囡了。加把勁兒,不為別的,就為一個粉雕玉逐的娃兒。如何?”溫如玉轉過俏臉,滿是調笑。

秀秀面孔一紅,避開好友火辣的眼神,笑道,“什麼時候走,我送你。”

溫如玉咯咯一笑,豪氣干雲的說道,“我溫如玉行走世間,什麼時候讓人送過。走啦,希望下一次見面,咱們懷裡都能摟着一個娃兒。”說完,重重的在秀秀臀部一拍,大笑着快步離去。

秀秀望着裊裊的背影逐漸遠去,眼淚到底還是沒忍住,喃喃自語道,“我敢打賭,你也一定在抹眼淚。”

千里之外的龍城,雪越下越大,鋪天蓋地。

四合院中,任凱蒙頭大睡,金戈鐵馬入的夢中,好一通廝殺。

佟京生面朝窗外,負手而立,嘴角翹起,笑道,“老黑,好好守着他,也許下一場機緣,就要到了。”

他的腳邊,一隻肥碩的大黑貓,蜷縮成一團,聽到聲響,猛然抬頭,看了看床上的任凱,又閉上眼睛,不多時,鼾聲如雷,竟然比任凱的呼嚕都要響亮!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