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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妄是探路,點雲派這些,不過是先鋒。若再無法解決此事。

等那些名門大派聽聞消息,他們自然也會跟過來,查清楚真相,屆時劉家……還能安然無恙嗎?

後面那句有點扯遠了,因為單單眼下作為探路石的閆妄,他們劉家都招惹不起。

“……大哥,事到如今,劉家安危,可全在你一念之間。”

“大哥,那個妖女,較之於劉家,孰輕孰重還掂量不清楚嗎?”

面對大家或懇求,或沉重的勸說,劉正興再無法沉默下去,他抬手壓了壓,嘶啞着嗓子說道:“可否,容我考慮……”

閆妄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劉會長,我們可以給你時間,但他們呢……”

愛情,家人,有那麼難以抉擇嗎?

在他看來,前者連個屁都不算,愛情在家人面前,算個雞兒。

女朋友沒了還能再找,親人沒了還能從墳里蹦出來複活不成?

更何況,看劉正興這模樣,估計跟人家女朋友都算不上,撐死算一/夜/情,激情***,只是一不小心中標了而已

當初有本事做出這種破事兒的時候,為毛不想想後果呢?

非要到火燒眉毛,必須二選一的時候,再痛苦的做出選擇,把自己搞的跟被虐待的良家婦女一樣。

歸根結底,這種煞筆事兒不都是自己作嗎?

不作不會死~

劉正興張了張嘴,低聲的說道:“事情,其實是這樣的……”

大致劇情,就是劉正興青春年少,碰見了一個神秘女子,二人墜入愛河,後來懷上了愛情結晶劉子風,而後女子卻消失不見。

後來劉府門口,放了一個嬰兒,外加一個信物,以及一封信。劉正興看後才知道,這個嬰兒就是自己的兒子,而那女子自此徹底消失匿跡。

眾人對劉正興忽然多了這麼個兒子,起先也沒有太過在意。直到後來,有人偶然間在某江湖客口中得知了些許較為隱秘的信息。

譬如魔教聖女的標記,一直是右手背部,有一個蓮花紋身。而當初那個神秘女子,正符合這些條件。

得知消息的劉正德他們,火急火燎的去找劉正興確認,然而卻被劉正興的沉默打敗,無論如何他對於此事都不曾吐露半句。

他這番作態,反倒讓眾人心裡更加懷疑,對於劉子風,是越看越不順眼。

但劉正興不說,他們也不敢胡言亂語,生怕被外人得知,為劉家招來禍事,只是對劉子風越發不待見了。

安穩了這麼多年,眾人都以為這事兒算過去了。

誰知道……

閆妄捏着下巴,開始‘分析’:“這麼說來,那個魔教女子,也就是劉子風的生母,很可能暗中與劉子風接觸過。

從之前我便看得出,諸位對劉子風似乎不太友好。說不定他離家出走,這裡頭也有那個女人的慫恿。

畢竟自己的親生骨肉,見劉子風受委屈,而劉會長身為生父,卻無法保護自己的兒子,她暗生怒意,教劉子風一些武功也在情理之中。”

根據現在的線索來看,閆妄分析的確實有理有據,有極大的可能性。

或許錢虎跟魔教其實沒啥關係,但劉子風卻真的與魔教有所牽扯,而劉家也不例外。

迎着眾人各異的目光,閆妄輕聲說道:“此事,一切都尚未定論。若真的如劉會長所言,我可以代為說項一番,勸一勸無極閣那幾個門派。”

劉正德大喜,連忙拜謝:“多謝閆公子相助,若我劉家此次……”

“先別急。”

閆妄起身扶起他,有些無奈的說道:“但有一點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忽略的,那就是劉會長,劉子風,確實跟魔教女子有牽扯不清的關係。

所以劉家可以安然無恙,但是劉會長以及劉子風,或許就有點懸了。

你們也知道,自從魔教被打敗,早已消失匿跡,今日忽然現身,恐怕那些門派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

劉正興有些頹然的點了點頭,彷彿說出了這件事,抽空了他的精氣神,整個人看上去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還有件事,劉子風現在失去了蹤跡。”閆妄抿抿嘴,徒然吐出了一句讓眾人心裡泛冷的話。

劉子風跟劉正興跟魔教有關。

現在劉子風沒影兒了,只剩劉正興還在。

那麼……點雲派他們,會怎麼做?

——

半個時辰後。

閆妄在劉正興等人的引送下,大步走出劉家。

“就送到這裡吧。劉會長留步~”他擺擺手,轉身上了馬車,在車夫的呼喝下,馬車迅速離開了劉府這裡。

享受着知畫柔軟的小手,輕重合適的在他腿上敲打。閆妄悠然閉上眼,淡淡的說道:“希望劉正興別做傻事,否則劉家危矣。”

知畫好奇的問:“少爺,為什麼這麼說?”

閆妄捏了捏她的小臉兒,輕聲解釋:“眼下,跟魔教有關的,也就剩個劉正興。若這傢伙暗中跑路的話,無極閣他們,會放過劉家?”

知畫有些茫然的搖了搖小腦袋:“可劉家,除了劉正興和劉子風,其他人跟魔教並無關係呀。”

閆妄不屑的笑了:“有些事兒,不需要證據,只需要懷疑就行了。尤其是……劉家這種處於弱勢,毫無反抗之力的弱者。四合谷他們,要的只是個借口。

在江湖上,雖然有什麼狗屁正道,魔道,其實說白了,就是拳頭大才是硬道理,強者即正義,強者即真理。”

知畫低下頭,她還是有點聽不懂,但她卻不再問了。她不需要懂,她的責任,只是服侍好面前的少爺。

只是,知畫總覺得,家裡的閆信他們所說的少東家閆妄,跟她親眼見到的閆妄,有很大的區別。

不是莽撞無知,魯莽行事的熱血小子。

反倒跟閆信那些沉浮數十載的人很相似,同樣的胸有成竹,同樣的城府深沉,同樣的……老謀深算。

面對閆妄,知畫總有種面對閆信的莫名感覺。

不對,少爺遠比老爺,更可怕。

因為老爺是商人,而少爺……不只是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