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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手一滑,複製粘貼了兩遍……我真不是故意騙縱橫幣的!!!!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

魏來並非莽撞之輩。

雖然在有些時候,他確實並不喜歡自己身上那層身為寧州魏王的重包袱。

譬如若是如今他隻身一人,他恐怕早就用蠻力擄走了徐玥,但正因為有寧州魏王的這重身份在,在做許多事情的時候,他免不了有些畏首畏尾,思前慮後。

但今日行事,尤其是在面對這大楚神祇時,魏來看似莽撞,實則卻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十萬陰魂的仇當然要報,關山槊的仇也自然要報。

但魏來卻不是那種,仇人在前,便一定要馬上與之拼個你死我活的人。否則當初他也不會虛與委蛇的叩拜那蛟蛇數年之久。

魏來素來奉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之道。

但今日魏來卻顯現出了幾分與往常不同的莽撞。

他有着自己清楚的算計,自己所做之事並未違反大楚的律法,於情於理他都佔有先機。而若是如此大楚還要對寧州用兵的話,他只能說大楚早已包藏禍心,那若這般,今日不東窗事發,他日對方也會尋到由頭。

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而他今日此法行徑,不單單是為了報仇那般簡單。

要知道周室覆滅已有百年,周棠身為大周開國皇帝,地位聽上去崇高無比,但說到底也只是陰神。

而陰神這樣的東西與陽神不同,陰神一旦受封,便註定得受天地規則的限制,譬如當初那位燕庭祖帝,若不是江浣水封神動搖了燕庭根基,他也決計不可現身。說到底,陰神這東西在很大程度是難以干涉到陽間事物的。死人難管活人事,便是此理。

可無論是這周棠,還是那燕庭祖帝,都吸納了數量龐大的氣運,這一點才是讓魏來感到意外的東西。

氣運之力,是一處地界力量與潛力的體現,陰神受的是香火,氣運雖然可以小部分的加持在陰神體內,但陰神卻難以凝聚出氣運,但偏偏,這二位燕地的先帝都擁有這樣詭異的龐大氣運,加上當年大虞朝的莫名衰敗,這背後隱隱透露出的不尋常,讓魏來決心一探究竟。

想到這裡,他的面目一沉,周身靈力奔涌,那些被那尊名為芒淵的神祇所激發出來的雷霆,盡數被他激發的靈力所震滅。

“賊子!你敢與我大楚天威對抗!”穹頂之上的神祇見魏來不動聲色間摧毀了自己激發的雷霆,心頭不由一驚,嘴裡卻如此喝道,想要接着大楚的名義讓對方心生退意。

而與此同時,太廟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大群身着前朝周室甲胄的士卒快步朝着此間奔襲而來,為首之人是一位年紀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面容剛毅,渾身氣機凝實。

“何人敢在這處攪擾我先祖安息!?”那男人看見魏來等人,又聽方才穹頂之上陰神暴喝,大抵明白了是魏來等人作亂,當下便高聲喝道。

魏來回眸看了一眼,正在不斷吞噬周棠氣運的陰魂,心中暗暗估算一番,嘴裡言道:“大仁、紀姑娘、流火,幫我攔下他們,記住不可傷他們性命,還有,那個陰神,給我留下半條命來,我有大用。”

他說罷這話,身子一頓,便猛地朝着穹頂遁去,顯然是準備與那位芒淵正神一決高下。

……

孫大仁與紀歡喜聞言,自是沒有太有猶豫,紛自催動起了周

身的靈力,冷眸看向那些忽然殺來的甲士。

流火卻皺了皺眉頭,心底暗道:區區凡人,怎敢驅使我這東境上神。

但雖然心頭如此作想,卻眼看孫大仁與紀歡喜殺入人群,與那些甲士戰做一團,她又念道:但這些凡人着實可惡,為一己私慾置十萬餘人性命不顧,本上神今日是替天行道,與這賊子無關。

這樣想着,一柄有靈炎纏繞的長劍猛然浮現在了她的手中,她的衣衫一擺,也隨即殺了進去。

邢玉與白明春皺起了眉頭,有些茫然的看向徐玥,問道:“宮主,咱們要不要……”

徐玥看了二人一眼,言道:“他們應該能夠應付,咱們策應即可。”

邢玉一愣,面色頓時古怪了起來,聲音也小了幾分:“我的意思是……咱們要不要趁現在逃跑。”

徐玥的心頭一跳,面色猛然有些泛紅,心頭暗道:在這事情發生之時,自己思慮的只是幫與不幫,卻從未想過趁機逃跑……

這樣的念頭一起,邢玉與白明春遞來的目光便頓時讓徐玥少見的有些窘迫,也不知是真的如此想的,還是單純的只是為了挽回自己的失態,徐玥沉聲言道:“那賊子心思狡詐,此刻看似與人對敵,但實際上一定留有後手,咱們此刻離去,若是惹惱了他,不定會讓他做出什麼事來,倒不如靜觀其變。”

邢玉與白明春也不做多想,只覺徐玥所言有理,紛紛點頭,不再多言。

徐玥見狀暗暗鬆了口氣,但臉色卻不免一紅,趕忙低下頭,不願讓二人看見自己的異狀。

……

另一邊,魏來已經飛身來到了穹頂之上。

他仰頭看着天際那雷雲堆疊成的巨大人臉,嘴角上揚,言道:“這幅虛張聲勢的皮囊,就不要有了吧,嚇不住我的。”

他這般說罷,一隻手輕輕一拂,那巨大的人臉頓時散去,一隻背身雙翼人生鷹臉的生物便浮現在漫天雷霆之後。

芒淵顯然沒有想到魏來舉手投足間便將自己的神祇法相散去,一時間眸中警惕之色更甚。

“你到底是何人?”他沉聲問道。

魏來掂量着手中的白狼吞月,面帶笑意:“寧州魏王。”

聽聞這個名諱,芒淵先是一愣,隨即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恬不知恥的寧州魏王!”

“被我楚帝拒之門外後不夾着尾巴逃回你的蠻荒之地,還敢在我大楚惹是生非,當真是不知死活。”

魏來卻並不理會那人的嘲弄,身子一頓,手提長刀猛然朝着對方衝殺了過去。

白狼吞月在那時一顫,被其高舉,裹挾着浩大威能,轟響對方的面門。

芒淵嘴上嘲弄,但心底卻明白對方絕非善茬,見對方猛然攻來,不敢小覷,周身靈力一盪,萬千雷霆牽動,背後雙翼一顫護於胸前。

鐺!

白狼吞月與那血肉之軀相撞,卻偏偏發出一聲金石之音。

雷霆順着刀身朝着魏來湧來,魏來心驚,趕忙提刀退去數丈,臉上的神色也在那時變得陰沉起來。

“我念在你是一州之王,今日之事只要你留下那十萬陰魂,我可將此事作罷,否則……”芒淵看着退避開去的魏來,寒聲低語。

可回應他的卻是魏來再次殺來的身形,以及裹挾的力量又大出數倍的刀刃。

芒淵皺起了眉頭,對魏來這般油鹽不進的態度多少有些憤然,但卻不

得不在那時再次調集起周身的靈力,他背後的雙翼一震,羽翼之下,無數鋒利的羽毛爆射而出,宛如一把把飛劍破空而來。

那些飛劍的速度極快,魏來雖然揮刀抵禦,但衣衫依然免不了被那些羽毛割裂,道道血痕浮現周身。但他的攻勢卻並不停滯,提刀繼續向前,轉瞬便再次殺到了芒淵的跟前。

芒淵的眸中有戾氣奔涌,他本事顧念魏來身份不願與之真的刀劍相向,但對方卻不依不饒,芒淵心頭的火氣上來,也沒了遲疑。

“風雲攪!”

“山河慟!”

“九霄神雷墜!”

他如此爆喝道,背後風雲猛然涌動,天地昏暗,萬千雷霆轟然而至,直撲魏來面門。

轟!

一聲悶響,魏來手中的長刀與那雷霆相撼。

隨即魏來的身軀一顫,身子暴退數丈,嘴裡有鮮血溢出,周身的氣息也在那時萎靡了幾分。

芒淵見狀面露得色,冷笑道:“我乃大楚冊封的昭月正神,爾等凡夫俗子,豈能與本尊抗衡?”

芒淵說罷,又看向魏來,再次提出了方才那個提議:“爾等現在退去,只留下那十萬陰魂的禍首,或許……”

“哼。”他的話還未說完,站在不遠處半空中低着頭的少年忽的發出一聲冷笑。

“原來,不過如此。”

少年的聲音很輕,讓芒淵不由得一愣,他頓了頓看向那少年,問道:“你說什麼?”

少年的頭顱揚起,嘴角的笑容燦爛,他伸出手擦去自己嘴角的鮮血:“我說,你這昭月正神不過如此。”

“嗯?”芒淵的眉頭皺起,他不明白這傢伙哪來的自信說出這樣的話,方才那番對拼分明是他佔盡了先機,可少年臉上那由衷的笑意,卻又莫名讓他心頭不安。

“大楚是天朝上過,一州之地的昭月正神,哪怕修為只有七境,憑着大楚的氣運加持也可有匹敵甚至超出聖境的戰力,但閣下卻沒有……”

“為什麼呢?”魏來嘴角的笑意更甚,看向芒淵的目光中寒意從生。

“因為你不敢動用,或者說你根本不能動用,因為庇護周室陰神本就不是你分內之事,你在為一己之私,越權行事!”

芒淵聽到這話,臉色豁然難看了數分。

但轉瞬他又壓下了心頭的驚慌,冷笑道:“那又如何,我乃洪荒異種,陽神之軀,如今半步聖境,你區區五境修士,也敢與我叫囂?”

魏來搖了搖頭,說道:“不入聖境,你如何是我對手?”

“嗯?”芒淵不解其意,他先是一愣,隨即面露笑意,仿若聽到這世上最大的笑話一般。

“小輩在說什麼狂妄之言……”

但下一刻,魏來的周身靈力再次奔涌,他的背後佛魔之相湧現。

而與以往不同的是,那尊佛像依然低眉,但怒目的魔相眼中卻有火焰升騰,道道血光從魔相的眸中溢出縈繞在魏來的半身,以眉心為界,他的半身血光翻湧,血色的甲胄覆蓋全身,半邊長發猛然揚起,從髮根處化為火色。

他的一隻手憑空伸出,那把血色的長槊猛然浮現。

握着此物,他周身的氣機再次向上攀涌,他沉眸看向對方,寒聲言道。

“自今日起。”

“這聖境之下。”

“我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