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琪和上官芷月悄然離開了南城，離開之前，他只去見了兩個人。

小師姐家。

付琪沒有帶上官芷月來，只是讓她在不遠處等候，付琪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來到小師姐家，付琪沒有敲門，十層甲在空中做一個落點，兩段跳躍便翻進了牆內，熟練的找到客廳，便看到了林老爺子一個人在喝茶，他整了整衣裳，走進了客廳。

他走到客廳，林老爺子也察覺到了他的到來，一言未發，就好像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自顧自看自己的報紙，付琪也不做聲，靜默站在一旁，如程門立雪。

只見杯中茶見了底，付琪趕忙上去給老爺子加上茶，老爺子看着付琪給他添茶，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端起茶杯緩緩抿之，將手中報紙放下，說道：“小柔怎麼樣，還好嗎？”

“師父，小師姐很好，她終於替父母報了仇。”付琪看着那雙蒼老的眸子，目不斜視與老爺子對視道。

“那就好。”林老爺子點點頭，“以後替我好好照顧小柔。等到了年紀，你們倆就成親吧，到時候成親的時候，記得回來看看我。”

“師父，”付琪心頭頓時沉重下來，“您···”

“我要死了，”林老爺子喝着茶，坦蕩蕩說道，“你總不能讓小柔出嫁的時候沒有一個長輩在吧。”

“師父，”付琪眉頭緊皺，不知道說什麼，心中很複雜。

“好了好了，滾吧滾吧，我就知道這招沒用，你們跟以前不一樣了，戀愛自由，婚姻自由，長輩的話也不聽了，唉，罷了罷了，就這樣吧，沒事別來煩我。”林老爺子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道。

“師父，”付琪還是不知道要說什麼，可是他不也敢問，只能再喚一聲師父。

“走吧走吧，叫了三聲，一聲一禮，足夠了，去吧。”林老爺子擺擺手，不再看付琪。

付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小師姐家離開的，他本準備好了很多的說辭，即便老爺子怎麼問，他都能回答的上來，可是師父沒有問，甚至沒有問一句小師姐為什麼沒有回來，這讓付琪很難受，而且師父的話中，看上去是開玩笑似的，他一直也都是這樣不正經，不知為什麼，付琪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離開小師姐家，付琪臉上少見的帶着愁容，直到他們來到雪姨這裡，付琪才甩了甩頭，把之前陰鬱甩掉，和上官芷月示意自己沒事。

“雪姨。”付琪和上官芷月向雪姨問候道。

“芷月，你最近辛苦了，憔悴了不少，”雪姨對上官芷月說道，來過玩具店之後，上官芷月便是隨着付琪叫雪姨，雪姨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喜歡的不得了，一直很心疼她，總是囑咐付琪要保護好她，不然拿他是問。

“謝謝雪姨關心，”上官芷月甜甜一笑。

“我送你個小禮物吧，”雪姨將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塊玉佩摘了下來，遞到了上官芷月面前，上官芷月看了一眼付琪，付琪沒說話，“你看他幹嘛，他又不給我錢，還能攔着我給你禮物唄。”

“那謝謝雪姨了。”上官芷月羞赧道。

“你叫我一聲雪姨，我也沒什麼送你的，這塊玉是一個老古董了，好像有幾百年了，我也記不太清了，不過玉佩確實是好玉，戴在身上能夠驅邪避禍，寧心守神，送給你也算是一點心意。”雪姨伸手幫上官芷月戴上玉佩，戴上的時候，上官芷月感覺玉佩涼涼的，很舒服的感覺。

“雪姨，我都沒有禮物。”看着上官芷月眉眼間的笑意，付琪難得的還調皮一下，“心好痛。”

“走吧，我去給你們調酒，”雪姨笑道，也不理他，“我以前不是給過你禮物唄。”

“什麼禮物，我怎麼不知道。”付琪納悶道。

“你忘了你的面具都是我給你做的了，沒收你手工費的，還不算禮物啊。”雪姨說道。

“雪姨您說這個，那我不要了，還給您。換一個禮物。”付琪笑道。

雪姨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付琪，付琪手中拿着那個面具，眼睛中沒有一絲笑意，充滿了嚴肅。

“你確定？”雪姨十分嚴肅地問道，語氣中沒有一絲的調侃。上官芷月並理解為什麼雪姨會突然嚴肅起來，不過她馬上就聯想到了什麼。

“是的，雪姨。”付琪又回到了那副陽光和煦的樣子，回答道。

“既然如此，我給你換一個禮物。”雪姨沒有多問，從付琪手中接過了面具，轉身繼續走。

“謝謝雪姨。”付琪笑道。

“什麼時候走。”雪姨淡淡道，似乎語氣比之前冷淡了許多。

“待會就走。喝完您的酒。”付琪回答道。

“走還不忘蹭我一杯酒，這次要給錢，我要交房租了，”雪姨淡淡道。

付琪二人在沙發上坐下，靜候雪姨的玩具店。

這一次雪姨沒有到兩人面前調酒，反而是調好了再端過來的，將玩具店一人一杯倒好，雪姨也坐下來了。

“雪姨，您看這個當酒錢還可以嗎。”付琪從自己尾指上卸下了一枚戒指，放到了桌上，說道。

“不用了，面具就夠了，看來我是怎麼都收不到你的酒錢了，”雪姨嘆了一口氣，說道，“戒指好好戴着，它也許能夠保護你們。”

“好吧，那謝謝雪姨贈酒，我已經好久沒有嘗到玩具店的味道了，確實有些懷念。”付琪端起酒杯，細細品道。一旁上官芷月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付琪和雪姨在說什麼了，但是她什麼都沒說，默默的喝着酒，玩具店她是第二次喝了，味道確實很讓人回憶。

“這半年來，白管家基本上所有的決斷，都會詢問我的意見，他做的確實不錯，雖然有些地方做的有些不對，但總的來說還是功大於過，那件事情，我也不知情。”雪姨又道，“不過其他的事情我都知道，關於長生殿。”

“雪姨您有什麼線索嗎。”付琪閉口不談白管家，反問道。

“長生殿，不僅僅是一個勢力，也不僅僅是一個地點，還是一個戰場，一群人。”雪姨淡淡道。

“從此不問凡塵不問仙，回首隻做殿中人。”

“你想要知道的，我知道的，都在這裡面了。”雪姨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張便箋放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