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判是一個很微妙的過程，如果你表現的很急切實際上就給對方一個開口要高價的機會，如果你反應的慢，也可能讓人覺得你誠意不夠而搞黃了交易。

這其中平衡點的拿捏是需要藝術的，不過總的來說還是是否能夠承擔‘交易取消’的代價。

不管那邊怎麼選，溫曉光是已經決定了，那就是熱情招待，他要展現出‘誠意’、

除了line之外，時近年底，他也同樣需要關心版圖上的另外一塊拼圖——whatsapp。

在09年剛剛成立的時候，他便親自到美國去以天使投資人的身份拿下了18%的股份，這相當不容易，這家公司的領導者缺乏馬畫藤那樣的氣質。

或者是只是單純的運營着這個小軟件，又或許是美國其他領域的巨頭太多，沒什麼機會留給他們，總之whatsapp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純粹的im軟件。

就是守着搖錢樹，但不會搖。

這也使得它不需要向其他領域投錢，所有的資金用來付工資、服務器費用就可以了。

賺的不多，甚至拒絕了廣告刊登，但花的也不多。

這就最終導致whatsapp並不怎麼需要róngzī。

除了早期接受溫曉光的250萬美元外，他們還在今年8月接受了紅杉資本創始合伙人吉姆·吉茨的800萬美元，以及莎拉積極活動再投500萬美元求得3%的股權。

創始人庫姆有點小氣，事實上在最後190億màishēn的時候，他個人持股達45%，這在硅谷的科技公司中是無法想象的，投資人就算了，員工也都要股權的。扎克伯格本身就已經算高的了，可也才20幾，庫姆直接是人家兩倍。

不過溫曉光也沒那麼貪心了，五分之一差不多也還行了。

經過和溫春景的談話，以及聯繫後來臉書的遭遇，溫曉光放棄了在社交**這一領域挑戰美國流氓的想法，那真是純粹閑着沒事給自己找麻煩，不夠頭疼的。

目前的股權已經是很多錢了，40億美元潛在收益幾乎超過他現在整個身家，差不多就行了。

因此在這一部分，他只是連線莎拉要求她持續關注庫姆和whatsapp。

微拓本身則退出了在whasapp這個項目上與facebook未來可能的競爭。

外國人根本不是親西派描述的，輸了就承認你強大，通過自身努力再公平競爭贏過你那種，一旦他跑去摘下這個果子……

……溫曉光甚至不會再進入美國了。

誰知道那些混蛋會不會像抓孟晚舟一樣把他抓起來。

因此在美投資實質上變成了財務投資。

但在中國大陸周邊地區和國家則不同，他已經表達了要line進入中國台彎的明確要求。

他沒有用微信，因為相比於微信，這對Line來說更容易，雖然按理來說有些扯淡，但台彎地區更尚日是客觀存在的事實。

日本公司進入台彎反而比大陸要順暢一些，容易被用戶接受，也可以避免兩岸政局變動帶來的政治因素的影響，小英後來已經是逢華必反，因而溫曉光當然是會選擇用line去攻城拔寨。

而如果line能拿下日本，那麼拿下台彎幾乎就不算什麼難事。

兩天後，張琳決定啟程返回日本。

這兩天里，溫曉光讓她接觸了國內的一些新創的移動互聯網企業的述職過程，包括餓了么和美團，此舉用以培育她某種互聯網思維。

說起來也簡單，無非八個字，

這八個字，溫曉光寫下來送給了她，並讓她多多結合實際。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細品這句話。

“應該說，溫總的要求都凝結在了這八個字里。”她同自己的助理感慨着，總結的妙到毫巔啊。

年輕的過分就算了，還聰明的過分，新起的微拓公司真是不簡單，從他們的領導者開始就很不簡單。

這八個字既要她敢闖敢試，也要求她有錯誤立即就改，即快速迭代，最後是im軟件的商業特性——要快，迅速拿下市場再說。

日本人講話動不動就是天才，崇拜強者，如今她的助理也將這個詞用在了溫曉光身上。

“nhn那邊，怎麼說？”張琳問道。

“是，我還沒有明確的消息，不過依我的看法，他們會很快選派談判代表奔赴北金。”

張琳點點頭，“希望如此吧。”

在忙碌的工作中，普通的微信用戶們發現了自己的app里多了紅包這個功能，除了親人外，單個與單個用戶之間並不需要這樣的功能。

誰也不會沒事給誰發個紅包。

只不過在群和討論組這樣的形式里，獲得了一些應用。

暫時還未有何令微拓的工作團隊覺得驚喜的反饋，一切平穩。

平穩中，南邊發現了這一細小的變化。

現在最關心的微信版本更迭的，不是用戶。

而是我們馬總。

他第一時間召集團隊，花了數個小時的時間在會議上仔細分析了關於紅包的各種功能和前景。

其中最難分析的，是溫曉光出於什麼考量忽然搞出這個東西？

“自從確立建設四大平台的戰略目標之後，微信便將精力集中於此，在長達半年的時間裡幾乎沒有進行過明顯的功能更新，只不過是做了些優化和微調，而這個時間點推出紅包功能……”

“肯定是有特殊的目的的。”馬總皺着眉，交手那麼長時間，他已經越來越了解令自己頭疼的這個傢伙了。

只有膚淺的人才關注外貌、口才、演講的激情，他真正看到的是這個傢伙的戰略眼光、奇思妙想，此外還有對於移動互聯網的理解，由此帶來的非常獨特卻總是正確的未來布局。

這些才是他真正的才能所在。

而非那張帥氣的臉。

“應該說，紅包功能可以增加一定的趣味性，但涉及到了發錢，又能多獲得多少普及……？”

“用戶反應呢？”

“還可以，從新奇的角度是好的，實用性則似乎缺乏，而且他們並未特別大力度的宣傳，會不會只是一個小改動？”

“不管如何。”馬總定了個調子，“最穩妥的法子是他們有我們也有，雖然暫時還不清楚他們要用這個做什麼，但還是跟住為好。”

忽然有一個人講，“不能說他們沒有宣傳，據說微拓公司在積極和春晚團隊接觸，他們希望拿下春晚的廣告窗口。咱們要動嗎？”

“動。”馬總幾乎是脫口而出，這是緊張狀況下的本能，不過理性思考一下，他馬上又道：“等會兒……你讓我想想，他們是為了推廣微信？還是為了什麼？微信一直都在推廣，沒道理花這麼多的錢參合春晚啊。”

似乎是不合理。

……

……

北金，微拓。

“春晚廣告的價格不菲，而他們是成名多年的企業，並不需要通過這樣大投入的廣告播放來為自己獲得關注，性價比非常之低，如果真的動手，那就僅僅是為了擾亂我們的節奏？好吧，但這其實是一個好消息。”

溫曉光自信的對黎文博講：“這說明他們已經沒了頭緒，僅僅是以給我們搗亂為行動宗旨，或者說……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黎文博並不否認這樣的判斷。

商業上的鬥智斗勇深入到每一個細節。

這個決定需要馬總來說，優劣都很明朗，但同樣很難，因為錯誤的代價需要自己一力承擔。

“萬一他們真的高價截胡呢？”

有這個可能性。

微拓和春晚團隊接觸並非是什麼機密，而且對方如此關注他們，幾乎是一舉一動很快就傳到南方，想瞞住是不可能的。

溫曉光認真道：“首先是我們的合作方案要保密，自己倒還好，主要是咱們的談判對象……春晚某種程度上是政治任務，用一些廣告費要去宣傳騰遜的什麼產品，和用紅包結合年味這兩種方案對春晚團隊吸引力是不一樣的，所以我們的計劃不能泄露。還有……”

“還有……”溫曉光敲着桌子，“考慮好‘關係’的影響，他們手眼通天，真動用什麼政治資源來獲得我們談判的進程也不是不可能。”

黎文博沉下眉頭。

溫總的想法極妙，但實施往往就會遇到些困難，公司難做。

另外一方面，對於馬總來說也是兩難，放任不管，他有些不太放心，兩家競爭么，自然要給溫曉光惹些麻煩，可真的截胡了呢？

弄過來自己幹什麼用？

同行、董事會、甚至公司高管都可能對這樣的行為頗有微詞。

因為價格高。

說不出個一二三，會招致董事會的反對。

要是幾十萬的事，談都不用談，肯定給溫曉光添堵，可這是上億的合同。

並且如果要截胡，還得再提價，而今年一整年，他們跟着微拓已經花了些冤枉錢了。

北邊在看南邊的動靜，南邊在等北邊的下一步動作。

空氣中的緊張因素在年底忽然驟升，商場如戰場，大抵如此。

“總之不能因為對方的行動，我們就不幹，我想那邊的董事會不會任由他這樣瞎搗亂，他至少要有一個綱領性的東西。”溫曉光解答了黎文博今天的疑問。

除非，他們知道，我們想要做什麼。

“或者我們可以加快簽約速度，火速拿下。”黎文博提議道。

那就要提高預算。

不管如何，鵝廠還是給他帶來了麻煩。

好在溫曉光習慣了，這就是競爭嘛。

“火速拿下吧，既然他們在糾結，就讓他們承受糾結的代價。”溫曉光決定快刀斬亂麻，不就是錢。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相比於戰略布局的推進的重要性，錢就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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