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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鵝廠有動作前幾天。

皇甫回到中海,現在其實已經接近1月份的期末考試周,但是餓了么的創業勢頭越起越大之後,他便沒那麼關心學習上的東西了,對於他來說,讀書本來就是為了賺錢。

一下飛機之後,他就趕到公司。

餓了么的早期策略其實一直不夠大膽,或者說,沒錢。

外賣風起雲湧的時候就是在bàozhà補貼的時候,那個階段許多都市裡的人都有印象:2塊錢一頓碗紅橫掃牛肉麵,4塊錢一盤蔬菜沙拉。

兩家公司競爭瘋狂燒錢。

假若溫曉光願意通過微信支持他們一些,那麼加速餓了么將是他的利益訴求。

畢竟太慢了。

皇甫因為辦成了些第一輪róngzī的大事,也因為對外賣還算理解一些,更因為與溫曉光的特殊關係,所以儘管他年輕,但在公司里的團隊里已經是最重要的幾個人之一。

出現在公司之後,別人叫一聲皇甫經理也是蠻正常的事。

“我找張總,他在么?”皇甫問一個同事。

“在的,他一直在等您。”

重要的信息已經在電話里說過了,溫曉光同意讓微信幫助餓了么導流。

這是天大的利好消息。

辦公室里。

張旭壕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之情,他走過來拍了拍皇甫的肩膀!

“辛苦了,辛苦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給我帶來好消息!來,和我說說細節!”

皇甫也是難藏興奮,“我給您帶來了圖,這是溫曉光和我談的時候提到的,他們內部正在對微信做些改動,這些圖是概念,最後可能會有些不同,但方向是沒錯的。”

皇甫從包里拿出來,一個檔案袋,保護的特別好。

張旭壕疑惑:“什麼東西?”

“就是餓了么的鏈接會在微信的哪一個位置。”

“我們會在哪兒?!”張旭壕瞬間心揪了起來。

這就跟寫書有好的推薦位是一樣的,這類性質的‘位置’甚至可以明碼標價。

就像鵝廠給京東在‘發現’頁面的位置一樣,拿了人家15%的股份,自然就願意給好位置。

溫曉光給了兩個選擇,他們最想要的自然是在一級頁面,也就是在發現頁面,朋友圈和附近的人下面,直接添加外賣的選項。

對於用戶來說,如果不需要這玩意兒,對你也沒影響,該聊天聊你的,核心的是,沒有廣告,不佔用流量。

如果你打開了,覺得有用,自然就會覺得微信真方便。跳轉的是餓了么的界面,包括ui設計這些都不是他們的工作內容了。

顯然,這兒是最好的,每天有多少人會打開朋友圈,這令張旭壕不敢想象。

“但這是有條件的。”

皇甫的出聲打斷了他陷入了興奮中的幻想。

是的,有條件的,這麼好的位置。你能給我什麼?

我們,都是商人啊。

皇甫簡單說:“這個位置的價值自然不用提……我和微拓的黎總也接觸過,他們的條件就是公司15%的股權,並且會派董事,幫助公司發展。”

溫曉光作為後來人當然知道餓了么是很有前途的,未來怎麼樣也是以近百億美元的價格màishēn的,但是黎文博不知道啊,花那麼大代價,搞個董事去代表微拓的利益訴求,這太正常不過了,沒有派去什麼職業經理人去管這家公司就已經是他認為的‘不過分’了,你想想谷歌,投資人不放心兩個創始人,直接給你搞個ceo過來,不接受也得接受。

張旭壕聽完後陷入了不安之中。

皺着眉頭細想一下,眼角不自覺的瞥了皇甫一眼……他,可是溫曉光的好朋友啊。

“這樣一來,溫曉光所代表的股份就佔據了35%之多,還要有董事的名額……”有句話,他沒好問出口,這溫曉光到底要幹什麼?

據說也是以前想要做外賣的,難道現在也有心思了嗎?

皇甫也不好說什麼,這個決定實際上就是將自己……不說委身下嫁,但基本也是那個意思了。

業務上依賴、資金上依賴,公司的獨立性肯定會在某種程度上受損。

若是老好人的溫曉光,一定不會做這種事,但干公司久了之後,他明白了,在這裡你退一步別人保准進兩步,大家都是為了利益,該取的時候,沒人會想着不好意思,他甚至還想多拿點。

軟弱即是自殺。

而且他的確有自己的目的,微信想要構建生態,他不放心對重要的合作夥伴沒有一點影響力,別的不說,萬一,哪天這些傢伙有點心裡不樂意了或者因為什麼事有點矛盾了,人家跑去投靠騰迅怎麼辦?

有可能嗎?

可能性不大,但若是真的發生呢?

這世界上要皮的樹多,不要臉的人一抓一大把。

你看蘋果對供應商的控制,基本已經到無以復加的地步了。

皇甫見老闆不說話,又講道:“曉光也給了第二個選擇。”

張旭壕不似剛剛那樣高興了,創業過程中,痛苦的抉擇太多太多了,哎。創業不易,真不是說著玩玩。

“他們計劃在微信中加入錢包的功能,點進去之後會出現二級頁面,在二級頁面的最下方他們可以做一個第三方服務,餓了么的入口放這裡。相應的,他們減少的股份訴求,只要10%,另外再補50萬美元。”

當然,董事該派還是得派。

至於給錢,溫曉光也會希望他們快一些好配合微信。所以錢么,給了就給了。

“二級頁面大概會比一級差多少?”張旭壕問道。

皇甫難受了,“張總,這些東西都是全新的,即使他們自己也無法預測,甚至錢包功能會不會成功還另說。”

沉吟了幾秒。

張總還是問了,“對於餓了么,他到底是怎樣的想法?”

“我們沒有這樣談過,但張總您換個角度想想,他也得為微信負責,而且我可以保證,溫曉光絕對不會對我們這行有什麼想法,如果有,他當初沒必要不選。”

人是會變的,這可說不定。

“我去一趟北金吧。”他想憑近距離的感受確認一下。

皇甫雙手贊成,“好的。我和他約時間。”

當天晚上,他就飛到北金,都已經12點多了,溫曉光還是見了他,在夜晚的城市熱烈中張旭壕跟在他後邊兒一起走在大廈的走廊。

“微信該怎樣正確的使用自己的流量優勢,這是個很大的命題,皇甫是最早來的,但不是最早和我提過的,最後我只選擇了你們,你知道為什麼么?”

“不知道,溫總您說。”

溫曉光講:“我們加一個東西需要考慮是給用戶增加了負擔還是增jiālefú務,我認為外賣入口的後者多過前者,所以我同意了。我們不追求併購公司,這與微信的‘賦能’理念有衝突,但是……張總,你也管了一個公司那麼久了,你覺得治理公司的根本在於什麼?”

“是什麼?”張旭壕搖頭,在這個19歲的人面前,他的思維竟然只能在後面跟隨。

“是人性的風險。”溫曉光緩緩出聲,如果不併購,也沒有影響力,不講有什麼意外的惡性時間,僅僅是反水到鵝廠就不可接受。

人性不能考驗,更不能不防範。或者說,不防範就是對人性的考驗。

張旭壕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覺得溫曉光越發的像是人們口中的大佬了,不論是言語、思維還是氣質,又或者是這些全部加起來所體現的強硬。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