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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區總醫院,118層貴賓病房內,封寒用左手關掉剛剛播放完畢的播放器,抬起頭,目光空洞地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嘴唇蒼白,肌膚單薄得好似一尊瓷器,冰冷細膩得不可思議。

原本是天使模樣的男人,卻因為半張臉都被紗布纏住,而顯得格外怪異,再加上剛嫁接成功的人造合金右臂,就好似被生生扯去了半邊翅膀,有種病態的美感。

這個時候,118層的電梯打開,從裡面走出來五個年輕軍人。

為首的男人是個中將,五官英挺俊朗,漆黑的眼睛深不見底一身筆挺的黑色軍裝,戴着黑色皮手套的右手,隨意地搭在腰間皮帶上,雙腿修長健碩,走起路來氣勢不凡。

在他身後跟着的四個年輕士兵,也都繃緊一張臉,身上的槍支彈藥裝得滿滿的,集體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氣勢。

厚實的軍靴踩在地上,鋼鐵拉扣互相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們剛一電梯,立刻就吸引到很多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些年輕的小護士們,難得見到這麼多英俊帥氣的軍人同時出現,忍不住紅着臉有多看了幾眼。但在他們那股不善的氣勢之下,她們非但沒膽子上前去搭訕,甚至還主動縮到一邊讓出道路。

有個小護士認出為首的那個年輕將軍,立刻壓低聲音對身邊的同伴說道:“你看,那就是咱們帝國最年輕有為的夏將軍,看起來比電視上帥多了!”

她的同伴卻有些擔憂:“但我看他們好像來者不善。該不會是來找茬的吧?我不記得咱們醫院裡有人得罪過他們啊,喂,這事要不要去通知護士長?”

“哪裡會這麼嚴重?!”那個小護士笑着說道,“他的弟弟在咱們醫院裡住着。好像就是這一層,我猜夏將軍應該是來看望弟弟的,不會出事的。”

“有人看望弟弟非但不帶禮物。反倒還全副武裝的嗎?”

“這......”小護士被噎了一下,眼中閃爍着些許疑慮,“要不,咱們先跟上去看看,要是情況不對,再去叫人來?”

“行。”

說干就干,兩個小護士立刻就放下手裡的活兒。縮頭縮腦地跟了上去。

果然,夏帶着四個士兵來到了封寒所在的病房門前。

兩個小護士互望一眼:“果然是來看望弟弟的......”

還沒等她們鬆口氣,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嚇得她們渾身一震。

再一看,剛才竟然是夏在踹門!

他的力氣很大。僅僅只是一腳,就將緊閉的房門給踹開了。已經嚴重變形的房門在慣性的作用夏,重重砸在牆壁上,又發出一聲巨響。

就在走道上所有人的詫異目光中,夏帶着兩個士兵大搖大擺地走進去,留下兩個士兵持槍守在房門口。見到這幅陣仗,嚇得那些滿心好奇的人不敢接近,只能在遠處伸長脖子往這邊張望,紛紛猜測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兩個小護士就算再傻。也能察覺出事情不對勁,趕緊扭身去找人。那幾個兵痞子看起來很不好惹,萬一真要在這裡鬧出人命,他們醫院的聲譽可就完蛋了!

此時,夏已經站在病床前面,居高臨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封寒。目光深沉,嘴角掛着冷笑:“怎麼,還沒死呢?”

“抱歉,我還活着,讓你失望了,”封寒將他帶來的陣仗盡收眼底,卻絲毫不為所動,蒼白的臉上甚至還浮着几絲微笑,一改先前的瘋魔,又恢復成那個優雅從容的二皇子殿下。

“沒死也好,省得我再去滿世界找人,”夏抬起右腿,一腳踩在床上,力度不大,卻讓病床晃了一下,漆黑的軍靴與雪白的床單形成鮮明對比,“說吧,你把阿凌怎麼樣了?”

聽到阿凌的這個名字,一直不為所動的封寒終於抬起眼皮,目光落在兄長的臉上。他看得很認真很專註,像是在細細品味兄長問這話時的表情,等到看夠了,他方才從嘴裡慢慢吐出四個字:“我,不,知,道。”

夏沒心思與他多說廢話,直接從腰間拔出手槍,上膛拉栓,對準他的眉心:“我查到有人看見你帶走了阿凌,可我們只找到你和簡上校,阿凌到現在都下落不明。你要是不給我個滿意的答案,我就讓你永遠都沒辦法開口回答我的問題,我說到做到。”

“怎麼,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你打算上演手足相殘的戲碼么?”封寒凝眉看着他,“這要是被那些政客知道了,哪怕你真的殺了我,也得不到皇位的繼承權,甚至還很有可能把皇權拱手送給其他......”

砰!!!

一顆子彈飛出,與封寒的耳朵擦過,落在枕頭上,生生打斷了他的話。

枕頭裡的無數白色羽毛順着洞口飛散出來,紛紛揚揚,像是下了一場鵝毛大雪。

夏目光冷冽:“最後問一遍,阿凌在哪裡?”

他從不屑於口水戰,更不屑於將自己變成政治權利下的祭品,他身上流着軍人的血液,剛硬強勢,殺伐果決。

病房外的人聽到那聲槍響,全都嚇得臉色一變,那些原本還躍躍欲試想要一探究竟的人,此時全都縮了回去,生怕殃及池魚。有些膽小的人甚至已經將通訊器握在手裡,只要一出事,他們立刻就會報警求救。

病房裡,封寒還維持着原狀躺在床上,靜靜地看着面前要殺了自己的兄長,看了不知道多久,忽然揚起嘴角笑出聲來:“你終於也知道着急了嗎?你還記得,當初我是怎麼跪在地上求你的情景嗎?我求你幫我去向父皇求情,請他大發慈悲放過小凌,可事實呢?你非但沒有幫我說服父皇。甚至還幫着他一起騙我!”

“小凌的事情我已經儘力,你如果一定要怪我,我也無話可說。但阿凌是無辜的,她跟這件事沒有任何關聯。你有什麼不滿直接沖我來就可以了,為什麼還要牽扯到她?!”

“無辜?你的阿凌是無辜的,我的小凌就是有罪的嗎?!”封寒終於忍不住撕開優雅從容的偽裝。露出充滿嘲諷之意的冷笑,“小凌有什麼錯?她的出生是你們決定的,可結果你們卻又因為出身要毀滅她,她何其無辜何其可憐,你可曾為她想過?!”

“這是兩碼事!”

“什麼兩碼事?同樣的臉同樣的身份,憑什麼小凌就該死,而你的阿凌就能活得好好的!”

聞言。夏微微一愣:“什麼身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怎麼,你不知道你家阿凌的真實身份?”封寒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笑得更加詭異。他抬起自己金屬右臂,伸出冰冷剛硬的銀灰色食指,指了指自己被紗布包裹住的右臉。“我的手,還有我的臉......嘖嘖,你找到我的時候,就沒看清楚那些傷口嗎?那樣的傷勢,會是普通人類幹得出來的嗎?我聰明能幹的哥哥,你好像你家阿凌給騙了。”

夏慢慢皺起眉頭,眼底的神色悄然發生變化,然而臉上的冰冷表情卻是絲毫未變:“不要轉移話題,我現在只想知道阿凌在哪裡。至於她的身份問題......那是我們夫妻的私事,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嘴。”

“不管你問多少遍,我的答案都只有一個——不知道!”

夏眼中寒光一閃,正要扣動扳機,病房外面忽然想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醫院院長帶着幾個醫院領導聞訊匆忙趕來了,他們在病房門口被兩個士兵攔下來。只好在門外喊道:“將軍大人,有話好好說,這裡是醫院,那麼多人都看着。您就當是賞我這個老傢伙一個薄面,千萬別在這裡動手啊!”

夏目光掃過病床上不躲不避的封寒,沉默了一下,卻是不為所動:“我在處理我的家事,無關的人都請自行離開,若是不慎傷及無辜,到時候別怪我事先沒打招呼。”

這話顯然是說給病房的人聽的。

老院長的臉色一變再變,他抹掉腦門上的冷汗:“將軍大人,我們已經通知皇室和軍部的人了,相信他們馬上就能到這裡,您如果一直這樣,到時候恐怕會找來不必要的麻煩,您還是先放下槍吧......”

聞言,夏手下一頓,這個院長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居然早已將事情捅到上面了!

現在要是真的一槍崩了封寒,他的殺人罪肯定跑不掉,他倒是不怕坐牢判刑,只是他要真被監禁了,就沒辦法去找簡凌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兒子還需要人照顧,現在簡凌不在,他就是封安唯一的依靠,他必須要為不到兩個月大的兒子着想。

夏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火氣,慢慢放下手槍,抬起踩在病床上的右腿。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收手的時候,他忽然往下一踩,正好落在封寒的右邊小腿上!

只聽見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封寒痛得失聲叫出來,彎腰抱住自己的右腿,在病床上縮成一團,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淋漓。

老院長連同幾個院領導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愣在原地,瞪大眼睛說不出話。

看着封寒痛不欲生的模樣,夏這才彎腰彈去軍靴上的灰塵:“這只是個小警告,別亂說話,阿凌的事情如果傳開了,我有辦法讓你逼着痛苦一百倍。唔,我記得你應該還沒見識過軍部的刑訊吧?如果有機會,我會讓你見識一下的。”

說完,他就帶着四個士兵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只留下抱着右小腿在床上痛得出不了聲的封寒......咳咳,今天爭取三更~

姑涼們,偶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吧?書評區都成臭水溝了,裡面全是白衣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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