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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陽公主一聽,面色瞬間變得通紅,抬手輕打了他一下,沒好氣道:“去!又胡鬧,哪有詩取這等名兒。”

周沐風目瞪口呆地望着嬌羞的高陽公主,忍不住吧嗒了下嘴,望着她說道:“媳婦,你這是想到哪裡去了,我說的是正兒八經的名,說的是春江的美景,可不是你想的艷俗詞。”

“呸!鬼才信你,哪一次你有正經過!”高陽公主輕輕哼道,壓根就不信周沐風說的話。她本喜歡詩詞,但在被周沐風騙了幾次後,便心裡也警覺了。

周沐風見她不信,忍不住呵呵一笑,清了清嗓子,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開口念道:“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瀲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方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絕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一句句詩句脫口而出,僅僅只是一個開頭,便讓高陽公主整個人都呆住了,一顆芳心隨這優美的詩句都開始翩躚。太美了,真的太美了,太震撼人心了!第一次,她聽到這樣的詩,這樣的句,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天下第一的名頭當之無愧。

周沐風將高陽公主的神態看在眼裡,心裡一點也不覺得奇怪,《春江花月夜》號稱古今第一詩,孤篇蓋全唐的巔峰之作。全詩共計二十五句,句句動人心魄。縱然是普通人首次聽聞,都會心生喜歡,更別說高陽公主這樣的喜愛詩詞之人了。

當最後一句落下,高陽公主久久都不能回過神來,直到周沐風親她的時候,這才清醒。

“怎樣,好不好?”周沐風嬉笑的問道。

好不好?這已經不能用好不好來形容了,而是流芳百世之作啊!高陽公主已經激動的不能自已,通紅着俏臉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太美了!夫君這是從哪得來的詩?”

周沐風眨了眨眼睛,努了努嘴道:“親一下就告訴你!”

高陽公主嫵媚的看了他一眼,朱唇湊上前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說道:“現在能說了吧?”

“當然能說了,不過我不想告訴你!”周沐風笑着說道。

高陽公主愣了愣,望着周沐風傲然的神色,突然抿唇一笑,道:“那便不問了,能聽此詩便已心足。本想着能出此詩之人定然是絕世奇才,引薦給父皇也不失為一樁好事。既然夫君不願,那就讓父皇去尋找吧。”

周沐風被她這麼一說,一臉不解道:“陛下連人都不知是誰,如何尋找?”

“這人不知道,詩總會有人知道吧!”高陽公主微微笑道,“妾身只要差人把這首詩放在詩壇上,就一定會有人尋找作詩之人。”

周沐風聞言一臉驚訝的說道:“這詩我才念了一遍,你就記下了?”

高陽公主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周沐風見她如此神態,便已經知道說對了。心裡震驚的同時,急忙伸手抱住她,說道:“好媳婦,你傳詩可以,但不準

去見那個人!”

“為什麼呀?”高陽公主佯裝不懂的問道,心裡卻忍不住一陣暗笑,做夫妻這麼久了,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郎君這般吃醋。好笑的同時,又滿心的歡喜。

“不為什麼,反正就是不準!”周沐風哼道。

高陽公主眨了眨眼睛,噗嗤笑道:“好了,不去就不去。不過等會夫君可得早點睡覺,不準胡鬧。若不然妾身就瞧瞧那個能寫出天下第一詩的人是何模樣,連我的夫君都吃醋。”

“切,本少爺從不吃醋!”周沐風一臉不屑的哼了一聲,說道:“說好了,等會睡覺你得陪着我,不然我睡不着!”

“好,都答應你!”高陽公主笑道,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似水般的淺笑着。

次日,周沐風早早地就被從被窩裡趕了出來,強行在院子里做康復鍛煉。由於幾乎一個半月沒有下地走路,此刻周沐風走起來萬分的吃力,這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額頭上就已經汗如雨下。

“哎,不行了,不行了!夢兒,快把輪椅推過來,我坐會。”周沐風喘着粗氣大喊道。

一旁坐在石凳上縫衣服的夢兒,聞言急忙放下手中的活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他跟前扶住他,一臉心疼的說道:“夫君再堅持一下,多走上幾圈。”

周沐風面色一苦,拉住她的手,道:“再多走幾圈,你夫君我就要疼死了,這傷口還沒好,一動就跟刀攪一樣,簡直生不如死。好夢兒,我知道你最乖了,一定不忍心我這麼難受吧,快去把輪椅推來。”

夢兒一臉為難的看着他,貝齒緊咬住下唇,眼巴巴的望着他,許久後才道:“不行的,公主姐姐說了,必須得走滿一炷香才能休息。”

周沐風一臉一黑,直接俯身就在地上坐下,哼道:“不給休息我自己休息。”

夢兒見周沐風直接坐在地上,嚇得臉色都白了,趕緊彎腰就要拉他起來:“夫君快些起來,千萬不能直接坐地上。”

“我不管,反正我累了,要休息了!你也別管,就讓我躺一會,反正淑玲又不在,這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們誰也不說,她肯定不知道!”周沐風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話剛說完,冷哼聲就從身後傳來,周沐風忙抬眼望去。嚇得瞬間魂飛魄散。只見高陽公主面帶寒霜,柳眉倒豎的瞪着自己。

“快,快,快,夢兒快扶我起來,這受了傷就是難受,風一吹都能倒。我要儘快好起來,我要鍛煉!”

“哼,夫君方才不是說要休息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我不知的好事兒。怎麼又要起來鍛煉了!”高陽公主面色不善的望着他說道。

周沐風額頭上冒出一絲冷汗,乾笑道:“我是一個人走路無聊,跟夢兒開開玩笑。怎麼能不鍛煉啊,我早點好了就能早點帶你們出去玩了。”

高陽公主輕輕搖了搖頭,邁步走到他跟前,俯身將他從

地上半抱着拉起,開口道:“都多大的人了,還想着玩。有些話兒妾身說了夫君也別生氣,這身體是最重要的,若夫君這般胡鬧下去,以後落下了什麼病根,可怎麼得了?”

周沐風聽了她的話,拉攏着腦袋不敢說話,只是雙手抱着她的腰,安安靜靜的站着,像極了認錯的小孩。

一旁的夢兒見到這副場景,忍不住吃吃一笑,還是得公主姐姐來才成。夫君這性子,也就公主能降得住了,要是擱在她和雪姐的身上,這傷怕是一年都好不了。

看到郎君安靜的聽着自己的訓斥,高陽公主也不忍心再說下去,只得請求嘆了口氣,說道:“從今天起,妾身陪夫君鍛煉,直到夫君能正常走路為止。”

周沐風和夢兒同時一呆,接着周沐風急忙說道:“這怎麼能行!”

“如何不行,媳婦照顧丈夫是天經地義的事。再說了,雪兒又不在,夢兒性子弱不是你對手,這丫頭被你花言巧語說的心軟了,這傷什麼時候能好。夫君這身體眼下到了恢復的關鍵,若再不動以後怕是都抬不起胳膊了,就連走路都成了問題。”

周沐風聽得臉色一陣發白,咽了咽唾沫道:“不會這麼嚴重吧?”

高陽公主沒好氣道:“怎麼不會,你胸口上的傷疤有多大自己看不見嗎!快別站着了,趁着天氣好多走兩步,等會怕是想鍛煉都不成了!”

周沐風點了點頭,伸手住着棍子艱難的向前移動着,同時開口問道:“怎麼,是不是三皇子和太子的事情?”

高陽公主點頭道:“昨夜夫君回來,戶部清算了一夜,也沒有將賬目算出來。今天早晨戶部尚書又調派了大批的人去了百家書院,不過長安附近的商人幾乎都來了,怕是今天日落也難以算出來。”

周沐風呵呵一笑,也不意外的說道:“跟我想的一樣!不過當初長安附近好像就只有兩個商賈租用了手藝,怎麼現在冒出來這麼多?”

“夫君還不知道呢,這些人都是營生的肥皂生意,上一個月剛產出了一些,因為朝庭規定的價錢便宜,所以不到一日的功夫就斷貨了。然後這些租了手藝的商賈就同別的人合營,這一來一去就有了這麼多人了!”夢兒笑着說道。

周沐風忍不住一陣咋舌,想了想後說道:“那突然多出了這麼多人,陛下那邊怎麼說?”

高陽公主嘆了口氣道:“父皇沒有表態,倒是朝中的一些官員的反對聲音非常大,要求陛下加以限制。戶部尚書也擔心長此下去,百姓會因為在這些作坊賺錢而不耕種。再加上昨天夜裡的事情,今天早朝百官在殿上都吵翻了天!”

周沐風停下了腳步,眉頭皺了皺後,沉吟了一下說道:“看來有人坐不住,開始煽風點火了。淑玲,你派人去通知紫蝶衣,讓他派人放出消息,就說十天後,百家書院將進行秋招,凡參加書院入學考試通過者。並且家中的耕地及稅收通過考核,便能享受義務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