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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廣氣得吐血,他在城下督戰,看見自己的軍隊猛撲列山鎮,苦戰了大半天,折損了上萬兵士,列山鎮的城防依然屹然不倒,沒有動搖一分一毫,他本是個好勝的人,禁不住怒火衝天,霍地抽出隨身配刀向空中連劈兩下,向隨侍的人道,“拿盾牌來,本帥親自上去攻擊。”

耶律廣的副將急忙開口勸阻,開玩笑,就目前的不利景況,讓耶律廣這個元帥上去送死嗎?

“大帥切不可動怒,列山鎮城防堅固難拔,必有有一個足智多謀的人在城內策劃。我們切不能攻堅擊銳犯兵家的大忌,還是暫且退兵再說吧!”

聽了副將的提醒,耶律廣倏然醒悟,立即下令鳴金收兵。這一次,遼軍打了攻打遼宋國以來第一個大敗仗,伏屍數里,士氣低落。

坐在帥帳中,耶律廣垂眼不語,其他將領站在下方禁若寒噤,沒人敢在這個時候挑戰耶律廣的怒火,大帳內一陣靜默。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將領們背後開始冒汗的當口,耶律廣出聲了,“傳令下去,全軍休息,三天後再攻列山鎮。哪一個先登上城頭,不管能不能破城,賞萬戶侯,食邑兩千。”

萬戶侯是個不小的官職,耶律廣之所以敢如此封賞,因為他不止是遼軍的元帥,還是遼遠國的二皇子,擁有分封一定官位的權利。眾將領對視一眼,躬身應喏。

“伱們下去休息吧!”耶律廣揮手叫眾將領退下,卻單獨留下了四個人。一個是長發披肩的頭陀,一個中年書生,一個瘦得像竹竿一樣的高個子,一個三十歲左右斯文的男子。

前三個人是耶律廣招收的門客,全部是武功高強的江湖人士,雖然在羅宋國的名聲不顯,但在遼遠國卻是聲名呵喝,分別叫做怪頭陀、逍遙子和貝拉克;斯文男子是耶律廣的書辦。也是他最信任的人,叫做完顏驚寒。

“驚寒,那邊的消息到了嗎?”耶律廣出聲詢問。

完顏驚寒點頭道,“已經到了。用竹籬笆破霹靂車的主意是一個女子提出的。根據四皇子的推測,用鐵絲網破雲梯車的主意也是這個女子想出的。”

“女子?一個女子竟然能夠有這麼高的智慧?”耶律廣不信地道,在遼遠國,女子的地位雖然不低,但更多的都是附屬於男人的存在,耶律廣想起家裡的姬妾,雖然不乏聰明的女人。但多是小聰明,在他的思維里,女人很少有智慧這種東西存在。因此,耶律廣從心眼裡瞧不起女人。

“殿下,此女並非普通女子,乃是羅宋國內一位神醫,不但醫術高絕為人更是聰慧有才。蕭無敵曾邀其進入軍營,討教守城的方法。”完顏驚寒按照資料上的信息回稟耶律廣。

“哦?聽起來確實有幾分不凡?長得如何?”

“中上之姿。”完顏驚寒垂下眼淡淡地道。身為耶律廣最親近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想法,耶律廣已經對該女子產生了興趣。如果那女子的相貌不錯的話,耶律廣很可能會將其搶來做為禁臠。

“這樣啊!”聽說女子並非絕代佳人之類的,好色的耶律廣興緻缺缺,對完顏驚寒驚寒道,“傳消息給耶律寒星,讓他儘快把這女子處理了。”

“是。”

“對了,幫我催促耶律寒星一下,他混入列山鎮兩年了,竟然一點兒成效都沒有,簡直是個廢物。”耶律廣冷哼一聲。言語里全是對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的輕視與不屑。

“告訴他,如果他再不出點兒功效,那他娘的命就保不住了。”

“是”,完顏驚寒雖然是二皇子耶律廣手下之人,但對四皇子耶律寒星不無同情。遼遠國的皇帝共有四個兒子:三兒子早夭,剩下大皇子是皇后的嫡子。亦是太子;二皇子是皇帝最寵愛的貴妃的兒子,亦是皇帝最喜愛的兒子;四皇子是一名宮女所出,直到四皇子出生後才被封了一個才人的封號。兩母子在宮裡面的地位連一個得寵的大太監也不如,四皇子更是從小受盡大皇子和二皇子的欺負長大,名為皇子,卻不得不做為姦細潛入別國,身不由己。

四皇子名義上是為皇帝做事,實際卻是聽命於二皇子。因為四皇子的母親被掌握在二皇子的手中,如果四皇子有反抗的心思,他的母親將先於他受到懲處。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的四皇子不得不為二皇子做事。

完顏驚寒為耶律寒星稍許不平,兩年來,耶律寒星並非沒有作為,他傳來了列山鎮的駐兵情況、領軍之人的詳細信息以及羅宋**勢分布信息。大軍進攻羅宋國前,耶律寒星試圖對列山鎮的最高統帥蕭無敵下毒,可惜陰差陽錯,下了毒的羹湯被蕭無敵的三姨太喝了,導致功敗垂成。蕭無敵對府中的下人產生了懷疑,如果不是其四姨太替耶律寒星遮掩,他早已經暴露了身份。

耶律廣想了想,對怪頭陀三人道,“怪大師、逍遙大俠、貝大俠,煩請三位幫一個忙。”

怪頭陀三人急忙躬身道,“殿下有事,儘管吩咐。我等必定全力完成!”

耶律廣滿意三人的回答,笑道,“我想請三位兩天後的半夜夜襲列山鎮,打開城門,放我遼國大軍入城。”

“我等必當竭力完全殿下的吩咐!”三個人齊聲道。偷襲敵營並非困難的任務,從列山鎮傳回來的情報得知,鎮內並沒有武功高強的人士。武功最高的蕭無敵不過一流高手水平,他們隨便一個人就能牽制住蕭無敵,其他兩個自然輕鬆斬開城門門鎖,放遼軍進城。況且,鎮內還有內應不是?

“驚寒,傳信給耶律寒星,讓他兩天後協助三位大俠的行動。”耶律廣對完顏驚寒道。

完顏驚寒點點頭,自出帳準備信鴿去了。

是夜,一隻信鴿飛進了列山鎮內將軍府的後院。一個年輕人取下鴿子腿上的信箋飛快地閱讀了一遍,嘴一張,將紙條吞進腹中。

望着天上的一輪彎月,年輕人的臉色平靜,眼中卻翻騰着不甘、憤怒、委屈等各種情緒,他便是遼遠國的四皇子、耶律廣的弟弟耶律寒星。

耶律寒星離開遼遠國已經三年,想起做為人質留在皇宮內的母親,他的心中一陣擔憂。

他的二哥自成年後就一直與太子不和,有心奪取皇位,所以他要利用一切可利用之人,並且榨乾那個人的所有價值,然後無情地拋棄掉。自己不幸被他瞧中,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皇家人沒有親情,他的好二哥把他當作一條狗來對待,根本不管他的生死,只有以他母親的命要挾,不斷壓迫他!

年輕人的眼中飛快地掠過一抹噬血的紅芒,狗被逼急了還會反咬主人一口,何況他是人。耶律廣,伱想攻下羅宋國,以戰功增加伱與太子對抗的砝碼,那我就要伱失敗,一敗到底。從高高在上跌落至塵埃,落得比我還不如!

片刻之後,又一隻信鴿飛出了將軍府,只是沒有飛出列山鎮就被人打了下來。

再過了一個時辰,之前被打落的信鴿重新飛上天空,向遙遠的北方飛了過去。

蕭無敵望天嘆息道,“沒有想到安明竟然是姦細,之前我調查府內的姦細時,竟然被他混過去了。”

沈平回稟道,“之所以沒有發現安明是姦細,皆因為四姨太幫他隱瞞。”

“哼,那個賤人!”蕭無敵冷哼一聲。

沈平低頭做恭敬狀,心裡卻是幸災樂禍。那個蠢女人,先是因為一點兒小病騷擾洛橙,被蕭無敵以擾亂軍務的名義禁了足,如今更有了包庇遼遠國姦細的嫌隙,她的好日子到頭了。

沈平眼中飛快地閃過陰騖,腦海中已經冒出了n多種折磨四姨太的方法。那個女人錯就錯在收了料源國的姦細做心腹;錯就錯在讓姦細輕而易舉地在羹湯中下毒,沒有毒到蕭無敵,卻讓三姨太無辜遭劫;錯就錯在明知道三姨太中毒,卻袖手旁觀,甚至落井下石。這個女人,她死定了。

“下去吧。”蕭無敵出聲讓沈平退下,“先不要打草驚蛇。”

“連二,伱先於暗處監視安明。”蕭無敵吩咐柳連二。

“屬下遵命。”柳連二施禮應是。

“恩,”蕭無敵點了點頭,問,“洛大夫此時應該休息了吧?”

望着天上的星斗,此時已經四更天了,大多數人好夢正憨。

“應該沒有,”柳連二回答道,“洛大夫每個晚上這個時辰會巡查傷兵營,以便及時處理傷員的突髮狀況。而且......”

柳連二頓了頓道,“洛大夫料到遼軍今日大敗後肯定心有不甘,會聯繫他們在鎮子裡面的姦細策划下一步的計劃。所以,她一早吩咐了我,如果抓到姦細後,不管什麼時辰,一定要儘快通知她。”

“儘快嗎?”蕭無敵愣了愣,隨即笑了,“那我們現在去找她也不算失禮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