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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書房內燈光昏黃,輕悠的絲竹樂中,李雲道拆開第一封信,信紙上飄着一股淡淡的墨香,秀美而靈逸的字體讓他不禁回想起寫信女子的一顰一笑。每封信的篇幅都不算長,但字裡行間,卻洋溢着濃濃的思念。

三兒:見信好!

今天是我回部隊報到的第一天。這裡的風景很美,天空每天都是湛藍的,比起京城和西湖的空氣,我倒寧願選擇我們一家人能在這裡安居。我接到了一個新任務,組建一支全新的女子特戰隊,名字我已經想好了,就叫“紅劍”,紅色利劍出鞘,斬盡一切魑魅魍魎。部隊的生活我適應得很快,伙食很好,恢復訓練也不是太辛苦,只是很惦記你和鳳駒。鳳駒這孩子睡覺不老實,總愛踢被子,夜裡記得幫他把被子蓋好。你自己的工作也要注意張弛有度,累了就回去看看鳳駒,不要沒日沒夜地盯案子,身體才是最重要的。部隊現在在秘密駐紮地,隔絕了與外界的私人聯絡,也許你要很久以後才能收到我的信,但我相信,你和鳳駒一定都知道,我在這裡很惦念你們!

桃夭。

信是每天一封,如同日記。李雲道一封接一封拆開那些信,一字一句地仔細地讀着來自西南邊境的濃濃思念,他很想提筆給戰鬥在邊境上的女子回一封信,但他知道,除了下午他請木婉兒帶回部隊駐地字條,他一封信也寄不出去。

他終於拆開了所有的信件,厚厚信紙足以裝訂成一本書。那些字跡,有些娟秀輕快,這應該是在駐地宿舍里寫的,有些潦草還沾着污漬,這應該是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寫的,還有幾張明顯是用左手寫的,這應該是右手受傷無法動筆之下只好用左手代筆。

他將信件讀了一遍又一遍,如那仙宮朱蕊般的女子就坐在自己的對面,傾訴着那來自戰場的問候和挂念。凌晨的鐘聲響起,他稍稍整理了心情,獨自一人進入夢鄉,夢的那一頭,是天空湛藍的西南邊陲。

時間的流沙開始悄然地漫過生命,悄無聲息地,秋天便如同孤獨的人一般,煢煢離去。北方的冷空氣來了,西湖迎來了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

一夜梨花開。孩子們驚喜地衝進雪地里,興奮地在地上打着滾,雪球嗖嗖地飛來飛去,一個雪球打偏了,落入行人的脖子里,引得一聲驚呼,嚇得孩子們鳥獸散般地一哄而鬧。

《西湖日報》當家美女戴紀菲惱火地看着那些撒丫子就跑的孩子,如果不是社長親自吩咐下來的任務,這樣的鬼天氣,她說什麼也不願意親自出來跑新聞。早上社會新聞部就已經跟氣象局確認過了,這是西湖自建國以來碰到的最大的一次暴雪天氣,據說昨天晚上,社裡都市報的社會新聞部的記者們全員加班,都在圍繞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做文章。戴紀菲是黨政新聞的負責人,曲費清臨走前,她請這位頗欣賞自己的書記吃了頓飯,入冬前,任命她為日報黨政新聞部主任的紅頭文件就已經下來了。這樣的鬼天氣,她一個報社的中層正職居然要親自出來跑新聞,就已經令她心情很懊糟了,加上一想到公安局那位難纏的代理一把手,她原本就不太晴朗的天氣便如同這陰霾的天空一般,恨不得下一刻就會落下鵝毛大雪。

“什麼時候不搞大比武的總決賽,偏偏要在這種鬼天氣里抗總決賽……”她嘟囔着,一腳深一腳淺地踩着積雪前進,除了地鐵,大多數交通工具都已經癱瘓了,平日里車水馬龍的路面上,連一輛私家車都看不到。停在路邊的汽車大半個身子都陷進了雪裡,能開上路面才怪。

西湖從來沒有碰到過這樣的暴雪天氣,市裡對於這樣極端天氣似乎也沒有相應地預案,相信這會兒新來的那位林書記應該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吧?想起那位同樣年輕得不像話的林書記,戴紀菲就心跳得厲害,在第一次跟拍採訪林一一的時候,她就發現了自己含苞待放的二十多年的愛情蓓蕾,終於在那一刻綻放了。

可是,為什麼要她去採訪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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