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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舅爺死了?”聽聞這個消息,大鵬直接驚得從沙發上掉到了地板上,也顧不上生疼的尾椎骨,急問道,“發生什麼事了?”這是一個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結局,他本以為曹國九會瘋狂地派人追殺自己,不死不休,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在江州呼風喚雨的國舅爺居然死在了自己的前面。

“被人勒死的,屍體在運河裡泡了三天,都浮腫得不成樣子了。但已經通過DNA和牙齒鑒定過了,就是曹國九。”李雲道坐在這位昔日曹氏麾下哼哈二將之一的對面,帶着些若有若無的笑意,“還有一具屍體,應該是他的司機,現在還沒有鑒定結束。”

“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大鵬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沙發上,喃喃自語,“只有他才會這般心狠手辣。他當真是為了女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國舅爺對他有救命之恩啊,跟國舅爺的時間,他比我還長……”

一代梟雄的落幕,多數都是以悲劇結尾,大鵬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盯着李雲道:“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前陣子有個人,橫掃了國舅爺名下的所有賭場,連諸六指的金幣護身符都給贏了去。那去雷森金融找麻煩的時候,諸六指的金幣就在一個長得很奇怪的男青年的手裡,這個人……”

李雲道笑了笑:“賭博這種事情,一是賭運氣,二是賭智商,三是賭手快。我有兩個在武力值上堪稱猛人的哥哥,我從小就不擅武,所以兩位兄長只能偷偷教我一些活動手指筋骨的技巧。後來撫養我們長大的老喇嘛給了一把很怪的小刀,熟能生巧吧,時間長了,手指上的動作要比常人快得多。所以,不好意思,我當是想探探曹國九名下的賭場到底有多囂張,你就當是卧底探路吧!至於贏的錢,都捐獻給希望工程了,我在西部長大,很清楚中西部還有很多孩子上不了學,拿那些髒錢幹些乾淨的事情,也算幫曹國九在老天爺那兒贖罪了,省得他一下去就進那阿鼻地獄,雖然沒準他現在已經在了。”

大鵬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眼前的年輕副市長,這絕對是一個劍走偏鋒的傢伙,但他定下心神仔細一想,似乎從一開始,無論是曹國舅還是坤子,抑或是自己,似乎都在被眼前這個年輕的男子牽着鼻子走,難道說,最近發生的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青年計劃好的?他實在不敢往下想,如果一個人對於人心的把控能有如此的境界,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李雲道似乎看到了大鵬眼中的恐懼,笑着道:“沒你想象的那麼恐怖,我也不算是算無遺策,至少我沒有料到曹國九會死得這麼早。也許是我太低估了你那位同伴的野心,又或許我太低估了他對女人的忠誠。總之,你們的那位曹先生,做人是真的失敗。左膀右臂,幾乎都是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背叛,只能說他這個老大,當得實在是太窩囊了。不過怒髮衝冠為紅顏,似乎傳出去對你那位同伴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只是泰國人兩個億的貨沒了,坤子又弄丟了兩個億,一下子四個億沒了,就是不知道丁坤先生接下來準備怎麼辦了。”李雲道笑得很開心,開心得連大鵬都無法理解。

坤子也同樣無法理解,明明那兩個億都轉到了自己新開的瑞士銀行賬戶上,為何直到現在,賬戶的餘額仍然為零。泰國人已經來過電話了,要他給個說法,據說將軍對此事很生氣,要求坤子要麼把貨還回去,要麼付兩億的貨款,至於一死一傷的兩個手下,將軍還沒來得及跟他梳理這筆賬。坤子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說好的交易會被突然打斷,地點是晚上才臨時改的,警察是如何知道已經改動過的交易地點的?按自己的設想,交易不成功,泰國人當場翻臉,曹國九會被泰國人當場打死,貨會被泰國人帶走,而自己白白得了足以自立門戶的兩億。

這絕對是一石兩鳥的好計策,可是卻被突如其來的警察們給生生攪黃了。如今他親手殺手了曹國九,兩個泰國人一死一傷,傷的那個還被警方拘了,兩億的貨被警方沒收了,而那兩億的轉賬金額居然不翼而飛。到底是誰在搗鬼,坤子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摁滿了煙頭,但還是沒能琢磨出答案。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陸無雙端着一端銀耳蓮子羹走了進來。滿屋子的煙霧,嗆得陸無雙連連咳嗽,坤子連忙起身,一邊打開窗戶透風一邊柔聲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陸無雙將蓮子羹放在他的面前,而後在他對面的椅子上托腮坐了下來:“我夢到爸爸和媽媽了,還有姓曹的。他去了陰曹地府,渾身是血,舉着雙手,說要找我償命……”

坤子輕輕握住女人冰涼的雙手,呵護在掌心裡:“國舅爺已經走了,就不用多想了。這周抽個時間,我帶你去給岳父岳母上個墳。接下來,你的任務就是給我生一對兒女,相信我,將來我一定是個好爸爸。”

陸無雙的手很柔軟,也很冷,彷彿一塊怎麼都化不開的堅冰,聽到坤子的話,她笑着點頭,輕聲道:“坤哥,謝謝你給爸爸和媽媽報了仇。我知道國舅爺對你來說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但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如果他不死,我就算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不過這個願望你已經幫我達成了,接下來就換我來幫你完成兒女雙全的願望!”她緩緩起身,伸手解衣,傾刻間,便如同初生的天使般站在坤子的面前,“坤哥,我想先生一個男孩。”

書房的燈光熄滅,別墅外的小院里伏着一條剛剛買回來的牛頭梗。一牆之隔,掛着冠軍獎牌的斗狗在夜風中瑟瑟發抖。

從臨時安全屋出來,李雲道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穿過小區的綠化景觀帶,從最南側一棟走到最北側的一棟樓,進電梯,上十樓,按固定節奏敲門後,才聽到數道鎖被逐一打開的聲音。

“頭兒!”開門的是夏初,正要朝裡面的一間房喚一聲,卻被李雲道攔住,“我就過來看看,怎麼樣?”

“一切正常。丁坤還在江州,看樣子他沒有立刻要逃走的意思。”夏初一臉憤憤,面色沉重道,“這傢伙當真是心狠手辣,殺了曹國九還不夠,之前已經買通了曹國九的司機,沒想到得手後還是把司機也給殺了。頭兒,這傢伙做事太過陰毒了,得早點剷除才是,免得夜長夢多,又得有人死在他的手裡。”

這是一處三室兩廳兩衛的三居住宅,如今是“三劍客”的落腳點,??寧若妙出面租下來後,就交給三劍客自己雲折騰了。李雲道進的就是夏初的房間,原先的單人床被推到了角落裡,柜子也被挪了地方,諾大的空間都騰出來給了中間的十台顯示器和操控台,戰風雨和木蘭花正戴着耳朵聽着些什麼,夏初俏臉一紅:“老戰,木蘭!”

戰風雨和木蘭花正沉迷於安放在丁坤別墅書房內的竊聽器傳回來的聲音,猛地被人一喊,嚇了一跳,轉過頭卻看到李雲道就站在自己身後,頓時老臉一紅,連忙摘下耳機。

“聽什麼呢,聽得這麼入迷?”李雲道拿起其中一隻耳機,聽了幾秒,頓時哭笑不得:“你倆要是思春了,就正兒八經地找個女朋友,跑這兒聽人家牆角算個什麼事情?”

木蘭花嘻嘻一笑,厚着臉皮道:“頭兒,我們也是想聽聽,萬一他們倆在那個途中說出一些有效的信息呢?我們這都是在工作。”

“成,那你倆接着聽,他們不結束還就別起來!”李雲道沒好氣地揮了揮手。

轉身來到客廳,夏初給他倒了杯水,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小聲道:“頭兒,那兩個億……”

李雲道搖了搖頭:“那兩個億先不要動,或許後面還有大用場。能查到那兩個億資金去向嗎?”

夏初道:“沒有戶主的委託,瑞士銀行是不會主動或者配合任何組織調查資金去向的。而且就算他們查您也不用擔心,資金是通過數百個賬戶出去的,又經過了全球一百多個國球數千個賬戶,真要查,沒有十年八載的,真梳理不清楚。”

李雲道點頭道:“按道理,這是贓款,只是現在這個時候交給江州財政,指不定又要被哪個貪官污吏給貪墨了。還是先放在你這兒比較安全,??等時機成熟了,再還回去也不遲。”

夏初道:“需不需要讓若妙姐知道這筆錢的存在?”

李雲道搖了搖頭:“暫時先不要,不是說不信任她,而是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就越安全,於人於己都安全。等時間合適了,再還給局裡,不過得讓我跟一些領導談好條件打好招呼,唉,局裡那些兄弟的收入實在是太低了,我這個當主將的,沒道理讓兄弟們餓着肚子打仗啊!皇帝還不差餓兵呢,江州跟西湖不一樣,在西湖咱們永遠不用擔心工資的問題,雖然不高,但也不至於太難看,但我看過現在江州市局絕大多數人的工資單,寒磣得可憐啊,更不說那些輔警兄弟了。”

夏初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頭兒,這種事情操作起來還是有些複雜的,弄不好就會弄巧成拙,萬一有人舉報咱們私立小金庫,那就麻煩了。”

李雲道點頭:“所以這事兒先放一放,容我琢磨一下。錢在我們這兒,至少還是安全的,交給法院和或財政,嘿嘿,江北窩案最後‘到此為止’了,不少人現在是變本加厲,不過渠道和手法更隱晦了而已!兩個億啊,不是小數目,而且這些錢都是沾了血的,絕對不能讓那些貪心的傢伙輕而易舉地就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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