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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他們也快到了!”后座上綽號木頭的男子看着手機上的定位道,“來了!”

一輛路虎越野從後面超了上來,開車的年輕男子放下車窗,跟劍哥做了幾個手勢,路虎越野猛地呼嘯着往前方衝去,很快就超過了那輛黑色速騰。

看到路虎越野氣勢洶洶地跟上來,李雲道就知道要出問題了,猛地將古可人扯到自己懷中,用自己的身子和手臂將她護住,下一個瞬間,司機老周果然一個急剎,李雲道右臂狠狠地撞在了前座上。

“怎麼開車的?”老周也嚇了一跳,火氣竄上來想跟人理論,突然發現路虎車上跳下兩名膀大腰圓的年輕男子,一人手裡持一把砍刀,頓時知道要出事了,連忙掛倒車檔,才加了一腳油門,便轟一聲,車內的三人都不約而同地往後撞去。

前後夾擊!李雲道暗叫一聲不好,強忍着右臂傳來的劇痛,飛快地彎身將車子的中央鎖落上。

已經嚇傻的老周面如土色,他哪裡知道開個黑車還能碰到這種事情。

“不要慌,警察馬上就到!”李雲道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車輛造成任何損失,我都會照價賠給你!”

古可人被剛剛一前一後的兩次撞擊撞得頭暈目眩,此時剛剛反應過來,接着李雲道的話往下道:“如果能順利脫險的話,我送輛新車給你!”

老周已經知道車上的兩人,一個是警察,一個應該是個女富婆,從剛剛這女人撒錢根本不眨眼的舉動來看,新車什麼的一定不是開玩笑。

“當真?”老周轉頭,一邊揉着剛剛被撞疼的後頸,一邊瞪圓了眼睛問。他這輛車是拿老母親的棺材本買的,還是二手車,平日里寶貝得不得了,今天又是急剎又是撞車,正心疼呢,有人送輛新車,當然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就前面那種路虎!”古可人指了指路虎越野,“行不行?”

李雲道一直在觀察前後圍上來的五個人,每人手持一柄約前臂長短的砍刀,看樣子,應該就是丁坤豢養的那群亡命刀客,就是不知道為了取自己的性命,丁坤開出了多大的籌碼。

“坐穩了!”老周好像突然被打了雞血一般,猛地掛檔踩油門,車子向前方兩人飛快地撞了過去,兩名刀客嚇了一跳,紛紛跳開,車頭猛地撞在路虎的尾巴上,但路虎車身似乎很沉,這樣的撞擊也只是後輪稍稍移位。

不等那刀客反應過來,老周再次掛倒檔,又猛踩油門。轟地一聲,原本橫在馬路上的普桑被撞向路邊的景觀帶。

劍哥和小樓首先反應過來,揮着刀指向那速騰車:“快,他們要跑!”

老周咬着牙,喉間發出低沉地咆哮,再次掛檔,車子猛地竄了出去,轟的一聲,一車人都被撞得頭昏眼花,幸好,蹭出一串火花後,速騰車終於撞出了一條道路。

將油門猛踩到底的老周哈哈大笑:“哈哈哈,狗日的,攔老子啊!來啊!”

突然,車身猛地一震,車子開始劇烈的晃動,老周嚇得大叫一聲,猛踩剎車,一股煙從車輪處竄出來。

“不會這麼倒霉吧?”剛剛還興奮不已的老周此時握着方向盤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怎麼了?”古可人問道。

李雲道搖頭苦笑:“看來連老天爺都不忙我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車應該是斷軸了!”

“斷軸?”古可人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這種生死攸關的節骨眼上,居然斷軸?

李雲道回頭看了一眼瘋狂加速追上來的路虎:“他們要的是我,跟你們沒有關係。”

古可人猛地皺眉:“你想幹什麼?”

李雲道微微一笑:“坐以待斃和束手就擒都不是我的風格,真要死的話,那也要馬革裹屍。”

司機老周從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大扳手遞給李雲道:“兄弟,祝你好運!”

古可人一把將扳手從李雲道手裡搶了過去:“你發什麼神經?他們五個人,五把刀,你一個人出去必死無疑!”

李雲道卻將扳手拿了回去:“要麼三個人都死,要麼我一個人死。放心,只要我倒下了,他們就不會再跟你們倆糾纏了。”

古可人拉住李雲道的衣袖:“你不能這樣出去!”

司機老周看着已經剎車停下來的路虎,心急如焚,就盼着李雲道趕緊走,千千萬萬別殃及了他這條池魚。

李雲道對老周道:“我下車後,你把車鎖上,如果這個女人不聽話,就把她打暈!”

司機老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看着李雲道問道:“你真是警察?”

李雲道笑了笑:“這年頭,警察這麼高危的職業,還有人願意假扮?”

古可人死死地拽着李雲道的胳膊:“不能出去,你要是死了,我怎麼跟蔡桃夭和阮鈺交待?”

李雲道將手臂掙脫出來:“不用交待。況且,我也不一定會死,五個人而已,又不是五隻老虎。”

古可人想再拉住他,卻撲了個空。砰地一聲車門關上,司機老周迅速落下中控鎖:“姑娘,你就聽李警官的,他是為咱們好。咱們倆又沒拳腳功夫,出去了還要變成他的累贅,指不定他單槍匹馬還能打贏!”

古可人朝司機老周吐了口吐塗:“懦夫!”

說著,彎腰將老周推到一旁,打開鎖,推門下車!

李雲道看了看江州難得蔚藍的天空,午後的烈日當空,大道上竟然一輛車都沒有。

無風,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燃燒的味道。

五名刀手一字排開,刀刃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右臂受了傷,李雲道吃力地用左手將三刃刀從右臂袖管里掏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還是有些懊惱剛剛不應該把配槍拉在自己的車上,否則此時哪會如此狼狽。

他回頭看了一眼,卻看那個傻女人居然推門下了車,手裡還拿着一根金屬的棒球棍。他無奈地撇了撇嘴:“不是讓你在車裡待着嗎?”

那姓古的女人道:“古家就從來沒有讓戰友獨自上戰場上的傳統!老娘雖然是女人,但也勉強能算是巾幗,身手不如你家蔡桃夭,但打打群架也還是勉強夠看的。”

李雲道也不想多說什麼,只點頭道:“待會兒真幹上了,你干那個最瘦的,脖子、後腦、太陽穴、襠部,哪兒致命招呼哪兒,這會兒不是心慈手軟的時候。”

古家女人往手上吐了兩口口水,鬆鬆了肩膀:“放心,小時候這種事情,也沒少干!”

突然,一個身影出現兩人身旁,竟然是那個膽小如鼠的司機老周。老周手裡拿着一根雞毛撣子,看上去頗為滑稽。

“喲,不怕死了?”古可人真誠地朝老周笑了笑,豎起大拇指,“沖這一點,路虎變保時捷!”

老周哭喪着臉:“先活下來再說吧,要真死了,別說保時捷,勞斯萊斯都不頂用!”

李雲道將扳手遞給老周:“你用這個!”

老周愣了一下:“那……那你呢?”

李雲道笑了笑,沒有說話,只舉了舉自己沒有受傷的左手。

那五名刀手如戲弄獵物一般打量着這三人,除了劍哥,剩下的幾個人都將目光放在丰姿卓絕的古可人身上。剛剛只是看了個背影,此時才發現,這女人簡直美得不可方物。

小樓道:“劍哥,女人別給弄死了,挺漂亮的,說實話,我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光子也道:“劍哥,今兒就賞兄弟們一回唄!”

劍哥看了古可人一眼,點點頭:“速戰速決!”

劍哥的刀不如那師出名家的江祥瑞,但勝在實用,哪怕到現在,他還有每日揮刀六千的習慣,小樓、光子這些人,都是跟着他四海為家,亦友亦徒。

見劍哥亮刀,小樓等人也不約而同將砍刀微微抬起,跟身子形成一個夾角,這是劍哥教他們的,砍人的刀勢之一,便於奔跑助力,而後一氣呵成。

既然劍哥說要速戰速決,這如此的刀勢,就再適合不過了。

無風的大道上,李雲道的衣角突然獵獵作響。他右臂懸垂,但左臂卻微抬,只是手掌朝後,前方的人並看不清他手中到底藏着什麼。只有聽到風聲的老周詫異的看一眼,隨即張嘴,幾乎能塞入一個雞蛋。

一把三刃刀如螺旋漿一般在李雲道手中不斷地綻放出刀花。

刀鋒已至。

五把刀,刀刀取向斃命處。

就在刀勢快到的時候,李雲道猛地一把將古可人推向路邊,又一腳把司機老周踢進了路中間的綠化帶,而後整個人衝著那刀勢,迎頭而上!

小樓的一刀取的是脖頸動脈,李雲道徽微側頭,刀尖划過毫毛,寒氣逼人。

光子的一刀取的是腰腹,李雲道的身子弓成一個令人難以想象的弧度,刀鋒劃破衣物,貼身而過。

另兩刀取的是腿和手臂,李雲道四兩拔千斤,兩人刀勢一緩,踉蹌而去。

只劍哥的那一刀,取的是李雲道的面門。

他確信,這一刀下去,就算是閻王爺親自駕到,也不定能救回李雲道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