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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總是喜歡披着一件偽善的外衣,讓其他人看來自己是那樣的虔誠,久而久之,自己也開始相信自己是頭羊而不是狼,哪怕內心深處永遠是那副猙獰的面貌。

面具被揭下的那一刻,定然是刺痛的,所以道格的表情很難看,但一旁紅衣女子愛娃的臉色卻比他更加如同西伯利亞的暴風雪。

金色軟劍在空中划出一片極炫目的扇形,鋒利劍尖直取kǒngbùfènzǐ道格的咽喉。

道格也不躲閃,抬腕格擋,金色軟劍擊在金屬護腕上,鐺地一聲脆響,道格還想說些什麼,但那劍身繞着那護腕微微一彎,原本被格擋住的劍尖居然在道格的臉上划出一道細微的血痕。

“該死!”道格怒喝一聲,單手抓住那軟劍,輕輕一拉,軟劍竟從那紅衣女子手中脫手而出,此時眾人才發現,他手上的那副黑色手套居然是能抵擋刀劍的特殊材質。藉著軟劍脫手的慣性,紅衣女子也被徑直拉到了道格的面前,暴虐的拳頭勢如風雷,更後卻生生地停在了紅衣女子的面門處,“你不該輕信別人的挑撥的。”

紅衣女子面無表情:“他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道格怒道:“事實,往往不是真相的全部。”他很清楚,此時不是跟愛娃糾結這些往事的時機,怒而轉頭,看向那雲淡風清的華夏男子,“李先生好手腕,這樣的陳年舊事居然都能被你挖出來!但是,難道你覺得挑撥離間得逞後,你們就能順順利利地離開?”

李雲道負手淡然一笑:“我有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從來都不會輕敵。”

道格皺眉,很顯然,他並沒有聽明白李雲道的言外之意,但作為一個常年遊走在槍林彈雨中的軍人,他嗅到了一股很濃郁的陰謀和危險的氣息。

“你做了什麼?”道格盡量平靜地問道。

“你把東歐的那些二流軍火盡數賣給了緬光的那位將軍,這中間利潤不低吧?嗯,另外把毒品‘水母’從東歐運轉到全球各地,這個進項利潤估計也是相當不菲的。哦對了,你們的錢,包括那位吳將軍的私人帳戶上的錢,都是通過經緯集團洗乾淨的吧?我一直沒想明白,一個是kǒngbùfènzǐ,一個是軍zhèngfǔ首腦,怎麼就能跟一個民營企業關係如此密切呢?不過很有意思的是,經緯集團居然自作聰明地在鹿城開設了很多家皮包公司用來轉賬,而恰好,鹿城現在是我的地盤啊……嗯,我這個人有個優點,做事情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所以就順藤摸瓜地順着那些皮包公司的賬戶查到了經緯集團用來洗錢的境外賬戶。”

“難不成你還能凍結了那些境外帳戶?”道格冷笑,但他馬上想到一件令他自己毛骨悚然的事情,“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那負手而立的華夏男子微微一笑,接着道:“我其實也沒做太多的事情,只是恰好我身邊有一位還不錯的黑客,潛入了經緯集團的電腦做了一些手腳,雖然他們已經竭力地幫你隱藏起那些賬戶信息,但是……嗯,還是沒能逃過我們那位黑客的法眼。所以,我其實沒做什麼,只是打了幾個電話而已。”

“幾個電話?”道格臉上的肌肉在微微跳動着,他已經開始意識到可以發生了什麼,但總還是存有一絲僥倖,於是死死地盯着那華夏青年的雙眼,“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恰好在國際xíng警組織認識幾個朋友,我把那些賬戶給了他們,哦,我還加一句,這些賬戶很可能都是道格先生私人賬戶。”

“你……”道格額上的青筋跳動,那些賬戶里錢他幾輩子可能都花不完,但是如果讓那些賬戶所在國知道這是他的賬戶,那麼那些錢幾乎就相當於打了水漂了。

他推開紅衣女子,飛快走到那台原本用來直播的軍用電腦前,打開賬戶頁面,輸入密碼,隨着屏幕上的進度條緩緩推進着,道格緊緊咬着牙——所謂的真神和kǒngbùfènzǐ的名頭對他來說都是一層外衣,褪下這層外衣,他所求的不過就是這些賬戶里的數字而已。

第一個賬戶數目顯示正常,他微微鬆了口氣。

第二個賬戶數目同樣正常,他懸着的心終於稍稍放下了一些。

第三、第四……他一口氣將所有的賬戶都檢查了一遍,直到確認所有的賬戶都正常後,這才欣然嘴角上揚:“李先生,你的虛張聲勢在我這兒沒有任何作用,事實勝於雄辯!”

李雲道也不慌張,淡淡一笑:“道格先生,所見非所得這個道理您難道沒聽說過嗎?剛剛看到的一切也許都是虛枉的,你難道沒發現,每一個賬戶進入得都很慢嗎?你不覺得是銀行配合國際xíng警做了手腳嗎?也許你看到的,只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不信的話,你再進去看看!”

道格將信將疑,看看李雲道再看看那táijūn用筆記本電腦,終於,還是再次打開賬戶,只是這一次,賬戶里顯示的餘額為“零”。

道格瞬間便慌了,打開第二個賬戶,依舊是零,第三個,還是零……

後面的他已經不準備再看了,因為很明顯,賬戶被人動了手腳。

再次抬起頭的時候,那對布滿血絲的眸子里寫滿了恨意,如同狂怒的獅子,彷彿下一個瞬間便會撲上來,將那華夏青年徹底撕成碎片。

“我知道,你很憤怒,嗯,也許現在你很想殺了我,不過以你的脾性,估計眼下這座營地里的所有人跟着陪葬可能都不夠。”李雲道依舊淡淡地微笑着,對那隨時有可能撲上來的kǒngbùfènzǐ彷彿沒有絲毫的畏懼,“當然,如果你願意談判的話,我可以幫你把錢找回來。”

剛剛抬起那把銀色阻擊槍的道格瞬間又愣住了,李雲道的話又心如死灰的他又看了一絲光明,但他又依舊對眼前這位被華夏涉黑人士稱為“李閻王”的青年男子充滿了懷疑和警惕。槍口只是往下移了寸許,但卻仍舊沒有放下,他盯着那對黑色的桃花眸,問道:“你有辦法?”

李雲道笑道:“我說有,你信嗎?”

道格果然將信將疑,但對那些“不翼而飛”的錢卻依舊充滿着執着:“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的話,不是不可以談。”他看了一眼人質,眯眼道,“你做到了,人,你可以全部帶走!”

李雲道搖頭道:“我不相信你。”

一身迷彩服的李雲道就那樣站着,彷彿指着他的不是一把威力不容小覷的槍,而是一根燒火棍,他淡淡地笑着,似乎眼前的這一切對他來說都只是過眼雲煙,淡然得超脫而飄逸。

道格獰笑,掉轉槍口,對準了那名美國女記者。

李雲道聳聳肩膀,道格見狀,槍口微微偏移,這一次指向的是天狼的腦袋。

李雲道微微嘆息一聲:“這樣一來,你賬戶的所有錢只會被移入那些國家的國庫,而你,永遠都是那個依附在老神棍和女人身上的可憐寄生蟲。”

道格臉上的肌肉再次微微跳動了一下:“你別忘了,我不是商人,也不再是軍人了,我是你們口中的kǒngbùfènzǐ!”

李雲道微微嘆息一聲:“可惜了那麼一大筆錢啊!”

扳機始終還是沒有扣下去,因為把金錢當作底線的人,在金錢的面前,便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

一直沉默的紅衣女子突然冷笑一聲道:“原來錢對你來說,才是這個世上最重要的東西!所謂的虔誠信仰,不過是你用來欺騙其他人的謊言罷了。”

道格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你看到的真相不一定是真實的,你以為的謊言不一定都是虛枉的。”

李雲道失笑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個哲學家。”

道格眯眼看着,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什麼,冷笑道:“錢,在你那兒,對不對?你在華夏江州市也干過同樣的事情,不是嗎?”

李雲道很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看來,你的的確確對我做過很深入的調查。”

道格冷笑道:“不過是故技重施。”

李雲道微笑道:“但很管用,不是嗎?”

道格咬牙:“錢還我,人你可以帶走!”

李雲道搖頭:“說實話,對說你這樣一個會欺師滅祖,還會親手溺死自己老婆的人,我真不敢把‘信任’這倆兒字用在你的身上。所以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公事公辦吧!你把他們都放了,我一個人留在這兒,等所有人都走了,你拿了錢,再放我走,如何?”

道格略微疑慮了片刻,便點頭道:“可以,讓你的人,立刻把他們都帶走!不要企圖耍任何花樣,你別忘了,你還在我手裡!”

李雲道笑着道:“我才三十齣頭,遠遠沒活夠呢,放心了,我不想那麼早就去天堂。當然,也許也在你們看來,我這樣的人是要下地獄的。”

道格冷笑:“如果你騙我,我會追殺你到世界的盡頭。”

李雲道聳聳肩:“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