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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着那輛改裝價值與原車型等價的寶馬Z8,斐大少將李雲道送回雙胞胎的別墅。

臨下車前,李雲道頓了,還是說了句:“今天辛苦了!”

斐家大少卻收起一臉玩世不恭,一反常態地認真道:“哥,有事兒就打我電話,隨叫隨到。”

李雲道點了點頭,邊下車邊道:“快回吧,你們宿舍不是有門禁嗎?”

那個嬉皮笑臉的斐大少又重新降臨:“哥,這種事兒您就甭擔心了,憑你弟弟我一身風流倜儻,降服門禁的老大爺那也就分分鐘的事兒。”

李雲道笑罵:“滾蛋,小心半路又被人拿槍指着腦袋,爆你的處女菊花……”

斐大少剛想拿枝小熊貓叨嘴上,被李大刁民一句話激得手上一哆嗦:“那個日哦,哥,不帶你這麼詛咒兄弟的。”

只是,李雲道早己經轉身,頭也不回地揮揮手:“快回吧,不然真要被爆菊嘍……”

Z8的引擎轟隆,在深夜寧靜的別墅小區內顯得格外刺耳,不過這事兒還真不能怪斐天才,要怪也只能怪改裝這台車的上一任哥們兒。一個人開車的時候,超過80碼後,斐大少的車速就沒有低於80的紀錄,通常都是一路狂飆,只是今天卻例外,一路保持60碼以下,碰上紅車也不闖,過人行橫道會減速,儼然一個標準的三好青年。就這樣兒,也只用了二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就回了蘇州大學的東校區。

樓門口的保安只到轟鳴的引擎聲,連忙從保安室里出來,一看是熟人,掛起吊杆的時候還不忘換上一副笑臉:“寶哥!”保安隊的弟兄們都知道,最幾年東校區裡頭住着個大有來頭的二世祖,開着輛無比拉風的寶馬,不過跟那些惹人嫌的富二代不一樣,這位外號“寶少爺”的富家公子逢人都挺客氣,雖然時不時會惹些麻煩,但幫他解決問題後出手向來大方,偶爾還會給保安隊的弟兄們一些甜頭。今天也不例外,而且似乎今天寶少爺的心情非常不錯,一聲“寶哥”喊完,車裡甩出來大半條“小熊貓”,看上去才拆開抽了幾包而己,“富哥,拿去跟弟兄們分分啊,記得給紀頭兒多拿兩包。”

“好咧,我辦事兒,寶哥你就放心着。”保安摟着那條價值不菲的“小熊貓”,樂滋滋地沖寶馬Z8揮手,等寶馬Z8消失在夜幕里,才回到保安室,扔給另外一個剛上廁所解決完問題的同事一包:“接着!”

“喲!寶少爺回來了?”對方居然一下子就猜中了這大半條煙的來歷。

“嗯,給紀頭兒留一半兒,餘下的,我們兄弟們省着點抽。對了,大鵬,你上回說這煙多少錢一包來着?”

叫大鵬的保安掂了掂手上的煙盒,一臉諱莫如深:“這玩意兒是特供的,普通人有多少錢都買不到!”

Z8一般停在宿舍樓下,進了宿舍區後,斐寶寶就開始滑行,不踩油門,停車的時候也盡量安安靜靜,爭取不吵到樓上的同學。這是一幢年代久遠的宿舍樓,之前住過女生,但據說是靠路太近,有礙**,就變成了男生樓。大一那年斐媽媽來過一次,那位馬上要肩扛大校軍銜的女中校差點兒直接派人來把這樓轟了,臟,亂,差,臭,女中校讓兒子搬出去租房子,可人家斐大少死活不肯,本來女中校想來硬的,可耐不住人家一句“你再鬧就我連學也不上了”,最後女中校偃旗息鼓,但還是瞞着斐天才悄悄校領導打了聲招呼,不過就算不打招呼,估計校方自己也會查的,畢竟從來沒有出現過開着寶馬Z8來參加軍訓的大一新生。

這樓一住就是三樓,樓下的大爺都跟斐大少過招出感情了,一開始大爺可勁兒看大少爺不順眼,想着法子給人家填堵,不過兩個月後,大爺被斐大少的人情加物質攻勢修理得服服貼貼的,這不,本來大學裡是有門禁的,而且晚歸次數太多是會在檔案上留底的,可是這會兒都快到凌晨了,斐大少直接推門就進,一樓的門房裡看門大爺的呼嚕聲驚天動地。斐寶寶也沒去驚動那位已經年過六十的鄉下老頭,自己拿起早就放在門後的鏈條鎖將大門鎖上。

斐大少住五樓,一個很吉利的樓字“522”,似乎恨不得告訴全天下人,我很二。雖然一間宿舍四個人,很擠也很臟,不過斐大少卻很喜歡這裡面的氛圍,因為,即使知道他背景很不一般,另外三個人都真心地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同學和朋友來對待,吃飯照樣AA,打球起衝突照樣兒大手出手,玩PS實況輸了球一樣會指着斐大少大吼“我*操*你母”,斐大少很享受這種不算特立獨行的生活,至少推門進來的時候,他聽到三個此起彼伏的呼嚕聲時,只是微微一笑,似乎這個聲音,比那些刻意討好巴結的聲音來得更悅耳動聽些。

不開燈,摸黑洗澡。深秋時節,水已經漸涼,可斐寶寶還是沒有改掉用涼水沖澡的習慣,一個人小聲地在廁所里沖完涼水涼,爬到上鋪,雙手枕着後腦勺,黑暗中,那兩隻眸子格外明亮,想了好一會兒事情,才閉在眼睛,沉沉睡去。

可是,此時李雲道卻還沒有休息,甚至一丁點兒的睡意都沒有,他還在思考着一些事情,從解決祝胖子開始,就再也沒有消停過,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對方為了這局棋已經布了很長時間的局了,而且似乎對方已經加快了收官速度。一張無形的大網已經撒了下來,而且對方的網織得很密,似乎想大魚小魚一把全撈上來。

只是,可能織網的人也沒有想到,網裡除了大魚小魚,又突然出現了一頭在崑崙大雪山困了二十五年的成年雪狼。

對方到底是誰?是什麼身份?是一個人,還是一個組織?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單單是一個秦孤鶴嗎?

李雲道總是隱隱覺得,秦家很可能也只是對方的一塊跳板,可這也只是一種直覺。秦孤鶴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秦家是他目前最大的平台,這一點李雲道很珍惜,有這個平台,他就有機會,如果這個平台倒塌,再尋下一個,又不知道要花上多少個二十五,可人這一輩子,總共才幾個二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