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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海的金水灣別墅很奢華,但兩人住在裡面生活倒也簡單,何大海本就是個懶人,如果不是李大刁民下廚,他能天天被外賣包裝盒包圍着。冰箱里的食物還算新鮮,一開始看着還起碼能夠吃一個禮拜,但三天後李雲道看着空蕩蕩的冰箱發愁的時候,李雲道終於接到了黃梅花的電話。

“對方已經離開蘇州了,具體什麼身份現在還能難講。”黃梅花的話對於李雲道來說似乎並不算是好消息,無論誰被一個類似於黃梅花這般的高手時刻惦記着都會寢食難安。

“沒事兒,頭掉了不過碗大的疤。”儘管心下不安,李雲道狠狠心道,“幾百公斤的狗瞎子都要不了我的命,我就不信他一個人能翻了天去。”

黃梅花倒是難得被李大刁民的刁鑽勁頭逗樂了,電話里傳來幾聲笑聲:“我說你也別太大意,雖然我覺得這次的人似乎沒有太大的惡意,但還是小心為上。”問清了李雲道現在的地點,黃梅花說是安排了兩人來接他。李雲道也沒有推脫,這個時候多一個兩個特種退役軍人在身邊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兒。

放下電話,李大刁民就一臉幸災樂禍地看着鬍子邋遢的何大海:“待會兒我就走了,你一個人悠着點!”

何大海仍舊一身皺巴巴的睡衣,翻了個白眼:“我就知道你小子比泥鰍還滑,吃我的喝我的,還害我毀了一個據點……”

李雲道笑道:“以後補你。”

“老子認錢不認人!”何大海沒好氣道,“不過就你這葛朗台,我估摸着也是一毛不拔的貨色……”

李大刁民底氣十足:“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媽的,再刺激老子,綁了你跟阮家丫頭換錢去,那丫頭身價起碼要用億做單位了,拿你換個幾百大洋應該不成問題。”何大海威脅道。

李大刁民叉腰耍無賴:“你敢綁老子就敢奉陪。”

何大海嘖嘖嘴巴,連忙搖頭:“就當老子沒說,那丫頭可不是一般的瘋……”看他的模樣,似乎還在阮家大瘋妞手裡吃過虧。

李雲道樂道:“要不,你老人家綁了我跟蔡家那位伸手,那位性格很好靜,沒阮瘋妞那麼瘋癲。”

斜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打發時間的何大海卻猛然一個哆嗦,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李雲道:“蔡家大菩薩我可惹不起,她本人脾氣倒是不錯,可真得罪了她,她家那頭東北猛虎還不竄到江南要咬頭我?這還是輕的,她小叔一句話,分分鐘就能秒了我。你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她小叔是誰。”

李大刁民聳聳肩,接下來一句話不可謂不驚世駭俗:“不就是蔡修戈嘛,我跟他交過手,還行,他還欠我個人情。”

何大海從沙發上跳起來,圍着李大刁民走了一圈,像看怪物一般:“你真跟上海那位交過手?”

李雲道不屑道:“他手下還動槍了呢,不過都被我大哥和二哥玩趴下了。”

這三天兩人也沒啥事情,除了睡覺,就靠着喝酒聊天打發時間了,所以李雲道身上發生的一些事情,多多少少何大海也知道一點,尤其是李雲道花了些口舌介紹的弓角、徽猷,何大海雖沒見着人,但已經對那兩個可以空手搏熊、單手劈牛的猛貨神交已久。聽到李雲道說他們還跟蔡修戈的手下交過手,而且還佔了上風,這位在情報戰線奮鬥了半輩子的中年男人終於惹不住道:“老三,有機會一定要介紹你們家那兩位給我認識!”

李雲道笑道:“那兩個憨貨有什麼好認識的,你認識我就成。”

何大海氣得笑道:“就你個刁民?認識你真是我倒了八輩子霉了,你看看,我才認識你小半年了,活兒幹了一打,錢是沒收到一分,最後還搭上一個據點。”

“都說以後補你了。”李雲道笑道,“要不要老子給你立個字據?”

何大海這回卻很大方地大手一揮:“立了有個屁用,你到時候兩手一拍屁股不認帳我找誰去,算了,這個人情你欠下了,以後慢慢兒還!”在生死一線摸爬滾打了半輩子,何大海早練就了一副識人的火眼金睛,以他的閱歷,絕對不可能看不出眼前這個年輕人的潛力。

“媽的,我倒寧可你跟我要錢了。”李大刁民一臉這筆生意做虧了的懊惱模樣,“先說好了啊,違法犯罪的事情咱可不摻和。”

何大海樂道:“咱是良民,哪會幹那些偷雞摸狗傷風敗欲的事情!”

李雲道氣得笑道:“你還良民?你如果是良民,薩達姆、拉登們都可以進天堂了。”

何大海卻認真道:“其實這兩哥們兒人都還不錯,在中東那會兒也挺照顧咱,老薩性格強勢了點,小拉就有點兒……用我們的話來說,就是精神病……”

李雲道沒好氣道:“就知道你一天到晚跟一群精神病混在一起才弄成現在這副尊容。”

何大海反倒以此為榮:“老子這才叫男人,蘇東坡你知不知道,讀了那麼多書,你肯定知道,這叫豪放,豪放派你懂不懂?”

“你這能叫豪放的話,滿大街都是文人騷客了……”手機響了,李雲道看是王漢的電話,就知道他們來了,也不多跟何大海廢話,“回頭空了再給你打電話。”說完就準備出門。

何大海也沒半點送客的意思,反倒倒到沙發上,悠悠地換了個台才道:“你小子悠着點,留着這條小命,別忘了你還欠老子一個人情呢!回頭你死了,老子連說理的地兒都沒有。”

李雲道這回倒沒跟他瞎貧嘴,轉身認真道:“你天天這麼瞎窩着也不是回事兒,想不想出來幫我?”

何大海眼皮都沒抬一下:“幫你個雞*巴啊,老子白白給你打了小半年的工,到現在半分錢沒拿到,再跟你那麼瞎混混,真要天天喝西北風了?”

李雲道卻認真回道:“你好好考慮一下,我不着急。”說完獨自出門,留下一身皺巴巴睡衣的中年男人對着天花板發獃。

對有些人來說,刀尖舔血的日子如同惡夢一般。

但對某些人來說,那就是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