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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道被送入首都305醫院的第二天,由中紀委第五監察室主任王抗日挂帥的巡查組悄然進駐千里外的江南,這個消息只有江南省省委書記鄭海‘潮’、省委紀委書記王學兵兩人知道。追莽荒紀,還得上眼快。

坐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雙鬢斑白的鄭海‘潮’感慨萬千,坐在他對面的王學兵也笑容滿面,二人自西北省調至江南後的第二年,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由王抗日引介,鄭海‘潮’昨天清晨飛赴京城,去那座卧虎藏龍的京中小陽山上拜訪了王家那位北斗泰山級的大人物。老人家是太宗的鐵杆左右手,雖從華夏顧委退下來許久,但話語權在國內碩果僅存的老領導當中也是數一數二的。鄭海‘潮’是實幹派,此前賞識他的九老之一前年罹患癌症病逝,如今他最大的軟肋就是中樞無人。將他從西北調至江南任一把手,其中並不無捧殺之意。前不久,他已經聽京城傳來風聲,有人建議將他平調到國務院政策研究所。

從西北調至經濟改革第一線的沿海省份,鄭海‘潮’不是不想大顯身手,但是江南的本土勢力實在是根深蒂固,以本地成長起來的省長陳習溫為首,之前還有江寧市市委書記河秀明、市長畢築功等人為其搖旗吶喊充當先鋒,調至江南一年多,鄭海‘潮’竟然常委會都把控不了,強勢一把手在江南整整憋屈了一年之久。

畢築功事發後,鄭海‘潮’雷厲風行,攻城拔寨,但始終沒有對常委會形成足夠的控制力,每每舉手表決事項,鄭系人馬依舊是少數派。那晚跟王學兵見面後,從政多年的鄭海‘潮’敏感地發現一個前所未有的機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之後二人飛赴京城,由王學兵引介王抗日,再由老領導大‘女’兒王抗日引介那位大人物。

“聽說王主任的人馬已經進駐江北區了。”王學兵下意識地看了看省長辦公室的方向,“老陳知道這個消息估計要跳腳了。”

鄭海‘潮’微笑平靜道:“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心不驚。”

王學兵道:“王家那位小後生,半年後還要調回江寧,您看是不是找機會把他調到身邊來?”

鄭海‘潮’苦笑搖頭:“這件事我跟首長提過,我願意是想把他調到身邊來當秘書,但首長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拒絕,我一時半會兒‘摸’不清首長的意思,所以也不敢在這個話題上多作深入探討。”

王學兵想了想道:“這好辦,回頭我問問王抗日。”

鄭海‘潮’笑道:“你啊,就是我的福將,想當初我們初到西北,形勢比這裡惡劣得多,咱們劈荊斬棘,不也開創了西北的新時代嘛。”

王學兵謙虛笑道:“那是書記您領導有方,我就是個跑‘腿’的。”

“都老搭檔了,你還要跟我謙虛什麼。對了,林一一這個小夥子的確能力出眾,怪不得秦家老爺子力捧他上位。說起來,王家那位小後生好像是林一一帶過來的,我怎麼記得當年好像秦家跟王家‘弄’得不共戴天似的?”鄭海‘潮’似乎對當年那場恩怨也有所耳聞。

王學兵點頭道:“嗯,我聽抗日提過那麼一口,抗日的弟弟,也就是那位小後生的親生父親原先隸屬總參二部,後來好像因為秦家那位的一次決策失誤,在秘密戰線上犧牲了,這才結下了梁子。不過上回我聽林一一說,秦家那位似乎把王家小後生也當成了關‘門’弟子來培養的。”

鄭海‘潮’若有所思,緩緩道:“這倒是有點兒意思了。不過離小傢伙回來還有半年,這件事也不急於一時,當務之急是江北那邊能不能打開局面。”

王學兵道:“老領導,抗日在中紀委幹了大半輩子,她的手段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中紀委巡查組進駐江寧的第二天,就收到多封匿名舉報信,劍指江寧國資委旗下的江北建設,中紀委巡查組組長王抗日約淡江北建設董事長朱長江,隨後江寧市國資委主任穆傑被巡查組約談,緊接着江寧市常務副市長郭昌雄被請進巡查組駐地。

誰都知道中紀委巡查組進駐江南,先是江寧,而後就是如今在江南充當經濟建設領頭羊的姑蘇。

一時間,江寧官場風聲鶴唳,江南貪官人人自危。

西南邊陲,原始森林旁的軍事基地,氣氛熱烈——為時半年的中國人民解放軍陸軍‘女’子特種部隊‘精’英集訓營兩個月前拉開帷幕,能進入這個訓練營的都是七大軍區中數一數二的特種‘女’戰士,剛剛結束了為時二十天的野外生存訓練,教官宣布放假兩天的時候,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女’孩子們立刻沸騰了起來。其實脫了軍裝,她們也都是才二十多歲的‘女’孩子,正是青‘春’飛揚風華正茂的時節,卻為了國家和同胞將汗血灑落在祖國的邊陲。

“苦草,我們準備去集市上買點東西,你要不要一起去?”王‘艷’是東南軍區特戰旅‘女’子特戰隊的隊員,跟一起選送來的陳苦草感情很好。

陳苦草對着鏡子理了理軍裝的領子,甜甜一笑:“我就不去了。”

王‘艷’嘿嘿壞笑道:“怎麼?苦草妹子又要去找你的弓角哥哥了?”

如今被風吹日晒折騰得微黑的雙頰騰起兩抹酡紅,陳苦草轉身就撓王‘艷’的腋下:“讓你胡說八道……”

王‘艷’被胳肢得哈哈大笑,卻不得不求饒:“好妹妹好妹妹,姐姐知錯了,再也不敢了……”

陳苦草放開王‘艷’,王‘艷’飛快竄出老遠,做了鬼臉:“嘻嘻,找你的情哥哥去吧!”

陳苦草揚了揚小拳頭,對着鏡子傻傻一笑,自言自語道:“什麼情哥哥,傻哥哥還差不多,當了教官就知道成天訓人,從來也沒個好臉‘色’。”

教官的營地離她們很近,陳苦草很快就悄悄到了房‘門’口,卻聽到裡面有個‘女’人的聲音。

“事情就是這樣,現在人已經送到首都醫院了。”

轟一聲,似乎里房間里的桌子被人一掌拍塌了。

‘門’被拉開,一臉殺氣的李弓角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看也沒看陳苦草一眼,擦肩而過。

陳苦草‘欲’言又止,目送李弓角離開,想追卻又不知道追上去說些什麼。

室內走出一個‘女’子,同樣‘迷’彩軍裝,但面容傾國傾城。

“讓他靜一靜,否則他會發瘋的,他一瘋,京城就不太平了。”

陳苦草看了一眼這位她們都瘋狂崇拜的美‘女’教官:“蔡教官,他怎麼了?”

蔡桃夭輕輕一笑:“他沒事,只是京城裡頭,有個讓人始終放不下心的壞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