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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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一種人生，人生如戲嗎?

葉凡再次灌了自己滿滿一杯酒，繼續聽着方雨涵的說話。

“葉凡，我知道，當我說出這些話，你會討厭我，看不起我!可我不想隱瞞你，每次我在電話里，總騙我父母，說我過得很好，找了一個條件很不錯的男朋友，工資收入也高，因為我不想再讓他們擔心，他們為我付出的已經很多很多，這個社會，有時候就是那麼現實，如果沒錢，根本就沒人看得起你，甚至看不起你父母，而有錢，不管你是怎麼賺到的，就不會有人說你，看不起你，甚至會巴結你，我已經不再是個小女生，我想我應該用我的方式去回報他們!”

“我不會討厭你，也不會看不起你，雨涵，你是個好女孩，一直都是，錯的人是我，我不該失約的，不該讓你絕望，我能理解當唯一的期望落空之後的感覺，很痛很痛，可我希望你明白，我的失約，真不是故意的，更不是因為不喜歡你，討厭你!”

心情同樣糟糕的葉凡也開始買醉，一醉方休嗎?

醉了就可以什麼也不用想了嗎?興許醒來之後，一切並任何改變，可至少在心煩的那一刻，酒的確是好東西。

“葉凡，那你喜歡我嗎?”

“我不知道，但我在乎你，希望你過得好，過得開心!”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葉凡，不管以後我變成什麼樣子，你都不要當我是陌生人好嗎?可以答應我嗎?”

“可以，無論以後你變成怎樣，我不會當你是陌生人的，你知道嗎雨涵，其實我根本沒你想象的那麼好，更沒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在我的手心，甚至能聞到血腥的味道!”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的你是個好人，不論過去怎樣，都只是過去了對嗎?”

原本應該被安慰的方雨涵，在這一刻卻安慰起了葉凡，因為葉凡的情緒同樣很低落，同樣在使勁喝酒買醉。

“雨涵，我給你講個故事......七年前，有個十七歲的少年，喜歡上了他的英語老師，那種喜歡很純粹也很簡單，英語老師是一個剛剛從重點大學畢業的學生，很年輕也很漂亮，而且對那個十七歲的少年，特別關照，每天晚上她都會幫少年補習功課，正因為這種照顧和關心，少年就如此純粹簡單的喜歡上了這個漂亮老師，有一天晚上，下着特大暴雨，電閃雷鳴，漂亮老師就讓少年住了下來，也就在那個晚上，一直對漂亮老師垂涎已久的校長醉醺醺的闖進了老師的房間，意圖不軌，想凌辱這個漂亮老師，將一切看中眼裡的少年，便狠狠打了色狼校長几拳，還躥了幾腳，沒想到恰恰是那幾腳，將色狼校長的命根子踢廢了，少年很快就被警察帶走，接受審訊和拷問，最後移交到當地法院，少年一直堅信自己是正義的，他並沒有罪，因為是色狼校長預謀不軌在先，他只是為了救老師免遭毒凌辱，才大打出手的，只要那個漂亮老師可以出庭為他作證就可以，可是，庭審那天，漂亮老師卻始終未出現，少年最後被判了七年的徒刑，關進了監獄，這七年的時間，這個少年承受了太多的改變和突發事件!”

葉凡一字一句的訴說著，方雨涵認真的聽着。

“葉凡，你就是那個少年對嗎?”

“是或者不是，都已經不再重要，因為，7年，很快就要過去了!”

葉凡邊說，邊繼續喝着酒，他已經連續喝下不少芝華士洋酒，買醉也是一種選擇。

“葉凡，那這七年，你是怎麼過來的?”

“過着過着，就過來了，雨涵，我不能對你透露太多的細節，對不起!”

如果說悲傷，葉凡所承受的恐怕更多，“七年里，我不能去見父母，父母也見不到我，我們唯一的聯繫方式，就是在春節的時候，給父母打上一個電話，報一聲依然平安，父母轉眼間就老了，我覺得自己是那麼不孝，因為這些來，一直不能陪伴在他們身邊，不知道他們想起我時，會有怎樣的心痛!”

七年以來，葉凡一直很堅強，而今天，在看見林晚晴，在內心深處那永遠無法忘記的記憶，湧上心頭，觸景生情，可以承受死亡的他，突然有些脆弱，脆弱的需要人陪伴，需要有個人在身邊，他不停的喝酒，原本需要被安慰的方雨涵，則溫柔的靠在葉凡的肩膀，輕輕安慰着:“一切都過去了，一切的都會好起來的，葉凡，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好嗎?很快，很快你就能回家，就能見到你父母了，從今以後，你就不用再離開他們身邊，一直陪着他們!”

“如果真可以那樣就好了，可其實我知道，一切未必會像想象的那麼簡單，能不能回家?對我來說，一直是個未知數，即使真到了七年的期限，我依然不能由自己主宰!”

“那我們什麼也不要去想，我們只喝酒，等我們要面對的時候，再去決定和抉擇好嗎?”

原本就已經有醉意的方雨涵繼續喝起了酒，從一開始啤酒，到此刻的洋酒。

芝華士兌紅茶之後，有紅茶里原本就有的酸甜味，再加上酒里的苦味。

而這不也正如人生的味道。

方雨涵最後醉了，儘管腦海里還有一絲清醒，可她走路的時候，完全站不穩，整個人都在發飄。

葉凡也已經有了醉意，他在很短的時間裡，喝了太多的酒，酒吧經理送來的六瓶芝華士基本喝光了。

快要喝完的時候，酒吧經理又親自送來了三瓶。

不過這幾瓶酒，葉凡沒有再去喝，時間已經接近凌晨，而方雨涵明顯醉了，貌似還去廁所吐了一次。

在寂寞心煩的時候，能有一個人陪着，陪自己醉着，也是一種幸福，是一種感激。

這一夜的葉凡和方雨涵是相互需要着，需要陪伴和傾訴。

對於自己過去的事，葉凡從未對別人提起過，方雨涵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