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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法寺的‘座下壇’其實是有一個傳說在的。據說,只要將牌位供奉在‘座下壇’之上,就是成為了佛家的弟子,也就是說,這些人若是死了,便不會再落入輪迴,進六道,受那生生世世的生老病死,愛恨別離之苦。

所以,這個座下壇都是需要官府親自蓋印認證,才可以將牌位移至那裡的。

不過,不是所有人都想死後將牌位安置在‘座下壇’上的。有些人看不破紅塵,眷戀紅塵中的三二煙花美事,不願意去做什麼佛門弟子;有些人覺得這‘座下壇’遠在高山之上,拜祭不便,所以,不想將牌位供奉於此;更有些人覺得這個‘座下壇’已經不像是這個傳說這麼純潔了,歷年來也有幾個無所為之人,卻拿錢買通了官府,將自己的牌位擺在‘座下壇’之上,為的就是香火永續,不至於當鬼了還要被餓死。

據說,百年前,隋末唐初,因為隋煬帝的bàozhèng統治,激起了不少正義之士發動民變。可是,對抗隋軍自然會有死傷。為了感念那些為了推翻隋朝bàozhèng而捨生赴死的英雄,當地百姓就建下了一座‘座下壇’,這‘座下壇’就是乞法寺的某一間香火房子。

不過,中間因為發生過bàoluàn,一度有不少英雄的牌位丟失,至今,那裡也不過上百張牌位。

據說唐太宗李世民曾經路經此地,聽說了這些英雄事迹之後,就將‘座下壇’交由官府打理,讓百姓定要年年供奉着香火,若後世還有對欽岳縣有貢獻的英雄,便可以在官府的考證之下,給予通過與否的答案。

只是,如今的欽岳縣有些脫離了朝廷的視野之外,除了每年正式的文件上書之外,平時都沒什麼朝廷中人會來欽岳縣。

當年欽岳縣的官道一壞就是幾十年,到如今才有人提及修整,若不是因為欽岳縣的才女與長安的才女一戰成名,恐怕長安也不會有人想到這個欽岳縣,更不會有人提及修整欽岳縣官道一事。

之所以要將這個利弊兩端的事用於李家身上,主要是因為被供奉人的牌位遷至乞法寺之前,須得由其家人日日上山一同齋戒沐浴,誦經禮佛,向眾佛禱告李家之父將要歸入佛門之下。

李家娘親是李父的原配妻子,必須得日日清晨上山,齋戒沐浴,誦經禮佛,然後再傍晚日落下山,回家抄寫經文,用於李家之父牌位歸入‘座下壇’之時,一併燒過去。

李家娘親眼瞎,所以可以由着李家之子代寫。除了李喜之外,其餘幾人只是略識幾個字,若是抄寫出來的字,那可一個個歪七扭八的,上不得檯面。所以,抄寫經文一事也能讓李喜代勞。

李家娘親眼盲,上乞法寺又有一道山路,山路有些高,平常人從山底走到山頂都要兩刻鐘,對於李家娘親而言,都要半個多小時。這一天來回,就是一個時辰了。而且這段路沒有人攙扶着,李家娘親也不好走過去。

李家有四子,明文規定,李家若有兒子,須得至少一人陪同誦經禮佛,齋戒沐浴。其餘幾人都是粗枝大葉的,根本不懂得照顧人,所以,這幾日都是李喜陪同着李家娘親去的乞法寺。

碼頭這邊依舊留着李家其餘三子在留守着,若是要將李家之父的牌位遷到乞法寺中,就要由着乞法寺的大師從這碼頭,將李家之父的亡魂引渡過去。

因為,李家四子當日來這個碼頭之時,就是打着李家之父託夢為由,說其亡魂一直留在這個三豐碼頭不得安寧,所以他們才以此為借口一直在碼頭不走,破壞胥家碼頭的生意。

如今,李家四子看到自家娘qīn日日這麼辛苦,便不想再拿此做由頭與胥華師作對。雖然在啟老八那邊不好交代,可是,他們寧願自己被啟老八責罰,也不想再讓自己的娘受苦。

所以,不過四五日,李家的人都圍在了碼頭之上,乞法寺的大師帶着一些弟子來到了碼頭,與他們一道誦經念佛,引渡李家之父的亡魂。隨後,李恭作為長子,抱着李家亡父的牌位走上乞法寺,李喜和李發,李財則是攙扶着李家娘親一同上山。

一直站在船頭觀看這場好戲的胥華師看到這一切都結束了,心中大喜。

而胥正乾也一直站在一旁,看見胥華師這得意一笑,心中不禁對其有些忌憚起來了。他走上前幾步,說道“堂姐,如今李家四子已經不會在碼頭鬧事了,那我們碼頭是不是要正式營業起來了?”

胥華師瞧了一眼胥正乾,此人雖然看着恭敬,可是眼底下藏着許多心思。他從小就跟着姬白月,若說沒有被教壞,也不大可能。她沒有自己做決斷,而是說道“這營業之事還是與爹和爺爺商量一番的好。”

“好,”胥正乾心思一轉,轉而誇獎道“堂姐為胥家解決這麼棘手的事情,看來爹和爺爺必然會另眼相看。正乾也想想堂姐學習,不知可否請堂姐賜教?”

“賜教不敢當,只是,有一句話我覺得說的不錯,打蛇打七寸。與人打交道也一樣,要想扼住別人,就要找能扼住別人的弱點。”胥華師上前一步,她很是肯定說道“正乾,我知道你很聰明,你肯定明白我說的為何意。家中生意還要多靠你,你辛苦了。”

胥正乾受寵若驚,可心中依然還有些開心,畢竟被誇讚了一番,不過,他知道收斂自己的神色,只是虛心說道“聰明不敢當,就是學一步走一步。”

“懂得學習,你就成功一半了,”胥華師想着碼頭的事情已經解決了,便也不想待在這了,說道“這裡交由你打理着,我就先回去了。”

胥正乾側開了了身子道“好。”

離開了三豐碼頭,胥華師走在路上,看見前方一陣哄鬧,她本想繞到一旁過去,沒想到突然有個人撞了過來。

胥華師回神一看,原來是胥紛。

只見他神色慌張,看見了胥華師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切的說道“華師,華師,幫幫二叔”

胥華師本想讓胥紛別喊自己的真名,奈何幾個壯漢一下子圍了過來。

其中一人瞪着大眼睛,整個人一臉怒色,鼻孔都撐的很大,加上自身塊頭也大,一下子圍過來還真是讓人有些生畏。

胥紛忙躲到了胥華師的後頭,直嚷嚷道“凶什麼凶,她會換你們錢的。”

那人瞪着眼珠子粗聲粗氣的問道“你還得起嘛?”

胥華師看着胥紛這膽小如鼠的模樣,真是覺得有些丟臉。

只不過丟臉可以,但不能在這些人丟了自己的氣勢,她挺直胸膛問道“當然還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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