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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頭,本名趙東曉,李偲的幼兒園發小加大學校友,絕對好基友。妖精曾疑惑她倆廝混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就沒成情侶。李偲的解釋是,大頭看過她小時候常年四季要尿尿但是不敢舉手告訴阿姨而憋不住尿褲子的囧樣,她也看過大頭被別的男孩打得哇哇哭的慫樣,彼此在最初就被拉出了夢中情人的陣營,再加上兩人的關係太熟不好下手,只能成哥們。

大頭就是大頭,頭大想事情就是面積大,並且什麼事情都能直擊重點,不像妖精什麼事兒都是先自己high了,high完就不管後面啥情況了。大頭曾經說過,她和妖精,一個是又妖又怪,一個是又妖又精,但是真到關鍵問題,妖精一點都不精,你卻總是很怪。

從大學開始,李偲就特別依賴他們,一個給她衝動的力量,一個給她冷靜的能量,以此來平衡她那經常糾結不堪的內心。比如現在,她終於打算聽大頭的,賺錢是第一要務,開工!

很快,一上午就在忙碌中度過了,午飯時間妖精打來電話,約李偲下班吃飯,她知道這不是單純的約吃飯,根本就是吃八卦。為了防止被妖精吃掉,她必須拉上趙大頭作陪。

晚6點的中西餐廳,到處都是食客,忙碌的服務生穿梭其間傳菜點單,忙得很有節奏,妖精的筷子此時也很有節奏地在碗邊,“叮,叮,叮”。

趙大頭受不了了,一把搶過筷子,“你別敲了,要飯呢你。”

妖精收起盯着妖怪的眼睛,轉頭白了大頭一眼,抽回筷子,“吃你的。”再繼續盯着對面的李偲,良久,幽幽冒出一句,“我覺得你應該去燙個捲髮。”李偲抬頭含着一嘴的意麵看着她,沒明白她的意思,妖精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當我造型師了?“你直發太久了,你該改變一下形象了,是時候以你濃濃女人味來迎接新戀情了。”妖精還在繼續,“你大一說等你大二要去捲髮,你大二說畢業以後捲髮,你畢業了年年都說要卷,你到現在還沒卷過頭髮呢。”

“so?”

“新生活從頭開始吧!”

趙大頭吞下最後一塊辣椒炒肉,對着妖精發話了:“你是想說要妖怪跟你似的帶着滿頭卷子去收服那個大叔是吧。我覺得妖怪不適合,你別搞得跟你已經看見他們的未來似的,你喜歡年紀大的男人,妖怪又不一定喜歡。妖怪這麼單純一女的,回頭別被人騙了。”

妖精面有慍色,“你滾一邊去,什麼叫我喜歡年紀大的男人,你想說什麼?今天不是談論我那個“叔叔”,是她的那位大叔。年紀大怎麼了,年紀大懂得疼人。年紀大了有型有款有情懷,再說了愛情和年紀有關係嗎?翁帆還嫁了楊振寧呢,馬蘭不是跟了余秋雨嗎?廖靜文不是跟了徐悲鴻嗎?我只是想告訴妖怪,是時候整裝待發了。只要他沒結婚,不,結過婚也沒事兒,只要沒孩子,不,有孩子也沒事兒,你咋樣都可以是一段美好愛情的主角啊。”說完轉頭看着李偲,“妖怪,聽我的,我有預感,你和他一定是沒完沒了”。

大頭呼呼生風地搖搖那顆頭,也看着她。

李偲包口包嘴地嚼着意麵,看着妖精,想着她和她“叔叔”的事兒:“叔叔”,是妖精對他前男友的愛稱,這位只比她爸小5歲的貨真價實的大叔是妖精在大學畢業後在東莞某外貿企業工作時的上司,離異單身,強勢多金,小小妖精跟他痴纏了2年多,為他淌過血、流過淚還掉過隊。直到妖精決定辭職回來找工作才跟他斷開,但這位“叔叔”曾經是小小妖精一心想嫁的人,這段感情也曾經折磨她脫皮抽筋的。妖精現在拿“叔叔”和深不可測的易數先生相提並論李偲只會覺得結局也會一致,皮啊筋啊沒個好,此男很危險,當然要遠離。

“還好到目前為止,我的安全防線還是一道堅固的長城——第一,我和他沒有彼此任何聯繫方式;第二,我也只是和他在酒店搶了個房間,然後又發現他和我爸公司有業務聯繫,但是也僅此而已;第三,我的目光都只在大頭這個年齡層的男人身上停留;第四,我爸我媽要是知道我找這麼一大叔,他們會掐死我的!綜上所述,我不可能愛上大叔!”李偲一口氣講完。

可是妖精依然鍥而不捨地在扯斷她的安全防線,“別提你爸媽了,要不是你爸媽那麼強硬地干涉你和鄧江心的事兒……”大頭用筷子敲了一下妖精的碗,示意她停止。

如果說她的愛折騰愛糾結愛對他要求來要求去都在他承受範圍內,那當女生跟爸媽說要嫁給這個小城市來的男孩時,他們的反對和強勢以及指手畫腳就徹底讓他不堪壓力,選擇了放棄。那麼彼此愛得不夠堅定才應是最主要的原因。

趙大頭一邊摸着他的頭一邊說,“過去的就過去算了,你們女的就是口裡沒味,什麼大叔啊,高富帥啊,正太啊,八字沒一撇的事情,說的好起勁,瞎扯蛋。”啪!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扣,正在愣神的李偲被拉了回來,低頭看見餐盤上一隻蝦子粘着溏心蛋的蛋液被扔在桌子上,哦,蝦扯蛋。

妖精還要反駁些什麼,李偲的手機響了,一看,爸爸的。她示意別說話,趕緊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爸爸語氣聽起來很如意,得意洋洋地說著,他抓住了美國地產公司總裁不滿意原翻譯的機會,力薦了自己女兒。並且千叮嚀萬囑咐她要抓住機會好好表現,連請假的理由都替她想好了,反正就是沒有給她推辭的機會。

掛了電話,大頭問什麼事,李偲把爸爸要她去當翻譯這事一說,妖精的眼睛又開始發亮了,“深大叔會去吧?”“深大叔?!咋又來個深圳人啊?”

“你那深不可側大叔!”

“我的親娘啊,妖精,你這外號,我跟不上你節奏嘞。你說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在,應該沒他什麼事兒。妖精,你別老說我,你自己的事兒呢?我怎麼沒見你談個正兒八經的戀愛啊。”

妖精隨手一撩她那大波浪,無限風情地說道:“目標還在試探中,有好消息我不會憋着的。”

大頭賤兮兮地問了一句:“是大叔不?”

“並不是,是你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