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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易數和我在一起是為了從我嘴裡套消息?

什麼!他是田總的棋子是用來對付你的?

在爸爸的書房,他鐵青着臉用熟悉的聲音組成一串串的語句告訴了李偲一連串令她匪夷所思不願相信的事情,書房的檯燈照在爸爸的手臂上,暴起的青筋表明他已經相當克制。下拉的嘴角,使得整間屋子的氣氛嚴肅到不容她放進去一絲一毫小女兒的嬌氣任性,更不敢衝撞這種緊張感,鎮得她不敢輕易開口講話。

“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諜戰片?商戰片?偶像劇?反腐?《人民的名義》?別開玩笑了。”聽到最後李偲實在忍不住爆發了,“我們之間從沒談過工作,更沒談過你李總的工作!”

“你要是分得清哪些話是套話,哪些是平常話,何為職場何為情場,你都不至於這麼糊塗地跟他!你一但腦子裡裝了男人,智商就只剩下零了!”聲音比她還高,甩下這句話的同時,爸爸也摔出了一個u盤。

李偲立馬懵了。

爸爸指着u盤問:“前陣子,它不見了,等它再出現的時候,你知道是誰給我的嗎?易數的助理給我的!那你知道為什麼會在他那裡?怎麼去的他那?要不要我告訴你?”

“什麼意思……”李偲被嚇哭了,記憶中爸爸沒發過這麼大的火,況且好像是自己錯大了。

爸爸氣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被人騙得團團轉還幫着數錢!你要幫着別人把你親爹都賣了嗎?”

媽媽聞聲趕緊從廚房裡走來看見暴怒的爸爸在劈頭蓋臉地指着淚眼婆娑的李偲痛罵。

“好了,老李。她知道錯了,知道錯了是吧,偲偲。”處於母性本能,媽媽還是不忍心女兒這般狼狽,按下爸爸的手,並擋在了李偲身前。

爸爸的怒氣顯然難以勸消,巴掌還是衝過來準確無誤地砸在了李偲的臉上頭上肩膀上。“她知道個屁,我沒勸過她?你問她!現在家都要讓她毀了!我們都完蛋!”

“你輕點!她都這麼大了,別動手呀!沒至於吧!老李”媽媽各種擋,化解巴掌的力度。

“我就是要打醒她!”

拉不住盛怒的爸爸,媽媽只好把李偲拉進廚房關上了門,跟着過來想要繼續罵的爸爸也只好暫時消停。李偲站在廚房中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委屈不解難堪氣憤一股腦地衝上來。她這一秒就想去找易數問個清楚,想聽他說出另一個故事的模版,她不敢也不願意接受爸爸口中的爾虞我詐。

知女莫若母,媽媽似乎已經摸透了她的心思,“什麼都別想了,別去問,別去管,就這麼過去吧。我們都是為你好。你也要為我們這個家好吧?看你爸的意思,應該是遇到大麻煩了。”

李偲頂着一臉的眼淚和隨時要滴出來的鼻涕,看着在水槽邊抓緊時間在擇菜的媽,她只顧着低頭擇菜,也不回頭,像是已經知道了全部。

“不可能!我一定要去問清楚,他們一定有事瞞着我。”

“他瞞你的部分,就是你爸說給你聽的部分!你還要怎樣?!”媽媽也煩了。

本想一大早上來直奔易數的辦公室,可請假時堆積的工作再也不能推脫,只好敬業。快到中午,李偲忙裡偷閒想去找易數,易數卻和其他人在會議室開會,聽說得開一天。虧他這個時候還有心兢兢業業,李偲欲轉身離開,恰巧瞥見對面的辦公室有人在探頭探腦朝她這邊。李偲冷不防突然轉身直視他,正是易數的助理——那個面孔黝黑向來低調不言語看似忠厚老實的細長眼男助理。

他此刻很鎮定,李偲發現了他,他倒也不驚慌,還向她點頭微笑致意一派和氣一臉禮貌。李偲恨不能手撕了這個叛徒!

平日里,是她疏忽了。那個助理的位置緊挨着易數辦公室的,進出易數辦公室的人,只要稍加留意他都是看得到的——那麼!“自從我和易數複合,我每次來他的辦公室,助理應該都知道,如果他洞悉了我和易數的關係,那我爸爸豈不是也早就知道了!爸爸是不可能默許我們的交往,所以才會有他“恰好”地撞見和幾次三番地提醒,而我僅僅以為只是運氣不好而已?如果易數身邊的人在為我爸爸做事,那和顏悅色的田伯伯處心積慮地設計我爸爸的這件事豈不是早就被爸爸識破?現在似乎是要反將一軍啊,易數他自己知道嗎?田氏父子自然是集團里的利益大頭,我爸爸是集團元老,只有易數是新來的空降兵啊!只怕到頭來遭罪的還是他。可是……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他做了什麼可以滅我家門的事?他有這能力嗎?”邏輯推理全部用上,李偲心緒不寧的思考着一切,沒有答案。

午間休息,好容易約在天台。

沒太多時間廢話,李偲直接問:“u盤,你我的關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想不信他們說的。”

“你爸說對了一半。”易數望着遠方似積木一般的大大小小的樓盤。

是的,易數的確用手段讓人拿走了李偲爸爸的u盤,因為那裡的數據是田總需要的,是制衡李偲父親的砝碼之一,田總和李偲父親的關係並沒有檯面上那麼友好,或者說是在成立美吉之後開始了變化,在收購之事敲定以後變得逐漸對立,各自盤算着最大的利益。田總需要一個替罪羊,如果收購的事情被人追問的話,把她父親推出去是最合理的也是最完美的。易數是田總用心挖來的人,從尋找合作收購外資到進入美吉工作,這一步一步都是田總事先的安排,替他做事是本分是操守。

聽到這裡,李偲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退後了幾步,眼前的人所說之事讓她冷汗涔涔,天台的風此刻乍起,更覺寒冷。

見她皺眉不語,易數保證,他只做過這一件事,其他的事情僅僅是正常的公司業務,無論如何他接近李偲並無其他目的,就算在田總也會察覺的境況下依舊“努力”維持他們之間單純的關係,他的想法很簡單,他需要的是錢以及眼前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