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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道劫雷落下之後,靈葭迅速把殼打開一道縫隙,兩手各抓起一把雷火珠扔出去,又把殼合上。

吞掉他們的這隻妖獸如今被劫雷劈得半死不活,再被雷火珠從體內來那麼一下,立即一命嗚呼。

樂殊剛睜開眼,就被靈葭一把拉起來,眼前光線大盛,竟是百年未曾見過的日光,一時有些懵逼,“我們……出來了?”

“別愣着了,快走!”靈葭向植物們打聽清楚方位,率先召出飛劍跳上去,立即開始奪命狂奔。

樂殊此時意識到眼下所處的地方,四面八方都充斥着高等妖獸的強悍威壓,也不敢再逗留,立刻追上靈葭。

然而剛飛出不遠,前方便傳來震耳欲聾的獸吼。

靈葭生生剎住腳,臉上血色退得乾乾淨淨,慘白一片。

“不要去那邊,那邊有七階蠻猞!”地上的草木們沖她大喊。

靈葭苦笑,果然沒那麼容易逃掉啊。

這栗廣林面積大得超乎想象,全速飛上十天半月都未必能穿越,想要一路平安地出去,談何容易。

可正當二人決定繞路而行時,草木們的聲音突然大躁。

“啊,是八階蒼穹之羽!”

“快跑!”

“快啊!哎,來不及了……”

靈葭:“……”還有完沒完了!

這運氣值也是絕了。

身後撼人心弦的威壓迅速逼近,靈葭來不及多想,立即拉住樂殊,再度召喚出自己的殼。

種子殼剛剛合上,天地間的氣流頃刻翻騰洶湧,如颶風過境,原本要墜落的殼被迫捲入這氣流中,上下顛簸,翻滾,最後砸落進密林之中。

雖然殼會屏蔽一切氣息,但裡面的人依舊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被發現。

那隻巨大的八階蒼穹之羽從上空掠過,向著遠處的七階蠻猞俯衝而去,一場撼天動地的交戰過後,蠻猞毫無意外成為了蒼穹之羽的口糧。

樂殊不清楚外面的動靜,只能咽了口唾沫,聲道:“師妹,妖獸會不會已經發現我們了?”

靈葭呸了聲,“烏鴉嘴。”

“……”樂殊捂着嘴,不敢再說話。

那麼高級的妖獸,必然神通廣大,靈葭還真不敢保證沒有被發現。

蒼穹之羽進食完之後,仰天長嘯一聲,扇着翅膀騰空而起……然後徑直向二人藏身之處飛來。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靈葭面色複雜地望向樂殊。

“師兄,我們又被吃了。”

——

蒼穹之羽並未把堅果吞下肚,而是銜在長喙中,帶回了巢穴。

鳥類都喜歡收集亮晶晶的東西,鳥類妖獸也是一樣。

靈葭不知道自己的殼哪裡吸引了蒼穹之羽,總之是被它當成了寶石一類的物件,被用來裝飾巢穴。

這次運氣還算不錯,沒有被吃掉,靈葭至少不用擔心種子殼扛不住高階妖獸的強大胃酸……才怪啊!

八階妖獸的棲息地,已經在栗廣林的中心,這下要出去更加不可能了好嗎!

難道真的要在這鳥不拉屎……不,只有鳥屎的地方,乖乖修鍊直到渡劫飛升?!

想得美!

如果足不出戶專心修鍊就可以得道飛升,誰還出門瞎逛。

何況,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端,上界不見得就是太平盛世,未經過生存的磨礪,沒有足夠的防身本領和生存經驗,光憑一身修為,和人家比掰手腕么?

靈葭心態險些要崩,好在這種煩躁的狀態並未持續多久,就被草木們送來的好消息撫慰了。

它們說,蒼穹之羽築巢的這座峭壁上,有一道縫隙。

縫隙中有風吹出,說明裡面有一定的空間,也許能找到出去的路。

此事非同可,靈葭必須先與樂殊商量好對策,斟酌許久,她決定把自己能聽懂草木之語的秘密,告訴他。

作為朝夕相處了一百多年的患難之友,樂殊已經成為她願意給予信任的人。

“師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靈葭嚴肅開口。

樂殊身子頓了頓,微微一笑,“師妹,不管你有什麼秘密,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師兄,甚至……師父。”

靈葭一愣。

這孩子咋不按常理出牌呢。

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胸口暖融融地感謝她的信任,然後指天發誓絕不告訴第二個人嗎?

樂殊搖搖頭,笑道:“這是人之常情,師妹不必糾結。其實我隱約也能猜到……就是不知猜得對不對。總之你需要師兄做什麼,直接說就行,不必向我解釋。畢竟我這條命,還是你救的呢。”

靈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不過,秘密依舊是自己一個人的秘密,的確更令人安心。

靈葭揭過這篇,直接道:“師兄,我們如今身在八階蒼穹之羽的巢穴里,巢穴之下是懸崖峭壁,峭壁上有一道縫隙,也許會有出路,不如我們前往一探。”

樂殊料想捉了他們的妖獸等級會比較高,卻沒想會高到如此程度。

八階!

相當於大乘期的修士,三界中想必唯有九曜城城主陸之淵方可與之抗衡了。

落在這等妖獸手上,還能有命在,實屬老天眷顧。

何況妖獸與修士不同,八階之上還有九階,極有可能出現在附近捕食。

樂殊被這個消息驚住了,遲疑地道:“會不會太危險?那可是八階妖獸。”

靈葭將這段時間掌握的蒼穹之羽的生活軌跡,分析給樂殊聽,“以這峭壁為中心,方圓百里內都是蒼穹之羽的領地,其他妖獸鮮少來犯。蒼穹之羽每半月會外出捕食一趟,外出時長不定,有時一兩個時辰,有時七八日,我們可以趁此機會出去。”

樂殊仍有些擔憂,“若找不到出路呢?何況那縫隙里的情況,也是未可知,興許更危險也說不定。”

靈葭輕輕勾唇,緩緩道:“師兄,萬事都沒有絕對,我無法保證那縫隙中一定安全,也無法保證我的殼能保護我倆一輩子。既然怎麼做都是賭,為何不壓贏面更大的一方?我才不過一百歲,比你更想活下去,但與其困在這裡不作為,我會選擇去冒險。師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