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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袍男子茫然道:“仙草在哪,我怎麼沒瞧見。”

“就在那小妖手中,道友仔細看。”魏先生忍耐道。此人修為在自己之上,看上去不大好相與,他只得放低了身段好言相對。

靈葭把手往身後藏了藏,紅袍男子掃她一眼,勾勾手指,靈葭五指不受控制地張開,回夢草眨眼便落到了紅袍男子手中。

靈葭下意識伸手想要撈回來,可手伸到一半,還是放了下去。她已經得罪了一個,不能再得罪另一個,否則真的沒命走出去了。

紅袍男子看着白色的花苞,嗤道:“仙草?就這玩意?”

什麼叫就這玩意!這可是千年不遇的天材地寶,療傷聖葯!

魏先生平了平氣,點頭道:“在下身患舊疾,特意種了這回夢草,就等着它開花後煉丹救命,不想被這小妖乘虛而入,請道友把它還給我。”

他可算看出了這男子的維護之意,也不說要靈葭了,能把回夢草要回去就不錯了。

“一根破草,也值得這般喊打喊殺,拿去!”紅袍男子隨手一扔,花苞在空中划出一道拋物線,向遠處落去。

魏先生急忙奔去接住,不再多做停留,立即原路逃跑,眨眼便沒了蹤影。

“我的回夢草!”靈葭心在滴血。

“嚎什麼,”紅袍男子不耐煩地瞪她,“一株破草而已。”

“那是我師父的救命草,”靈葭忿忿道,“前輩那麼厲害,何不好人做到底,為什麼要還給他?”

“我憑什麼幫你?”紅袍男子懶洋洋道,“何況是你偷人家的東西在先,我沒把你交出去,你不感激涕零就罷了,還敢指責我?”

靈葭心裡一跳,意識到自己是有些過了,不由垂下腦袋,可還是忍不住小聲道:“前輩以為他是好人么?為了種一株回夢草,把方圓三里地內的土壤都吸幹了,難道我們草木的命,便不是命?”

“竟有此事?”紅袍男子顯得有些意外,看看魏先生離去的方向,遲疑片刻,“算了,都跑遠了,懶得追。”

“……”

“看什麼看,一株破草而已,我還你就是了。”

靈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破涕為笑,“多謝前輩!”

“先別急着謝我,”紅袍男子勾了勾唇,“你沒忘記剛才說過的話吧?”

“什麼話?”靈葭歪頭裝傻。

“我救你,可不是無償的。”

“對哦,”靈葭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腦袋,“可你害我丟了回夢草,要怎麼算?”

“一筆勾銷。”紅袍男子笑道,看到靈葭露出就該如此的表情,話鋒陡然一轉,“既然如此,我也不用賠你回夢草了?”

“……”靈葭神情變了又變,僵硬道:“那你想要什麼回報?”

紅袍男子抬手,將地上的唐刀吸到掌中,上下拋了拋道:“這把刀不錯,放在你身上也是浪費,我要了。”

靈葭脫口道:“不行!”

男子挑眉。

靈葭死咬着唇,不吭聲,目光在那唐刀上轉來轉去,最終閉上眼,狠心道:“行行行,給你了!”

這把刀不適合她,由她拿着,的確發揮不出原本的威力,不過再怎麼說,也救了她很多次,眼看着它落到別人手中,靈葭的心還是生疼生疼的。

紅袍男子看着她眼淚汪汪的樣子,頓覺好笑,“又不是本命法寶,怎的跟要了你命似的。”

靈葭一抹眼睛,“你不懂。”

他是不懂,紅袍男子聳聳肩,“我叫姜御,你叫什麼?”

“靈葭。”

“這名字真怪。”紅袍男子皺眉道。

靈葭怒吼:“要你管!趕緊給我去找回夢草!”

“着什麼急,天材地寶豈是那麼容易找的?要講究緣分,懂不懂。”姜御掏掏耳朵,腳尖輕點,人又回到了樹上,“等我睡醒了再說。”

靈葭:“……”

寶寶後悔了!她拿着唐刀,別說是一株回夢草,一整瓶天生無恙丹都能換到了,為什麼要去盜草,為什麼要指望這個人!

靈葭懊惱地一屁股坐到地上,揉揉酸脹的額角,無聲嘆息。

也不知道師父身體怎麼樣了,若是已經治好了,那她這番折騰豈不白搭。

想到這裡,靈葭坐不住了,雙手飛快地掐出寒月真人所創的靈翕派傳音法訣,然後變出一隻木頭小鳥,將法訣打進去。

“師父、老爺子,靈葭在外一切安好。師父身體可好些了?靈葭正在為您尋找煉製天生無恙丹的藥材,歸期不定,勿念。”

說完話後,木鳥身上騰起一道綠光,翅膀嘎吱嘎吱地扇動,飛上天空。

想了想,又變出一隻,說道:“師兄,我是靈葭,我很好,別來找我。”

望着兩隻小木鳥飛往不同的方向,漸漸消失在夜空中,靈葭伸了個懶腰,靠在大樹下閉上眼睛。

睡意朦朧間,一道細細的聲音響起,“姐姐,姐姐,你睡著了嗎?”

“幹什麼,”靈葭沒好氣地睜眼,“知道我睡了還來吵我。”天知道她多久沒睡過安穩覺了,今夜不知為何,好像塵埃落定一般,心中無比踏實,就特別睏倦。

也許是因為現在有大佬罩着?

靈葭也不知道自己什麼貓餅,看到姜御第一眼,便有種想要撲上去抱大腿的衝動。雖然後來姜御拿走了她的唐刀,可這種想要撲上去的感覺依舊不減,她甚至有點暗自欣喜,大佬要陪她找回夢草也!

靈葭:“……”她在想什麼。

尼瑪,真是邪了門了。

藤蔓見她又怒又笑又怒的,有些害怕,蒲公英心急,滾到她大腿上道:“我來說!姐姐,讓我們跟着你吧!”

“啥?”

“我說,”蒲公英深吸一口氣,“讓我們跟着你吧,我們可以做你的靈寵!”

靈葭朝天翻了個白眼。

“先前我被人逮着的時候,你們倆跑得比誰都快,這會兒又說要跟着我,人都沒有你們會做人吧?”她一掌把腿上光禿禿的蒲公英拂開,“還有,靈植怎麼能做靈寵,逗我笑呢?”

“誒?靈植不能做靈寵嗎?”藤蔓急了,自動忽略靈葭話的前半部分,大哭道:“那、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