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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夏宴當晚,君梧月跟在林君復身後前往舉行宴會的觀星台。君梧月一路上總感覺別人老是看她,可是等她回望過去,那些宮女侍從們,都還是各司其職一臉老實本分地在干自己的事情。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可是一路上那種被人注視的感覺一直都在,讓君梧月鬱悶不已。

她這段時間一直都被林君復禁足,老實地呆在緋月宮養傷,自然不知道外面關於她跟緋月公子的“斷袖戀情”,傳的到底有多沸沸揚揚。現在整個水月宮恐怕也就只有她還不知道這件事。林君復當然也很清楚,當流言剛開始傳的時候,他還推波助瀾了一把,讓自己宮裡的人時不時地現場轉播一下,大秀他與君梧月的“夫夫恩愛”生活。現在整個宮裡的人,都知道緋月閣的舞月公子是緋月公子的男寵了,這正是林君復要的結果。

觀星台在水月宮中央花園內,俯瞰整座建築呈六邊形,佔地半畝,建了三十多米高,是水月宮內最高的建築了。觀星台下面是石塔,最上層是鏤空的觀星大殿,也是夏夜水月宮最常用來舉行宴會的地方。飛檐斗拱的屋宇下全部是木結構,由三十六根木柱支撐,一面牆也沒有。那三十六根柱子外圍的八根是四方稜柱,造型古拙高聳。裡面的二十八根是圓柱,每根柱子上都有巧手工匠或鏤雕或篆刻,在柱身雕刻出二十八宿的神仙像和相關紀傳傳說。

最讓人嘆服的是,整個觀星台的大殿中央,是半徑近十米的圓形的天窗。天窗無色透明,透過天窗可以清晰地看到夜空中的星月。這個時代沒有玻璃,那天窗透明的遮罩自然不是玻璃。君梧月後來特意問了一下,才知道那竟然是用水晶石做成的,讓君梧月為之咂舌。水晶石本就是珍貴的寶石,製作拼接出那麼大一塊透明無色的水晶石,估計需傾一國五年收入!不得不再次為水月宮的雄厚財力嘆服。

直到到了觀星台,君梧月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感覺完全沒有錯。

“原來舞月也來了啊!來來來,跟哥哥我這邊坐啊!”

觀星台上的宴會還沒開始,殿內絲竹樂聲已經奏起。殿內諸人對飲閑談,好不熱鬧。君梧月剛走到觀星台殿門口,玄鳥就一副很熟的好哥們一樣,伸長了胳膊往君梧月肩膀上一壓,作勢就拉着她往裡走。

君梧月看的一愣一愣的,她什麼時候跟這人這麼熟了?她如果沒記錯的話,她跟這人似乎壓根沒說過話的吧?用眼神向林君復求救,誰知林君復正被尺闌拉過去說著什麼,兩人滿臉正色,似乎在談論正事。看來林君復是無暇顧及她了,君梧月無奈,只能自救。

“玄鳥閣主,您這樣……”

“喲!小月兒也來了啊!”儘力跟熱情過頭的玄鳥拉開距離,邊苦着臉斟酌詞句讓玄鳥鬆手,話還未說完,一聲嫵媚**的聲音插了進來。“玄鳥,你幹嘛要拉着小月兒去你哪?要坐,小月兒也是坐到我旁邊啊,小月兒之前可是我們邀月閣出來的。”

沒等君梧月開口,鴆羽就一把將君梧月給拽到了自己身邊。君梧月只覺自己被一陣好聞的脂粉香氣包裹,因為個頭矮小,被鴆羽那一扯,正好栽倒鴆羽懷裡,臉很有“艷福”地埋進了鴆羽柔軟的胸脯間。第一次跟女人如此緊貼在一起,鴆羽穿的又是一身輕薄如蟬翼的香雪紗衫。只裹着抹胸的渾圓,貼着君梧月的臉,那種飽滿柔軟膩滑的觸感,讓君梧月冷冷地打了個寒戰。明白自己正趴在女人懷裡,還是那麼香艷的礀勢,君梧月立馬從從脖子紅到頭頂。飛快地推開鴆羽,踉蹌後退兩步。

“看,小月兒果然是喜歡男人的,臉鴆羽的媚術對她都沒用啊!”游翃端着酒杯湊到鴆羽跟前,跟着一起打趣君梧月,引起殿中一眾人的鬨笑。

本就羞窘不已的君梧月,被眾人笑得更加窘迫,推開鴆羽後退的腳步一個踉蹌,竟然朝後跌去。君梧月想着用輕功借力,扭轉身體,腳下還沒動,後背就又貼上了一個帶着些許清涼的懷抱。腰上有力的手臂將她的身體扶正,鼻端嗅到淡淡的竹香,君梧月本來慌亂的心,緩緩平復下來。

“地上滑,小心些。”

林君復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雖然聲音低的只能兩人聽到,君梧月還是為這當中的親昵舉動而赧然。迅速站直了身子,恭敬地退到他身後。

“看吧,看吧!”玄鳥大大咧咧地扯夙夜的袖子,指着剛入座,正拉着君梧月要她坐在他身邊的林君復嚷嚷,“就說宮裡最近傳言緋月跟舞月兩人關係曖昧,果然是真的!就說緋月是喜歡男人的,嘿嘿……夙夜,你輸了,快願賭服輸!”

玄鳥的聲音大的蓋過了樂聲,大殿上的人全都循聲朝林君復所在的位置看去,正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還被林君復拉着手的君梧月尷尬不已。

林君復只是淡然微笑,不理眾人或看戲或探究的目光,拉着君梧月讓她坐到自己身旁。

“你這死孩子,不過是隨便開個玩笑,哪有跟長輩要錢的道理?”

“夙夜怎能賴賬呢?!你可是堂堂一閣之主!再說了,我也沒給你要錢啊,快把之前你答應的流光飛雪劍交出來!”

“想要劍啊,自個兒去讓人打一把啊,我那流光飛雪可是價可傾城的名劍,你哪配使啊!”

“不行,說好的你可不賴賬啊!”

“哼——”

就在玄鳥和夙夜兩人似真似假的討要賭籌的時候,一聲冷嗤傳來,接着便是略帶陰柔的性感男音響起。語氣里滿是嘲諷:“不就是一把劍么,值得這麼小題大作么。”

君梧月順着聲音看去,聲音正是從她的正對面發出的。剛一抬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叢青衣。層層疊疊,繁複無比的式樣,鎏金溢彩的金銀線綉白鶴雲紋,腰間掛着垂順的流蘇飾帶。平日里總是散着的一頭如瀑青絲,今日卻意外地用金色流蘇飾帶鬆鬆地系在腦後。總是上挑的微微眯起的鳳眼,似笑非笑的紅唇,正是多日不見的孔雀君,比女人還嬌媚妖嬈的青月。

九四觀星台迎夏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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