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楚皓軒成功脫身的下一秒。
陣法凝結。
法陣區域的木元素被徹底剝離。
晏詢再抬起手,卻無法再凝聚身體里的絲毫力量。
楚皓軒把兩人甩在地上。
糟糕,他剛剛救錯人了。
對方是針對晏詢來的。
甚至於他們三個逃走,暫時都沒人來追。
這隻玩偶鳥又飛回來,顯然也出乎包圍圈人們的預料。
“呦呵,這個人偶跟這隻鳥感情還挺深厚。”
“嘖嘖,着實令人感動。”
兩個金袍負手而立,凌空看戲,聊的很是熱鬧。
看見這隻木頭鳥飛回來,也不過遠遠彈了一指。
楚皓軒被彈飛了出去,重重跌在遠處,甚至砸倒了一棵大樹。
他身體劇痛,卻出奇的沒有斷裂。
按理說,它一個木質的玩偶,遭此重擊,斷裂隕亡該是必然。
很顯然,那些人也是那麼認為的,所以沒人再過來看他一眼。
身體還是完整的。
楚皓軒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怎麼從近處看,這個玩偶,長得還真漂亮。”
“得是什麼樣的設計師,才能設計出這樣巧奪天工的存在啊。”金袍中年長的那個嘖嘖稱讚道。
“這玩偶離的近了,看上去就像是真人一樣,讓人想好好抱在懷裡,疼愛一番。”
“嘖嘖,龍兄,這麼一塊兒木頭你也下的去手?”
“玩笑而已,這女人是漂亮,只是變數太大,難以控制,不然還真能養養玩玩。”
兩個人用詞越發污穢。
似是因為身份尊崇,他們光說話,什麼都不做,下面那些布陣的人也沒一個敢抱怨的。
晏詢感覺自己的靈魂在被從身體中抽離出去。
身體的痛感越發鮮明。
其實他動用這身體中的力量,也並非沒有絲毫限制。
尤其是之前召喚的木靈火。
雖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但木靈火的強大足以彌補對身體造成的傷害。
他因為拿着靈石,本以為可以無所畏懼。
沒想到,這個陣法能徹底割裂他同木靈力之間的關係。
連木靈石在這裡都徹底被解構了。
楚皓軒從樹底下掙扎着飛到半空中,又朝着這個方向沖了過來。
他飛的速度,比方才快了數倍。
像是一道箭矢,眨眼之間便已經扎入了陣中。
兩個聊天的金袍還沒反應過來,楚皓軒已經沖入了陣中。
他的感覺要比晏詢痛苦更多。
因為他沒有靈力能暫時減緩身體被解構。
大量的木屑變成粉塵消失。
給晏詢送來了可以驅使的木頭。
晏詢有些呆愣。
他本能的驅使起身前的這些木屑,化成利箭衝出法陣,直接靠着慣性,木箭直接扎穿了附近幾個操控陣法的人。
滅神陣開始崩潰。
成功了
楚皓軒疼的像是渾身被撕掉了一層皮肉一樣。
他抬起翅膀,薄弱的羽毛部位已經被徹底腐蝕掉了,露出了,鋼筋?!
法雅玩偶最後要被焚燒掉,所以它們的身體都是由純木頭的框架搭建的,怎麼可能是鋼材。
晏詢抱了楚皓軒一把。
“謝謝你。”最後一句哥哥,輕的散在風裡。
楚皓軒還在驚愕自己從一隻木頭鳥變成鋼筋鳥的現實。
晏詢已經在這個世界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像是從死亡火焰中走出的女神一般。
綠色的幽冥火焰映的她面色瘮人,卻心情愉悅的勾着唇,五根手指置在身前,不緊不慢的活動着。
“你們,是上趕着來送死的么?”晏詢朝着身前的人歪了歪腦袋。
綠色的火焰以他站立的地方為基點,呈圓環狀擴散,轉眼間帶走無數生命。
被火焰碰觸的人,幾乎在慘叫聲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徹底消散成粉塵。
那兩個金袍因為站的遠,又及時浮空,並未受到波及。
外圍的十多個銀袍,也死的只剩下五個了。
“真應該感激你們,送過來讓我一鍋端。”晏詢伸了個懶腰。
“現在,誰準備主動過來犧牲一下,把它身上的外傷全部治好,我可以留他一條命哦。”晏詢眨眨眼,笑的宛如惡魔。
“你你居然殺了這麼多人,不怕到時候心魔入體,永遠無法超脫么!”
“笑話,你們還跟我談心魔入體。”晏詢聲音一厲,“我殺你們,乃是人間正道,除惡務盡!”
“你們抓了那麼多無辜的人進來,滿足自己的私慾,將他人當做玩具,以他人之魂魄,養自身之魂魄,還懼怕心魔?”
“邪路就算繞彎着走,亦是殊途同歸,更遑論你抓了這麼多人生魂進入這個世界,影響天道輪迴,怎麼算,都輪不到你們說教我。”
都說了。
他不着急的時候,向來懶得動手。
晏詢散掉了身側的火焰。
只要這些人都死了,那陣法就開不起來了。
他衣袍下面的手,止不住的顫抖着。
火焰燃燒的時候,他感覺太冷了。
像是有冰塊被塞到骨頭縫裡磨蹭一般的感覺。
他身上難受,卻半點沒有表現出來,神情冷淡的盯着剩下的是一個人,眼神里滿是凜冽的鋒芒。
年輕的金袍笑嘻嘻的走出來。
“龍兄,氣性別那麼大嘛,我看這個小姑娘少年英才,想必現實世界也不差,難得相遇,送他們完整的離開又如何。”
“說不準咱們哥倆還真能結一個好姻緣呢。”
那金袍揚手,手中出現了一把摺扇。
他朝着楚皓軒二人方向扇了扇風。
楚皓軒身上便恢復如初了,就連晏詢身體的不適都徹底消失了。
晏詢本來平和的心緒瞬間緊張。
該死的。
這兩個金袍比他預料的要厲害太多。
“你也不用害怕,我們都好多年沒親自動手了,靠這些小伎倆,又拿不下你。”
“混到我們這種地步的,留在這兒純粹是為了修身養性,順便看看我們一手創建出來的王國,當然,弟子們想要怎麼發展,就不關我們的事兒了。”
“活了這麼大歲數,我就缺一個老婆,小姑娘,我看你就不錯,怎麼樣,考慮考慮?”
晏詢臉色一黑。
直想一口唾沫唾在這個風騷的晃着摺扇的金袍身上。
她是個男的!男的!男的!
“我看你跟那個傻缺做交易的時候,架勢深得我心。”那金袍身形一閃,便出現在了晏詢身後,手臂從她頸項處環過,緊緊扣住。
“這回反過來了,我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你們能選擇的路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