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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大勇現在是一肚子的怒氣、一肚子的怨氣、一肚子的發作不出來;他也知道醫生是職責所在,但是這樣窩囊的事情讓他心頭的火怎麼也消不下去;這個時候那個病人家屬的話,對鳳大勇來說就是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

柳雲是不能死的,至少眼下她是不能死:鳳大勇不是心疼她、更不是捨不得她,就是不想落個柳雲是被他鳳大勇一腳踢死的名兒;就算如江濤所說他不會被定很重的罪,但是背着這種罪名過一輩子,他不是太過冤枉了嗎?再說這個該死的柳雲怎麼能死呢,她應該活着受盡天下人的白眼。

他一直拒絕簽字,就是不想對那個孩子做任何選擇,更不想對那個孩子負半點責任,因為他和那個孩子沒有半點關係!那個病人家屬好心相勸的話落到鳳大勇的耳中就是火上澆油,讓他的怒、他的怨瘋狂起來。

“唰唰”幾下子就把字簽好了,揚手把同意書丟給醫生,鳳大勇惡狠狠的瞪着醫生:“你想要的簽字我給了,還不走?”

病人家屬也看到了他簽得字,馬上氣得一張臉變了顏色:“哥們,我只是好心勸你幾句......”他的親友過來拉他沒有讓他再說下去,但是他依然氣惱的說:“哪有這樣的,一個沒有成形的孩子,非要弄個一屍兩命才痛快嗎?”

鳳大勇猛得轉過頭去盯着那男人:“哥們,你如果對我簽得不滿意。要不你來簽?”

那男人聽了氣得扭頭就走,因為鳳大勇根本不可理喻:又不是他的妻子憑什麼讓他來簽字呢?他也只是以為鳳大勇太過緊張所以才搭兩句話,哪裡想到會遇上一個瘋子呢;他不想再和鳳大勇說話,氣乎乎的坐到一邊去等自己妻子的消息了。

醫生看了一眼同意書,也沒有理會鳳大勇和另外病人家屬的衝突,轉身就進了手術室,一個多餘的字都沒有說;要說的那個男人都說了。可是結果如何呢?他只是醫生不是律師更不是法官,無權干涉或是左右病人家屬的意願。

沒有人搭理了,鳳大勇忽然就沒有了力氣坐倒在椅子上。看着手術室的門發起呆來:他也只是置氣才會選擇母子都保——如果月份足夠的話,他恐怕會選擇那個孩子的!你柳雲不是真愛嘛,你柳雲不是要為那個男人生孩子嘛。好,我就讓你生。

“小雲,小雲怎麼了?”柳母和柳父來了,不過柳母沖在前面過來就問鳳大勇:“她今天好端端的回家,怎麼會弄得進了醫院還要做手術?”她瞪着鳳大勇,看樣子是不知道鳳大勇對她女兒做了什麼,但是話里的責備是顯而易見的。

柳父過來:“你急什麼,有什麼事情問清楚再說。”他沒有看鳳大勇,對這個所謂的女婿他向來沒有過正眼,根本就不拿鳳大勇當女婿看。

柳母急得大叫:“我能不急嗎。那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鳳大勇,你倒底怎麼小雲了,她怎麼會要動手術的!”她盯着鳳大勇的眼睛就像是兩把刀,只是沒有割傷鳳大勇卻讓鳳大勇更為惱怒起來。

鳳大勇沒有給柳家打電話,柳父柳母的到來很讓他意外。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柳母開口就說“小雲今天回家”——柳母也知道柳雲今天自看守所里出來,為什麼只有他這個做丈夫的不知道?那柳雲和司機男的好事,柳母知道不知道呢?

“你也知道她今天回家?”盯着柳母的眼睛,鳳大勇緩緩的站了起來:“哈,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今天回家,為什麼只有我不知道?柳云為什麼告訴了你、告訴了他。卻沒有給我這個做丈夫的打個電話呢?要知道,她能出來是因為她是個母親,是為了讓她回家去看兒子的。”

柳母的臉色一變,目光也在鳳大勇的臉上移開了:“她、她......,我;”她吱唔了幾句也沒有說出什麼來,又把話題帶回來:“小雲怎麼了,現在情況如何?”

鳳大勇盯着柳母的臉:“你是知道的!你是知道,是不是?就像柳雲跟着我的時候,你也是早一步知道的,她對你這個媽向來沒有什麼隱瞞的——你是知道的,是不是?!”他質問着,胸口的怒火燒得他全身難受,忍不住往前一步逼向柳母。

柳母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正好撞在柳父的身上,她馬上側身站到柳父身後:“你說什麼,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知道小雲現在怎麼樣了?”

柳父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和小雲又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啊?”

柳母連連搖頭卻不敢看柳父,只是用柳雲還在手術室的事情搪塞:“小雲不知道怎麼樣了,倒底出了什麼事情啊......”

鳳大勇狠狠的瞪了一眼柳母,看看柳父他嘿嘿的笑了起來,笑得很嚇人,把柳母的嚇得臉色都發白了;柳父看着鳳大勇的眉頭皺得更緊:“有什麼好笑得,有什麼事情就直說——你先說小雲怎麼樣了?”

他就算是再不喜歡柳雲所為,那也是他的親生女兒,現在自然是放不下她的安危。

鳳大勇的臉抽動起來,那表情看不出是笑還是哭來:“你們想知道柳云為什麼會進手術室,好,我來告訴你們;嗯,要恭喜你們又要做外公外婆了,記得把紅包準備好——不管怎麼說,我可是對醫生說一定要保他們母子平安啊。”

柳母猛得抬頭,撞上鳳大勇惡狠狠的視線後馬上又低下了;鳳大勇現在沒有半點懷疑了,柳母絕對是知情的人!

柳父卻吃驚的身子晃了晃:“小雲懷孕了,怎麼、怎麼可能?”他是知道鳳大勇做節育手術的事情,柳雲不可能再有孩子的;現在有了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想到那種可能,他的眼前就有些發黑,想不明白好好的一個女兒怎麼變成如此模樣。

他感覺自己真得無臉再呆下去,真得沒有臉面對鳳大勇,而且他也明白女大不由父母,柳雲的事情他早就管不了了;他轉過身去就向外走:“我沒有這個女兒,沒有這個女兒。”

柳母緊趕兩步:“老頭子,你這是做什麼,千不是萬不是她也是我們的女......”話沒有說完就挨了柳父一記耳光:“你是知道的,對吧?你居然是知道的,居然只瞞了我一個,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柳母撫着臉淚水也流了下來:“鳳大勇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看到了,小雲的日子過得多辛苦,又要做媽又要工作,平常的日用都要向鳳大勇報帳——那能叫夫妻嗎?小雲是不對,可是也不能全怪小雲啊。”

柳父又是一掌打在柳母的臉上:“再苦也是她自找得!當初我說過什麼,你又是怎麼說得,小雲又是怎麼說得?她看上的人,她選的路,不管如何她都冤不得旁人;如果說她能好好的過日子,還能算是個人,但是......”他說到這裡心灰意冷,看了一眼老妻:“算了,我們的日子也沒法過了,離婚吧,離婚。”

柳母看着柳父極為吃驚:“你、你在說些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柳父會說出離婚的話來,幾十年的風風雨雨啊,她和他一起走到今天。

柳父轉頭就走:“我沒有臉再留在藍水市,我沒有那樣的女兒,也要不起你這樣的妻子,從此以後我們各不相干,免得我餘下的歲月再被你攪得一塌糊塗。”

柳母撕心裂肺一樣的痛叫起來:“女兒現在生死不知,你卻要和我離婚?!”可柳父是鐵了心的,就這樣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柳父真得受夠了。如果說是女兒的一時之錯,當然可以等她醒過來,也可以教育她讓她不再走錯路;可是他的妻子卻把女兒引到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遠得已經無法回頭了。這一輩子他凡事都能讓妻子三分,就是為了家庭的和睦,可是最後卻害了自己的女兒;他無力改變什麼了,至少他可以選擇離開。

人到老年,如果不是真得失望透頂豈會提離婚二字;也正是人到老年了,他提出離婚兩個字之後,是絕不會再收回的。

走出醫院,柳父看到江濤點了點頭:“你是律師,對吧?我要離婚,事情就交給你辦了,越快越好。”得到江濤的回答後,他又想了想說:“代我向李紫姍說聲對不起。”

江濤看着柳父佝僂的身子輕輕的嘆了口氣,霎間感覺自己好像做得有點過了,但是看到追出來的柳母,他的心又硬了起來:柳父是個不錯的人,至少還有良知,離婚對柳父來說是逃出生天。

不只是柳雲對不起紫姍,柳母更加不是東西;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欺辱紫姍的人,更不會讓柳母有機會去“報復”紫姍:柳雲不會再來找紫姍的麻煩,可是柳母呢?再說有柳母的挑撥柳雲很可能會捲土重來;他,要給柳母一個狠狠的教訓從而永絕後患。

江濤移了兩步就把身子擋在柳母的前方,免得柳母追夫心急看不到他。

柳母看到江濤後並不想理他,口口聲聲的喊柳父,可是柳父頭也不回;江濤雙手插在褲袋裡看着她:“柳老伯剛剛告訴我說,他要和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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