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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婉秋倒沒有他那麼多彎彎腸子,見他客氣,就點點頭,...多謝黎總管體量。.回頭吩咐墨雨,“......給黎總管封一百兩銀子買酒喝。”

黎家人出來辦事都會有賞銀,司空見慣了,可這事兒太敏感,黎青哪敢收穆婉秋的銀子,連連擺手說謝了,帶着旺財風一般走了。

“...···小姐就把奴婢綁去吧。”瞧見黎青沒了影,墨雪從後堂閃出,撲通給穆婉秋跪下,“奴婢給您闖了大禍,您不交人,他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見穆婉秋眉頭緊鎖,又語氣輕鬆道,“知道奴婢是師父的愛徒,他們也不敢把奴婢怎麼樣,不過就是一頓毒打罷了。”嘻嘻地對穆婉秋笑,“奴婢皮糙肉厚又有內功護着,沒事兒······”忽閃着一雙大眼亮晶晶地看着穆婉秋,只磕頭的瞬間,兩滴淚悄悄地滾落在腳下。

不是不知道打了黎家新娶的姨娘會惹禍上身,只是,昨日那種形勢,不鎮住姚謹,白府瞬間就會被破門而入,小姐的重託她不敢辜負啊,西屋的那些調香器具,她家小姐是視如生命的,毀了一件,都鑽心地疼。

可惜,她腦袋太笨,凡事只會簡單地用武力解決,沒她家小姐那麼冷靜,瞬間就能想出更好的法子。

“奴才願代妹妹去請罪......”墨雨撲通跪了下去,“奴才就背負荊條三步一頭磕到黎府,給足了面子,他們總會放過小姐······”他是男人,這種事情怎能讓妹妹吃苦。

再倔強,墨雨也知道,他們是惹不起黎家的,打了人不給個交代,黎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你們先都起來······”回過神,穆婉秋伸手過來拉墨雪。

“小姐不答應奴才起來......”

“小姐不答應奴婢就不起來......”

執拗地跪在地上,兩人弈口同聲說道。

“這不怪你們·是我低估了谷琴的手段······”穆婉秋嘆息一聲,她猜到谷琴會來搜府,卻沒想道她會搬出新貴的姚謹,“······擒賊擒王·昨天那形勢,你不打姚姨娘,也鎮不住這些人······”微微笑了笑,“說起來還得謝謝雪兒呢,不是你拚死攔着,一旦被她們搜出後院那些香料,誣陷是我從黎家偷的·這件事就再說不清了······”

除了墨雨才進的一批,可以說那些香料大都來自黎記,真被谷琴搜出來,怕是黎君在這兒也難護得她周全了,相比之下,打了他一個姨娘算什麼?“······我只是顧念黎大哥對我恩重如山,我就這麼打了她新娶的姨娘有些過意不去罷了。*.穆婉秋嘆息地搖搖頭。

這些墨雪還真沒想過,她眨眨眼·“......可是,奴婢還是給您闖了大禍啊?”

“總有辦法解決的,你們先起來說...···”

“原來姚姨娘誣陷您勾引黎公子·帶人搜府竟是這個目的,是谷琴的聲東擊西之計!”站起身來,想起姚謹口口聲聲說穆婉秋是黎君養的外室,白府里不知藏了黎家多少寶貝,吆喝着要搜府,墨雨直恨的臉色鐵青。

一股撕裂胸膛似的氣息在胸口翻騰,讓他恨不能把谷琴抓過來撕碎了,連帶着也恨上了黎家。

好半天,他才透出一口氣,想起什麼·他忽然認真地看着穆婉秋,“......小姐不如就和黑公子聯手,調出一種好香,在明玉公主大婚上打敗谷琴!”咽了口唾沫,“看她還張狂不!”這話原也是穆婉秋教他的,讓他拿了去威脅黎老爺放人·不想今天他根本沒用上,現在想起來了,墨雨覺得這的確是個打擊谷琴的好辦法。

谷琴之所以受寵,就是因為她會調香,在墨雨眼裡,他家小姐也會調香而且不比谷琴差,只是沒被人發現、沒有名罷了。

“對啊······”墨雪眼睛也亮起來,“小姐就去找黑公子,你們的香品一旦勝了谷琴,說不定黎家的皇商資格就被取消了呢,看她谷琴還怎麼蹦!”

不懂這其間錯綜複雜的形勢,墨雪想當然地以為,黎家的皇商資格被取消了,谷琴也就老實了。

不是說不定,柳家也好,柏葉坊也好,只要大周任何一個香坊在明玉公主大婚上打敗了黎家,英王都會藉機扶植,從而取消黎家的皇商資格!

至於新扶植起來的香坊是否能為他所用,英王是不在乎的,新崛起的家族,沒有什麼根基,黎家倒了之後,他反手就給滅了,然後再由忠於他的柳家和黃埔家抑或其他人來重新瓜分大周香料市場,建立新秩序。

前一世,她可是親眼目睹了黎家衰敗之後,柳家和黃埔家是怎麼掠奪瓜分香料市場的聽了墨雨墨雪一派賭氣又天真的話,穆婉秋嘆息地搖搖頭,“如果那麼簡單,就好了......”

“小姐......”墨雨墨雪同時叫起來。

這麼好的主意,有什麼難?!

搖搖頭,穆婉秋張嘴要解釋,忽然心一動,嘴裡說道,“對啊,這是個好主意......”

“就說是嘛,這樣一來·......”墨雪歡喜地直點頭,剛一開口就被穆婉秋後面的話驚住了,她呆愣地抬起頭,只聽穆婉秋說道,“就以黑木自動放棄競選明玉公主大婚香品為條件,讓他們放過我們這次打人事件

“...···小姐能做得了黑公子的主?”好半天,墨雨喃喃道。

一怔神,穆婉秋才想來,迄今為止,她還沒告訴這兩個孩子她就是黑木的事兒,低頭認真地想了想:

雖然頭腦簡單、行事直率些,墨雨墨雪對她卻是死忠,尤其墨雨,把自己視為生命,自己的話無論對錯,他一律照做,別人對她一點的不好,他都容忍不了,要不然他也不會就那麼對黎君耿耿於懷。

“...···是時候跟他們說實話了。”想到這兒,穆婉秋就抬起頭,“雪兒去把門插了。”語氣甚為嚴肅。

很少見穆婉秋如此,墨雪有些懵懂,乖乖去插了門,“小姐·......”返回身來,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你們兩個發誓,今天我所說之話,絕不許說給第四人聽···...”頓了頓,“包括你們的師父......”穆婉秋臉色從沒有的認真。

“小姐······”墨雪眼睛睜的老大,有些不知所措。

“奴才發誓,今日小姐所說之話,絕不會說給第四人知道,如違此誓,將受五雷轟頂,永世不得輪迴之苦!”正疑惑間,就聽墨雨已經撲通跪了下去,高高地舉起左手,語氣鏗鏘地發下了絕世的諾言。

一怔神,墨雪也撲通跪了下,堪堪地舉起了左手。

“...···起來吧。”穆婉秋伸手拉起他們,“讓你們立誓,並不是不信任,實是這件事涉及柏葉坊一眾和我的身家性命······”把自己喬裝黑木開柏葉坊的事說了,“·......剛開始因為身份卑微,怕用了自己的名兒被姚家知道了深淺,尋上門來打壓......這以後謊言越說越大,竟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圓了”她苦笑地搖頭,“只好硬着頭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屋子裡靜得只聽見三個人淺淺的呼吸聲。

久久久久,才聽到墨雪的低喃聲,“那個神秘的黑公子就是小姐扮的......”

“黑公子就是小姐......”

“黑公子就是小姐......”

“黑公子就是小姐......”

目光空洞,墨雪一遍一遍地重複着。

“是真的,要不然怎麼自我來了大業,黑木就消失了······”穆婉秋拿手在墨雪眼前晃了晃,“雪兒......”

呀的一聲,像被針扎了一下,墨雨突然蹦起來,“······這麼說小姐還開了賭場?!”這次白府被圍,他去求冷剛救急,才知道一品賭坊竟有黑木的股份。

他實在不相信,她家小姐是個女人啊,開酒樓也就罷了,好歹有他出面盯着,怎麼竟然去開賭坊?

要不然,打死他也想不到黑木會是個女人!

“噓······”穆婉秋擺擺手,“小聲些,仔細被人聽到。”

一聲驚呼,墨雪也回過神來,兩人睜着銅鈴般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着穆婉秋。

“那些賭坊真是您的····...”墨雨壓低了聲音問,“您用什麼開的?”

“是······”是用兩年前贏的那一百萬,一開口,穆婉秋隨即改口道,“是我那日賭回來的····...”又含糊道,“兩年前被我連贏了十八場,他不服氣,一定要找我賭,結果又輸了······”

以墨雪墨雨對她的死忠,尤其曾經身臨其境,要是讓他們知道當初那一百萬是被冷鋼偷了去,非去找他拚命不可,就是打不過,他們也會想辦法聯合了曾凡修去欺負冷剛。

即向冷鋼保證過,這件事還是不說為好。

“原來是這樣······”對於穆婉秋的賭技,墨雨一點都不懷疑,他連連慨嘆,忽然眼前一亮,“原來柏葉坊的那些秘方都是小姐的,小姐既然身懷絕技,索性就再推出一味香,在明玉公主大婚上打敗谷琴,您就在香界聞名了......”

不僅香界,歷來各行闖名都是如此,直接去挑戰站在最高峰的那個人,勝王敗寇,只要贏了,你立即就會站在最高峰上,受萬人敬仰。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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