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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痛是宿醉清醒後的第一感覺。

腦袋似乎裂成了兩半從額頭一直痛到後腦勺我忍不住呻吟着輕輕拍打額頭希望可以減輕一些痛楚。

“師傅你醒了。”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旁響起隨即一隻溫暖的小手輕輕撫上了額頭“起來喝點醒酒湯吧。”

醒酒湯是醒過來之後喝的嗎?

我迷迷糊糊地想拒絕這種馬後炮的飲料但另一隻稍大一些、卻更軟更滑的手掌已經把我的腦袋稍稍扶起一些然後溫熱的瓷器貼上嘴唇酸酸的熱湯流進了喉嚨。

舒服啊……

不光是喝了醒酒湯後胃腸很舒服更重要的是這種被人服侍的感覺真是舒服到了極點怪不得人人都想當可以有人侍候的大人物了。

我舒服得不想睜開眼睛喝完熱湯繼續閉目養神。

昨天晚上生了什麼事情?

我酒品向來很好應該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吧。我好像飛到房頂上賞月唱了歌射了幾箭……

“師傅師傅?”香竹試探地叫聲再次響起。

我輕輕哼了兩聲示意自己聽到了卻不想睜開眼睛。

便聽金香玉道:“師姐別叫了再讓師傅睡一會兒吧這宿醉的滋味最是難受了。我看師傅也不是有酒量的人昨晚喝了那麼多酒今天怕是一天都起不來了。”

香竹輕嗯了一聲不再叫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金姐姐你說師傅這麼大本事的人怎麼還會有那麼重的心事啊。”

“師姐你叫我香玉就行。”金香玉顯然很重視門規地位“人啊只要活着自然就是有心事的這可跟本事大小沒關係。我看師傅心裡定是藏着件重大的傷心事只有酒醉之後才不經意間表露出來。你聽他昨天喊的那翻話連張道臨仙長似乎都幫不了他呢。”

也不知是誰出一聲輕嘆房間中一片寂寞的安靜。

“顧仙長醒了沒有?”一聲低低的詢問突然響起聽起來應該是江尚懷的聲音。

便聽香竹略有些不快地道:“小點聲我師傅還沒醒呢。”

“是是只是知府大人已經在外面等了快一個時辰了……”

從聲音里我就可以想像得到這傢伙在香竹面前陪着笑、點頭哈腰的模樣了。

知府?那不就是地級領導嗎!跑到這江府來幹什麼?

香竹冷道:“誰又沒請他來想見我師傅那就候着吧。要是等不急的話腿長在他身上想走的話誰也沒攔着他。你要是夠膽量的話那就去把我師傅叫起來吧。”

這也算得上是居移氣養移體嗎?記得在山上時一個道士都能把香竹嚇得半死如今知府居然都不被她放在眼裡。

“不敢不敢。”江尚懷連聲道“尚懷怎麼敢打擾仙長休息我是想說要是仙長一時醒不過來不如就先讓知府大人回去好了。”

這知府再怎麼說也是地方大員讓人家就這麼回去似乎不怎麼好。

我覺得頭也不那麼痛了便起身道:“什麼事情?”這叫明知故問裝糊塗有身份的人都喜歡來這麼一手如今咱也是一品的國師了自然也要學上一學。

金香玉道:“師傅陽壽知府前來拜會您已經在前廳候了將近一個時辰了。”

此刻她就坐在我床頭小狐狸香秀趴床頭方桌上無聊地東張西望而香竹正在門口一臉不悅地盯着站在門外的江尚懷。

我對衝著香竹諂笑的江尚懷道:“哦請知府大人稍待片刻我洗漱一下便來。”

“是是。”江尚懷應了兩聲又戀戀不捨地狠狠看了香竹兩眼這才轉身離去。

“真是討厭。”香竹將門掩上不滿地道。

金香玉掩嘴輕笑道:“師姐我看江賢侄怕是喜歡上你了沒看他瞧你的眼神都不對勁嗎?”

“你胡說什麼。”香竹可比不了這種老江湖臉皮嫩得很聽她這麼一說俏臉通紅生氣地嚷道“昨天晚上他才認識的我怎麼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難道師姐沒聽說過一見鍾情嗎?”金香玉道“我這江賢侄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俠少只是臉皮薄了點所以才留着大鬍子來遮羞的。其實他可是相當英俊當初他沒留鬍子的時候在江湖上人稱玉面飛龍不知傾倒了多少年青女俠呢。”

“他長得好不好看跟我有什麼干係?”香竹輕呸了一聲。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絆着嘴可手上卻都沒有歇着說話的工夫便服侍着我洗了臉換了身衣服。

“這是誰的衣服?”我看着身上這襲陌生卻極是合身的青衣不解地問。我可不記得出來的時候帶着衣服。

“這是江尚懷的衣服。”香竹道“昨夜師傅酒後吐髒了衣服香玉姐姐連夜幫您改了一件。”

我說這衣服怎麼這麼合身呢原來是連夜加工出來的。

聽香竹這麼一說我心裡不覺得生出一種被人關心的油然暖意對金香玉道:“辛苦你了。”

“服侍師傅是弟子應該做的。”金香玉對着我倒是恭恭敬敬。她越是表現出這副乖寶寶的樣子我便越是好奇像她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成為西南武林大豪?昨夜在客棧時她一句話就可以震住兩個和尚一個老頭那份面子威勢可絕不是蓋的。

全身上下收拾利落帶着兩個……錯了是三個徒弟直奔前廳。

走出房間我才現原來是住在後花園的一幢小樓里。出門便是花園只見院內種各式花草正值好時節百花綻放一片碧綠之間奼紫嫣紅蜂飛蝶舞其間隱約可見幾處山石點綴越過草樹再往前看一溜的迴廊曲曲折折彎向宅子深處幽靜雅緻。昨晚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從天下降下來也沒看得清楚此時走過玩賞方才覺得這園子實在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