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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莫站在一侧,静静地看着,看着兰陵王离开,也没有阻拦。

目送着他们离去,卢俊低声说道:“这高长恭在齐地也不是个好出身的,不过攀上了高演,这阵子才得意写。”他讥讽地说道:“一朝得志便猖狂。”

萧莫负着双手,他目送着他们出了大殿,目送着他们消失在视野中,自始至终神色不动,嘴角的笑容始终淡淡。

这份淡定从容,让卢俊长叹一声,“女色是祸,早市今日如痴迷至此,当初萧郎便该得了她去。”求而不得才苦,得到了的女人,挥挥手便可以甩到脑后。

萧莫转过头来,他看了一眼卢俊,依然没有说话。

兰陵王抱着张绮坐上马车。依然把她置于膝前,依然紧紧搂住后,他便沉默了。

马车不疾不徐地行进中,他的沉默使得马车中如此安静。他不说话,张绮便也不动。

又过了一会,兰陵王低声道:“你说,我的母亲是不是落到了宇文护的手中?”

张绮抬头看向他。

他并不是要听张绮的解释,继续自言自语道:“他用我的母亲来威胁,想我娶了他的女儿宇文月。”

张绮垂下双眸,低低说道:“你会不会娶?”

沉默了一会,兰陵王道:“许是不会。”

许是,张绮温柔地问道:“为什么?”

兰陵王一笑。

他向后一倚,眼望着前方,说道:“我母亲有没有落在他手中,还是两说。高长恭堂堂丈夫,总不能来一个人以我母亲作胁,我便妥协了。”

他冷笑道:“先拖几日,走时再回绝吧。”

张绮低低说道:“若是你的母亲,真在他手中......”那他会不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听懂了她的意思,兰陵王沉沉地说道:“便是真在他手中,我也不会应承。当年我父皇,在识得她之前,行事本不荒诞......是她弃了褓袱中的我,与男人私奔逃离后,他才举止癫狂。”提到他的母亲,他的声音变得复杂许多。

就在她看向他时,兰陵王蓦然低头。他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张氏阿绮。”

张绮眨巴着眼看着他。

兰陵王盯着她,认真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如我父皇那般迷恋上了你。”

他伸出手,温柔地抚着张绮的颈项,似乎迷恋那玉颈的冰凉,他的动作温柔而缓慢。可不知怎么的,张绮却害怕了。

兰陵王继续说道:“如果那时,你敢弃我背我,我不会等到你与他人私奔。”

他笑了笑,唇角露出一个寒渗渗的弧度,“我会在这之前,把你杀了。”

声音低而冷。

张绮生生打了一个寒颤,她忍不住小小声地说道:“如果,如果你对不起我......”

“没有如果。”声音斩钉截铁!

听到他这番话,张绮突然想到萧莫说过的,齐国皇族高氏的血脉中,流传着癫狂的因子。

她一直以为,他就是那个世人传说中的,宽厚仁慈的兰陵王。因为所谓的宽厚仁慈,很多时候它的反面便是妇人之仁。

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她还一直以为,在他身边呆个两年,一等情形不对,她可以悄悄离去。她甚至以为,到时她哭哭啼啼一番,说不定他同情她怜悯她,还会赏她一笔钱财。

可他说,只要他对她生了感情,不管她有什么理由,也不管她有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他都不允许她弃他背他。

他竟是如此霸道野蛮。

张绮打了一个哆嗦,眼珠子开始转得欢快。

她想着心事,便显得异常的安静。寻思了好一会,当张绮抬头时,却发现挂在对面马车壁上的剑面上,清清楚楚地映出一张冷漠的俊脸,那脸的主人在看着她,都不知道看了多久。

张绮吓得又哆嗦了下。

就在这时,兰陵王把她轻轻一提,他双手一提一转,便提着张绮面对面的坐在膝头。

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静静地盯着她的双眼。张绮连忙低下头,他却五指收紧,更把她的下巴抬起,逼得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打量着她的眼一会,就在张绮以为他要说什么时,他却松了手。

他把她按向自己。

便是这么一按,张绮再次清楚地感觉到,那抵在自己腹部的硬挺!

张绮大骇,她浑身一僵。

正在这时,一股温热袭来,却是他低头含住了她的唇角。本来还对失身不怎么在意的张绮,想到他刚才说的狠话,生生木了半边身子。就在一吻袭来时,她小小声地说道:“你说过给我两年的......”

说罢,她一动不动地低着头。只是那低着的头,那若隐若现的小脸蛋,透露出无尽的脆弱还害怕。

好一会,兰陵王威严的声音终于传来,“刚才你在我怀里时,娇柔婉转,百般堪怜。”

胡说!哪有这样的事,她明明还没有长大!

张绮睁大了眼。可她对上兰陵王沉凝的双眸时,却反驳不出来了。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兰陵王继续低声说道:“今晚过后,整个周地的人都注意到了你,宇文护,于文成,还有宇文月。每个人都在盯着你。”顿了顿,他说道:“如果让他们看出你还是处子身,与你不利,对我更是有损名声。”

他低着头擒住她的唇,吐出的浊气令得她颤栗不已,“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承诺,已不能做数。”

他深深吻上了她。

他的吻,强硬而来势汹汹,徒然而至,一叩开牙关,便横冲乱撞,遇到她的丁香小舌后,更是紧紧追逐,那般缠绕不休,直令得她穿不过气来。

张绮想要挣扎,双臂却被他紧锁着,双腿也被他挟住。她拼命地摇着头,想要好好呼吸一番,却呼进呼出,都是他的气息。

一个吻下去,张绮已是气喘吁吁,双眼迷离。

这还是其次。

最可怕的是,她没有发现,她此次的脸,宛如霞染,凡是外露的肌肤,都铺上了一层潋滟华浓的逼人的艳光。

只是一个吻,她便张开樱唇喘息不已,粉红的唇角,还流出一缕透明的丝弦。那双眸子,更是迷离之至,宛如蒙了雾气的黑夜之湖。

只是一个吻,她便秀发倾泻,娇媚的脸蛋无力地垂着,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媚态。别人的媚,多少是造作,她却是浑然天成,少女豆蔻年华,通透精美如玉的脸,本是至纯至净的,却生生染上了这无边媚光。

兰陵王本只有三分情欲,对着她的模样一看,那情欲生生染成了七分。他双臂猛然一伸,把张琦生生抱起,紧紧按在胸口。砰砰砰他强有力的心跳,混合着她的,他浓烈的体息,混合着她的。一时之间,整个马车中,都充斥着一种极好闻的,如麝如兰的气味。发现他抱着自己,只是喘息着,却一动不动。从迷离瘫软中清醒过来的张琦心中暗喜。他是不是放过她了?

就在这时,他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绮。他的声音本来极动听极动听,这种动听甚至是全天下皆知,后世皆知的。连史书上也说,他“声容俱美。”

本来极动听的声音,混合着情欲和喘息,竟如琴弦一般,生生拨得人心底发酥。兰陵王唇凑着她的耳,低低的,沙哑的说道:“我只是吻了一下,你便已靡软至此。天下间任何一个男子见到你这个样子,都会难以自制...张氏阿绮,你从今以后跟了我,可是心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