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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了人形的泠鳶自然是不可能再待在捕獸籠了,之前是因為泠鳶的靈魂入侵了這具身體,算身體的主人是個人也會因為泠鳶的入侵而沾染魔獸的氣息,但現在泠鳶的靈魂已經被重傷,不得不陷入沉睡的狀態,身體的控制權便再次交回到身體的原主人手。

說實在的,泠鳶的運氣是着實不好,若是有人想要強行侵佔一個人的身體,自然是要找個安靜的地方,毒牙瘴氣林確實是安靜,一般情況下也確實是沒人去打攪的,但偏偏遇了肖令雪。

若是肖令雪沒有出現,泠鳶在與這具身體融合的時候,定會迅速將身體原主人的靈魂給吞噬掉,以免自己今後有虛弱的時候被這抹靈魂反噬。

但靈魂還沒吞噬完,自己便受了君墨衡一掌,本是使不得全力的身體這樣徹底重傷,靈魂徹底陷入休眠,沒個幾年怕是恢復不了的。

令肖令雪驚訝的並不是這女孩兒現在的樣子,而是因為女孩兒的體質!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虛空體質,而且,這虛空體質竟然在人界被發現了,這女孩兒的身份,怕是真的不簡單!

虛空體,顧名思義,便是與空間元素有關的體質,在天地之間,有着許多元素,最為基本的便是構造世界的金木水火土屋元素,其次,便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稀有元素,風,雷,冰,光,暗以及幾乎已經絕跡的空間元素!

而所謂的虛空體,便是專門針對空間元素的一種體質,舉個例子,兩名修鍊者打鬥,修武者可以運用武技,修靈者可以使用靈力,而虛空體的擁有者,可以將這些力量鬼自己所用!

所謂的“為自己所用”指的不是虛空體質的人可以將這些力量吸收,而是可以根據空間轉換,將這些攻擊在空間反彈或改造。

一般的修鍊空間元素的修鍊者都可以反彈攻擊,但還是存在一定的風險,畢竟與空間打交道本來是一件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便會被空間亂流捲走。

因為修鍊空間元素的人,運用的空間不是像空間戒指那般的儲物空間,而是使用空間界域的空間。

眾所周知,在一些高階位面,地域之間的穿梭便是依靠空間轉換來實行,一個地域跳躍到另一個地域只需十分短暫的時間便可以到達。

相較於水陸運輸,大大縮短了幾倍的時間,因此空間傳送已然成為許多大家族運輸的主要方式。

但高速的運輸效率伴隨而來的便是高度的危險,對於空間,沒有人敢說將其已經摸索了個透徹,每年在空間喪失性命的人數不勝數,在空間行動,稍有不慎便會墜入空間亂流之,屍骨無存!

相較於這些小兒科,在虛空體質的人看來便是不知一提的了,虛空之體像是得到天垂憐的孩子,任何空間元素造成的攻擊,皆對他們沒有作用,當然,也包括空間蟲洞時不時掀起的空間亂流!

在空間面前,虛空體幾乎可以說是一個無敵的存在了,但前提是,你得有足夠強大的源力支撐,沒錯,虛空體修鍊所需的,不是元素力,不是靈力,而是源力!

空間元素與光元素一般,容不得半點雜質的存在,一旦體內有其他元素的存在,積攢起來的空間元素便會全部潰散,可以稱得是一個“嫉妒心”十分強大的元素。

算你的體質可以讓你修鍊其他系別的元素,有了一個空間元素,那你做好抉擇吧,有我沒她,有她沒我,是這樣簡單粗暴。

所以,空間元素在層次其他元素高了一個檔次,只要你足夠強大,修為低的挑戰修為高的完全不是問題!

人家甩給你一個大招,你在把人家的大招甩回去給人家不完事了?若是體內源力足夠,算人家狡猾你打不過,我們大不了跑唄!看你敢不敢追到空間蟲洞裡面?

所以,肖令雪對於懷裡抱着的這小丫頭能擁有這樣的體質,心不禁百感交集,不過,妖族竟然會找一個這樣的丫頭去替泠鳶,還真是件有趣的事!

因為擁有虛空體的人都可以在自己的識海沒拓展一片屬於自己的空間,所以他們的靈魂力無疑是十分強大的,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泠鳶這隻活了千年的魔章才可以入侵到這具身體當。

只有足夠大的空間,才得以容納下魔章千年的修為以及記憶,所以女孩兒便成了最好的軀體,即使女孩兒的識海足夠強大,但她畢竟是一個孩子,與一隻不知活了多久的魔獸斗,還是太嫩了些。

肖令雪第一次看見着女孩兒的時候,女孩兒看起來莫約是六七歲左右,第二次看到她,便是在毒牙瘴氣林妖無顏手拿着那個嬰孩,被泠鳶入侵後化作了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女童,可現在,幾乎已經算得是一個三四歲的娃娃了好嗎!?

越長越縮水,這是什麼個道理?

肖令雪縱然心鬱悶,但還是將這孩子抱了回去,君墨衡跟在肖令雪後面,面色不善地看着肖令雪懷的女孩兒,肖令雪懷的女孩兒似乎也感受到了君墨衡不善的眼神,有些害怕地蜷縮起了身子,更加緊密地窩在肖令雪懷。

回到軍營時,天色已經很晚了,棋兒伺候肖令雪洗漱,看着榻酣睡的小娃娃,棋兒是真心想問肖令雪一句,這孩子是哪來的?但心雖然好,但棋兒還是強忍着沒有問出口,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肖令雪看着棋兒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地看了一眼偷偷向床邊瞄去的棋兒。

“不用看了,這只是一個暫時寄養在我這的孩子,她似乎失憶了,被我給撿回來了。”

肖令雪一開口,便嚇得棋兒身子一抖,手端着的水盆差點掉到了地,有些埋怨地看了肖令雪一眼,棋兒便穩住了身形,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公子,這孩子長的霎時好看,配得公子這俊俏模樣,棋兒一開始還以為這孩子是公子你的呢!”

棋兒此言一出,肖令雪便立刻黑了臉,用陰惻惻的聲音對棋兒說道:

“我發現,你這丫頭,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啊?”

看着肖令雪突然冷下來的臉色,棋兒心頭再次咯噔一下,不好的感覺立刻漫心頭,自己,好像也沒說錯什麼啊?

但這次肖令雪也只是瞥了棋兒一眼便不再理會她,無奈地輕嘆一口氣,肖令雪頗為無語地起身,將手的毛巾遞給棋兒,雙手背至身後,朝榻看了一眼。

“棋兒,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誰都可以說的,在我身邊這麼久,你難道還不知道這個道理嗎?我的身份,到底礙了多少人的眼,又讓多少人眼紅?這些事,你怕是知道的。”

聞言,棋兒先前忐忑的心立刻平靜了下來,自己常年待在公子身邊,公子身邊發生的事情她自然是絕大多數都知道的,從小到大,自己沒見過公子將自己的心託付給別人過,包括身邊親近的人。

算公子與夫人相處,自己都感覺不太真實,因為公子的行為,根本不像一個小孩子該有的樣子,面對夫人,自己只感覺公子對夫人有的不是母子之間該有的親密,更像是公子在報答夫人一般,讓人看起來雖然沒有問題,卻又感覺很是彆扭。

但眾人都沒有將這件事說破,只是說公子成熟得早,心智不其他同齡的孩子,但自己,看着這樣的公子,只感覺心疼!

公子像是一個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不願意將自己的心事外露,算有什麼痛苦,也只是自己一個人躲在暗處獨自舔舐傷口,在人前又變成一個絲毫不必讓人擔心的人。

自己很希望公子能找一個可以將真心託付的人,用自己的真心去溫暖公子,但公子似乎很排斥這些東西,算公子笑着,身旁也好似圍着一層厚厚的冰,叫人無法靠近。

棋兒這般想着,淚水便忍不住涌了出來,肖令雪看着棋兒這突然湧出的淚水,肖令雪頓時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尷尬地站在原地,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自己對於女孩子的眼淚,壓根沒有辦法啊,雖然說女人是水做的,但也不能這樣糟蹋不是,前面是一個阮落瑤,後面是一個棋兒,這女孩子的眼淚,怎麼可以說來來?

棋兒感覺到自己的早已濕潤的眼眶,立刻扭過頭去,胡亂地將眼角的淚水拭去,露出一張笑臉,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肖令雪看着這樣的棋兒,只感覺莫名其妙,一頭霧水,轉身走到床前,緩緩低下身來,看着榻早已睡得香甜的女孩兒,面露出了少有的溫和之色。

無法想象,這樣脆弱的一個孩子,是如何承受住魔章那千年修為的,因為這樣,這孩子才失憶的吧,現在是自己想要問的消息沒問出來,反倒是給自己招惹了這麼一個小拖油瓶,也算是自己作孽吧。

為床的女孩兒掖好被角,肖令雪轉身走到桌邊,對着棋兒輕聲道:

“和我說說今日軍營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