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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小鎮一片祥和,客棧樓的橫匾被掌柜的招呼着幾個店家小二豎起,橫匾被掛好後,蓋在面的紅布被一名男子一把拉下,用好的木頭打造的橫匾,三個大字映入眼帘。

——傀悅居!

掌柜看着紅布落下,開頭鼓起了掌。

“恭賀主子落成新居!”

掌柜掌聲響起,周圍站着的店小二和行人也紛紛駐足鼓起了掌,男子摺扇一展,故作風雅地在眼前扇了扇,面帶笑意地看向了橫匾宛若被血染過的三個大字,果然,紅色,是這世界嘴美好的顏色了啊!

鼓掌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但男子卻對這一切置若罔聞,只是看着橫匾的大字,微微有些出神。

客棧前面掌聲雷動,可客棧後面是蕭條萬分了,幾塊巨大的石頭隨意地堆在後院,勉勉強強可以當做是後院的地方卻堆放着各種各樣的木塊和石頭。

這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尋常人家的客棧後院,反倒是有些像技工的工作室。

忽地,一隻灰毛老鼠嗖地一下躥進了一旁的石洞,不一會兒,一個下人打扮的人便來到了灰毛老鼠剛剛站定的地方,下人手抓着一把掃帚,似乎是在巡視這灰毛老鼠。

灰毛老鼠一路向下鑽去,地下頓時被它打通了一條地道,地底的泥土很潮濕,灰毛老鼠輕輕一捅,整塊泥土便落了下來,它小小的身子便徑直落到了地。

灰毛老鼠掉在地,似是有些不習慣這個新的環境,在原地轉了兩圈後一蹦一跳地向著前面蹦跳了過去。

長長的石板路長滿了青苔,牆面時不時落下一顆顆水珠,久而久之,在地面的青石板打出了一個個小小的凹痕。

灰毛老鼠跳入黑暗,蹦着跳到了遠處僅有的一點點光芒散發出來的地方。

僅能容得下一人行走的巷道倒是已經可以讓小小的老鼠在其蹦跳,不一會兒,灰毛老鼠便來到了散發出光芒的地方。

陰暗的天地里,只有一扇長寬不到一寸的窗子可以勉強地透出窗外的點點陽光。

灰毛老鼠輕巧地蹦到窗子底下,看着高高的窗子甚至生出了想要蹦出去的想法,一個助跑,小短腿一蹬,灰毛老鼠整個身子便飛起,順着射進來的陽光飛去。

“啪”一聲,灰毛老鼠便華麗麗地撞到了長滿青苔的牆壁,毛茸茸的身子順着濕滑的牆壁滑落下來,暈頭暈腦地落到了地面。

忽地,一聲鐵鏈撞擊的聲音響起,灰毛老鼠被嚇得快速從地跳起,小小的身子飛快地消失在了黑暗。

肖令雪一隻手扶着牆壁,另一隻手捂住額頭緩緩從地坐起。

天殺的!自己這次真的是把自己玩栽了,看來不是自己的東西,還是不要這麼放心的使用的好。

若是噬魂蠱可以知曉此時肖令雪心裡的想法,一定會在肖令雪靈魂鬧一個天翻地覆,去你的!身為天下第一蠱的噬魂竟然被人拿來當萬能解毒機,肖令雪,你心還真是大得很啊!

肖令雪搖了搖還有些眩暈的腦袋,睜開半眯的眼睛打探了起了周圍的環境。

周圍陰森森的,莫約四五平方大小空間被分隔成一個個小小的房間,肖令雪輕輕站起,腳腕系著的鐵鏈便發出咔啦啦的聲響,顯然,現在肖令雪身處的地方是其的一個牢房!

這牢房的地面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甚至那城濠還要低,因而非常潮濕,只有一兩個小小的窗孔可以透光,窗孔是開在高高的、囚人舉起手來也夠不到的地方。

從那窗孔里透進來的一點天光,非常微弱,即使在午時分,也是若有若無,若是到了向晚時分,小鎮的其他部分天還沒黑下來,這裡恐怕早變成烏黑的了。

從前用以鎖住犯人防止他們越獄的鐐銬和鏈索,還空掛在土牢的牆,已經生了銹,而肖令雪腳,系著的似乎是其的一條。

肖令雪輕輕調動體內的些許源力,心下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源力還可以用。肖令雪撿起腳踝鎖着的鎖鏈,喲!還是鎖鏈玄鐵做的,這牢房的主人還真是大手筆啊!

要知道,玄鐵可是十分堅硬的原礦石,各大帝國的監獄用的都是玄鐵打造了鎖鏈,因為玄鐵不僅堅固,還可以在一定情況下削弱被禁錮的人的實力!

肖令雪放開鎖鏈,抬步走向前面,前方,一副腳鐐的鐵圈裡還剩下一具灰白色的骨頭,這一看是人的屍骨,可見那個囚人不僅是餓死在牢里,而且是被折磨成骷髏的。

肖令雪走進骷髏,伸手直接摸了去,令人驚訝的是,這骷髏的四肢骨骼沒有絲毫磨砂的感覺,好似被人打磨過一般,光滑得像是在面刷過一層潤滑的漆一般。

“啊!”

忽地,旁邊一聲大叫打破了牢房久違的寂靜,肖令雪舉起雙手捂住耳朵,一臉無語地看向了另一邊的女子,巧了,又是一個熟人!

肖令雪真的有些無語,不是一架骷髏嗎?面有沒有沾了什麼血或者其他的髒東西,用得着這麼叫?而且,大小姐啊!叫了這麼你嗓子都不帶啞的嗎?屬公雞的啊?

只見肖令雪對面的牢房,一名容貌俏麗的女子半蹲在地,未脫稚氣的小臉還掛着一臉的驚駭,杏眼睜得滾圓,細長的柳葉眉挑到了極致,配頭頂被扎得高高的雙馬尾,再配臉這驚疑不定的表情,怎麼看怎麼怪。

而露出如此葩表情的人,正是這天才班的人——柳橙萱!

肖令雪看了一眼柳橙萱後,便將頭扭到了一邊,眉頭微微皺起,客棧裡面的人,看來都被弄來抓了過來了,所以,這五國學院的人也自熱而然地出現在這裡了吧。

但是,身為五國學院的學生,這膽子也太小了些吧,畢竟肖令雪在五國學院時也是見過柳橙萱獵殺魔獸時的“兇狠”樣,怎麼看到一具骨骸嚇成這樣了呢?

不怕面目猙獰的魔獸,卻是怕一具死去已久的人骨嗎?畢竟梅秋風應該是常年都會帶着這些傢伙外出歷練的吧,這些大家族的公子小姐,怕是連死人都沒怎麼見過,那嚇成這樣也沒有什麼怪的了。

是不知道身為導師的梅秋風現在心裏面是如何地着急了,畢竟,現在手裡面帶出來的人,可全部都是五國學院的天才啊!

這些人若是真在這裡全部折了,那院長和長老們還不得全部哭死在學院裡面,幾十個老頭哭得涕淚橫流的場面,一定很壯觀吧!有點不敢想下去了。。。

莫約半盞茶後,柳橙萱終於止住了尖叫,抽抽噎噎地站起,又差點因為腿軟坐到地,肖令雪沒有去看柳橙萱,注意力全然集在了面前的這具骷髏。

骷髏除了質地超乎一般的光滑外,幾乎和死去之人化作的白骨一模一樣,不過,根據骨架的大小,肖令雪倒是可以判斷這骨架身前的性別。

骨架小而輕,骨壁薄,顱腔小,顯然是一個女子的骨架,但女子的左手的指骨卻是斷去了兩截,不知道是身前折斷的還是死後弄斷的。

對面的柳橙萱見肖令雪絲毫沒有將注意力放到自己身,心頭便立即升起了些許不滿,這小子,竟然寧願看一具骨架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嗎?太可惡了!

肖令雪絲毫沒有感覺到對面牢房柳橙萱放出的絲絲怨氣,反倒是對着骨架再次仔細地研究了起來,柳橙萱看着肖令雪認真的樣子,嘴唇微微動了動,終究沒有說出什麼,一屁股坐在牢房唯一不是很潮濕的乾草開始靜靜地等起了肖令雪。

牢房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只剩下肖令雪走動時帶動鎖鏈發出的咔啦聲。

肖令雪抬手,輕輕撫了面前女子的骨架,不出肖令雪所料,這骨架十分光滑,手指撫摸過的地方,沒有任何磨手的地方,肖令雪心驚,這骨架,簡直像被人打磨過一樣,但打磨骨架這種事,怎麼想都很biàntài不是?

肖令雪沒有注意到的是,現在自己的一系列動作落到柳橙萱眼裡,自己反倒是更像一個biàntài了,這麼“溫柔”地用手輕輕撫摸着一具骨架,還這麼含情脈脈地注視着每一根骨骼的構造,這口味,也太,,重了些吧。

於是乎,柳橙萱看着肖令雪的眼神又再次變了變,原來,自己曾經和這樣的一個人是同窗啊!這幾年,肖令雪到底經歷了什麼,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思及此,柳橙萱看向肖令雪的目光逐漸帶了些許可憐。

所以,肖令雪轉過頭來看向柳橙萱的時候,看見柳橙萱一臉心痛並且帶着些許憐憫的神色,自己剛剛對她做了什麼嗎?

若是肖令雪知道柳橙萱心所想,一定會直接用蠻力衝到柳橙萱面前,丫的!本公子那是認真觀察好嗎!怎麼變成了“含情脈脈”?還有,對着一具骨架露出溫柔的神色,你妹的調料包拿錯了吧!胡亂加料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