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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着手的玻璃瓶,肖令雪的思緒逐漸展開。

之前莫語將鄔長老處理了之後,這隻小蠱蟲便跟着莫語一路爬了回來,莫語竟然也沒察覺到這隻小蟲子跟在自己身後這麼長時間,反倒是在莫語走後肖令雪在他身後發覺到的。

小小蠱蟲,竟然還有這般毅力,索性肖令雪也把它收了起來,可這一收,肖令雪便發覺到了大大的不對勁,這子蠱裡面竟然有母蠱的氣息!

這怎麼可能!子蠱雖是母蠱所產,但身是絕對不會沾染母蠱的氣息的,但現在肖令雪手的子蠱,周身顯露出來的氣息,竟然和蠱母一模一樣!

難道,鄔長老煉製了兩隻五毒蠱嗎?

剛伸出這種想法,肖令雪便馬搖了搖頭,不可能,算鄔長老真的煉製了兩隻五毒蠱,但哪個會用蠱的人都知道巫蠱是利用子蠱和母蠱之間的聯繫去達到控制或是毒殺的目的的。

所以,鄔長老算再蠢也不會把一隻母蠱往自己身丟不是?可是,這樣的話,這子蠱身的氣息又是怎麼回事?

子蠱在玻璃瓶再次被肖令雪搖得七葷八素,小小的觸角蜷縮了起來黑芝麻大小的眼睛可憐兮兮地想要看着肖令雪,但奈何自己連看清肖令雪的幾乎都沒有已經快要暈了。

忽地,肖令雪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立刻停下了手的動作,將小瓶子放到自己眼前,好讓自己可以將子蠱看得清清楚楚。

透過瓶身,瓶子裡面的蠱蟲已經可以算得是奄奄一息了,整個蟲身都是軟綿綿的,眼睛裡面泛着小星星,小的可以忽略不計的嘴巴微微張開,好像要吐了。

但是忽略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子蠱的身體似乎之前自己看到的大了一點,原本淡紫色的外殼反倒變得有些淡了,間貫穿身體的黑線倒是變得愈發黑,頭頂的兩根觸角也變長了幾分。

肖令雪伸出手指,隔着瓶子點了點蠱蟲的腦袋,嘴輕聲喃喃:

“你膽子還真是大啊!竟然有膽子把母蠱都給吞噬了。”

煉製巫蠱,本是數百隻毒蟲角逐而產生的,一旦選出了母蠱,其他蠱蟲便都失去了存在的意義,不,應該說是淪為了母蠱的食物,母蠱進化,誕生出新的子蠱,煉蠱師便可以通過子蠱來達到目的。

但是,還有一種特殊的情況,那是互噬,蠱蟲之間的相互吞噬!弱肉強食是自然界永恆不變的法則,一旦母蠱誕下了自己還要強大的子蠱,母蠱在第一時間會將這隻子蠱吞噬,身為王者,一定不想才坐王位不久被自家兒子擠下來吧!

所以,在一切事態發展起來之前,母蠱絕對會將強與自己的子蠱吞噬掉的,但相反的,子蠱也有可能將母蠱吞噬,但這一切,還是要經過一系列的角逐才知曉。

母蠱若是將子蠱吞噬,自身的毒性和蠱力會隨之加強,而子蠱吞噬了母蠱,那子蠱會成為新的蠱母!但子蠱可以成功吞噬母蠱的例子極少,畢竟,姜還是老的辣,實力還是長的強。

不過,肖令雪手的這一隻,顯然是那極為特殊的一例。

肖令雪言罷,小蠱蟲似乎是聽懂了肖令雪的話,搖了搖還有些暈的腦袋,對着瓶子外面肖令雪的手指開始一個勁地蹭起來。

肖令雪失笑,也許,多了這樣一隻小蠱蟲,對自己也不是壞事不是?

肖令雪收起蠱蟲,對着小二招了招手,隨意地點了幾道小菜後開始了等待。

不得不說,這家店裡的掌柜管理能力不得了,這小二的心態的恢復速度也是數一數二的了,肖令雪可是記得,之前看着陶玉燕那屍體,這店小二可是嚇得不輕呢,可這一轉眼可以對着客人笑臉相迎,怎麼看都有些怪異吧。

但肖令雪好歸好,惹禍身這種事,自己還是沒有心思去瞎摻和的。

不一會兒,幾盤色香味俱全的小菜被端了肖令雪的桌子,單單聞着這香味,可以讓人食指大動,肖令雪看着面前的菜肴,眼眸微閃,抬起筷子,輕輕拈了一筷。

暗處,一道身影見肖令雪吃下菜品,轉身立刻消失在了原地。

肖令雪眼眸微閃,看來,有些麻煩還是看自己了呀,肖令雪輕輕放下手的筷子,正巧阮落瑤和棋兒兩人便從樓陸續走了下來,棋兒嘴唇微動,看樣子應該是在對身後的阮落瑤說著什麼。

阮落瑤跟在棋兒身後,怯怯地低着頭,好像一個正在受訓的小孩。

不過確實,棋兒是在訓斥着阮落瑤,阮落瑤緊緊咬了咬下唇,淚水在眼眶裡打着轉,似乎下一刻會掉下來。

兩人走到樓下,眼尖的棋兒立刻捕捉到了肖令雪所在的地方,大步流星地朝肖令雪走去,這架勢,可是絲毫沒有一個小姑娘該有的矜持呢。

棋兒走到肖令雪身旁,伸手直接拉出一把椅子,整個人差直接貼到肖令雪身了。

“公子,你也真是的,自己一個人下來吃飯,都不叫棋兒,棋兒好生傷心的呢!”

肖令雪神色一滯,面露疑惑地看了一眼棋兒,琴棋書畫四姐妹,棋兒的性子算是最歡脫的,但今天的棋兒似乎有些黏人啊。

棋兒挽着肖令雪的胳膊,眼角卻是輕輕瞥向了阮落瑤,不出她所料,阮落瑤原本看見肖令雪後臉喜悅的神色立刻蔫了下去。

棋兒舌頭調皮地吐了吐,才不要這樣軟弱的人霸佔着公子!

肖令雪又怎會看不到棋兒這惡作劇的小心思,但她也不阻止,這樣,也許會叫阮落瑤失去對自己的喜歡了吧。但棋兒這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明明剛來逆神閣的時候還是一個靦腆的女孩呢。

靈邪在千雪凰鐲無奈地翻了一個大白眼,隨誰?有這樣一個主子,想不長歪也難不是?

肖令雪面無表情,輕輕掙脫了棋兒挽住的手。

“你們剛才在說什麼?”

棋兒有些不滿地看着被肖令雪掙脫的手,臉雖有不滿,但還是乖乖回答了肖令雪的問題,畢竟,公子確實不喜歡和其他人進行肢體接觸,在逆神閣,除了藍代理閣主以外,恐怕只有那位可以肆無忌憚地與公子接觸了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是剛剛我們下來的時候這廢物差點被人帶走。”

肖令雪眉頭微蹙。

“帶走?”

“是啊!屬下尋思着日頭快要落下了,公子該用膳了,打算到公子廂房知會公子一聲,不料途看見有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拉着這廢物的手要將她拖走。”

聞言,肖令雪眼眸閃過了些許不可思議,棋兒接着道:

“但是那人肩似乎還扛着一個人,所以另一隻手護着那人,只是拉着這廢物,正巧被我撞到,那人看到屬下後馬跑得沒影了。”

“你看清了那人的面容嗎?”

“沒有,那人一身黑色斗篷從頭罩到到腳,伸出的手也是被黑布包住,好像一坨黑色的不明物體似的。”

聞言,肖令雪不再說話,凝眉思索着什麼。

忽地,阮落瑤弱弱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個,那個人肩扛着的人,好像是那,那個巫族的,那個夕顏小姐。”

肖令雪一驚,眸光如刀直直看向阮落瑤。

“你還知道別的什麼?”

阮落瑤被肖令雪看得有些害怕,肩膀微微地抖了抖,出口的聲音也有些發顫。

“還,,還有是,是那個人的手,好像不太,,,”

“不太什麼?!你倒是快些說啊!”

棋兒見着阮落瑤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心的火氣頓時不打一處來,肖令雪擺擺手,示意棋兒不要急,棋兒見狀小嘴一嘟,兩手抱起,扭過頭不再看阮落瑤。

肖令雪現在沒有心思去理會棋兒的小脾氣,眼神催促着阮落瑤快些說。

阮落瑤抿了抿嘴唇,微微平復了些許波動的心情,怯怯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個人的手,好像不太靈活。”

“不太靈活?”

“是的,我,我剛走出來的時候,那個人也正好將房門打開,扛着,扛着夕顏小姐要走的樣子,也,也許是不小心被我看見了,所以要來抓我。”

“他,他拉起我的手腕要將我拖走,他的力氣很大,我,我掙脫不開,被他直接拉到的角落,但他在拉我的時候,手指似乎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棋兒轉過身來,有些不屑地看了一眼阮落瑤。

“呵!咯吱咯吱的聲音是手不靈活?你逗我玩呢?那你看看,我的手靈不靈活?”

言罷,棋兒雙手抬起,抱拳,掰手指的聲音響起,阮落瑤一驚,以為棋兒要打她,立馬躲到了肖令雪另一邊。

棋兒啐了一口,廢物!

阮落瑤聞言,身子不由得輕輕顫了顫,肖令雪見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眼神示意棋兒不要在嚇唬阮落瑤了,棋兒心不甘情不願地收手,直到她手放下來,阮落瑤才堪堪探出頭來。

“可是,可是這聲音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