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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城中,肖令雪要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到將軍府中,家中幾個主子都不在,將軍府現在,怕是已經亂作一鍋粥了。

好在阮霸天也是個愛面子的,沒有叫自己這個經脈被廢的廢物回京後就馬上到養心殿覲見,給足了自己時間,自己也得給他個面子不是?

於是,主僕二人便順着街角,在馬車的彎彎繞繞中,總算是回到了將軍府,輕輕躍下馬車,肖令雪抬頭看了一眼頭頂雕刻在黃梨木上的幾個大字——“將軍府”!

嘴角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這將軍府看着雖然光鮮,內里,怕早已被人惦記了不下上百次了吧,現在阮霸天算是得償所願了吧,但是,突然將自己召回來,其中必定是有什麼陰謀的。

肖令雪剛下馬車,劉束便連忙從後面的馬車上奔下,狠狠瞪了肖令雪一眼,快速爬上肖令雪所坐的馬車,叫嚷着叫車夫快些駕車回皇宮。

等他回去了,定然會向陛下稟明這小子做的種種不將皇家臉面放在眼中的事,到時候,就算自己不出手,也會有人去處理這小子!

棋兒看着落荒而逃的劉束,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出聲,這個劉束,為了這架馬車,還真是委屈他了,跟着他們繞了這麼長的一段路,感情就是為了拿回自己的馬車是嗎?

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

“公子,你看那太監,讓人看了真是解氣,仗勢欺人的狗東西,這回可吃了個大虧了吧!公,公子,,”

棋兒一邊笑,一邊轉回頭看向肖令雪,卻在觸及到肖令雪冰冷的面容後,笑聲戛然而止,順着肖令雪的視線抬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禁有些難受。

公子是多麼尊貴的一個人吶,為什麼要在小小的蒼炎國中和這些烏合之眾勾心鬥角呢?他們明明都不配啊,明明有逆神閣那般強大的勢力,公子到哪不是眾星捧月的存在,留在蒼炎國,根本就是將公子這顆珍珠蒙塵。

可是,夫人和將軍都在蒼炎,公子放不下的,恐怕也就是這些親人了吧,可公子的勢力都已經那樣大了,分明是可以將將軍和夫人接到逆神閣中的啊,那樣他們的安全不就可以得到保障了嗎?這樣的話公子也就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但是,公子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主子的心思,果然不是她們可以琢磨得透的啊。

“我們進去吧。”

愣神間,肖令雪輕啟朱唇,緩緩吐出幾字後,便率先走進將軍府中,棋兒立刻回神,快步跟上肖令雪。

進入將軍府,一股熟悉的氣息便撲面而來,正值春日,煙花燦爛的三月,紅牆青瓦下,一株桃花樹傲然綻放,淡粉色的花朵擁簇在一起,仿若少女羞紅了的臉頰。

粉紅色的花蕊隨風輕輕飄動,時不時便落下幾片花瓣來,在這萬物復蘇的季節里,煞是好看。

肖令雪看着門前的桃花樹,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自己剛來人界半年時,肖劍命人栽種桃樹的情景。

墨婉容是喜愛桃樹的,但一般的桃樹在蒼炎這個火元素濃郁的根本不能存活多久,脆弱一點的,剛被栽下去沒到一天就蔫吧了,所以肖劍為了滿足嬌妻,便到源木國尋來了這麼一株火屬性的靈樹來。

雖說是靈樹,但說實在的上面並沒有多少靈力,僅有的那麼一點靈力,還全部被拿去維持着樹的生命去了,所以這棵桃樹才能活到現在吧,不過靈樹畢竟是靈樹,十年時間,樹榦便長得讓兩個成年人都抱不過來的粗壯了。

伸出手撫摸上桃樹的樹榦,清風拂來,將粉紅色的花蕊吹落,落在肖令雪的發間,肖令雪輕手捻起一片花瓣,放在鼻尖輕輕嗅了嗅,淡雅的花香頓時在鼻尖蔓延。

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剛滿三歲的時候,墨婉容興緻盎然地采了幾朵桃花,親自為自己做了一碟桃花酥,點心的模樣精緻可人,讓人食慾大增。

露出一副小饞貓的模樣,自己便衝上去開懷大吃起來,羨慕得坐在一邊的肖劍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股酸味,最後還是自家娘親端出另外一碟才勉強壓下肖劍的滿腔醋意。

但肖劍點心還沒入口,肖令雪這邊便出事了,吃了桃花酥,肖令雪便直接從座位上栽倒了下來,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便已經是三天後了。

也正是因為鬧了這樣一次,肖令雪便再與墨婉容做的桃花酥無緣,因為肖令雪對桃花“過敏”的原因,墨婉容甚至叫肖劍將桃花術移栽出去,但還是在肖令雪的百般勸說下,堪堪留住了這株桃樹。

所以,這株桃樹還能留在這開得那麼燦爛,多半是有自己的功勞的,雖然害得它差點就要被移栽出去的也是她。

但是,今年,桃花開得如此燦爛,看花的人卻是都已經不在了。。。。。。

忽地,空氣中傳來一陣猛烈的波動,桃花樹上的花瓣如落雨一般紛紛下落,凌厲的刀刃劃破長空,猛然將一片正在下落的花瓣一分為二,直直向肖令雪刺了過去。

肖令雪抬頭看着還在簌簌下落的花瓣,抬手輕輕接住幾片,似乎是絲毫沒有察覺到近身的危險。

“噔!”

刀劍相撞的聲音在樹下響起,一瞬間,桃花花瓣便好似中了什麼定身咒一般,花瓣倏地便不再下落,風好像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怎麼,我不過離家半年,你們便都不認識我了嗎?”

肖令雪捧起手中接到的三五片花瓣,放到嘴邊輕輕一吹,花瓣便飛舞起來,最後落回到地上,而肖令雪前面,赫然站立着兩名黑衣男子,一個擋在肖令雪面前,手持長劍橫於胸前,為肖令雪擋住即將到來的攻擊。

而另一個,則是依靠在桃花樹樹榦上,雙手交疊,抱住自己的劍,一臉笑意。

這兩人,正是同肖令雪一齊到邊疆的元翼和元歌,肖令雪“經脈盡斷”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的,在面前這人刺來一劍的瞬間,兩人便急忙從暗處現身,前來保護肖令雪。

站在肖令雪不遠處的棋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鬼知道剛剛她到底有多緊張,自己還沒反應過來,就有人衝過來想要殺公子,換做是肖令雪沒受傷的時候,棋兒自然是不擔心的,但現在,她是恨不得自己和肖令雪長到一塊去,時時刻刻保護着肖令雪。

不過公子還挺淡定的,人家刀都要刺到自己身上了,還有心思去接花瓣,是公子喪失修為後反應力也跟着變差了,還是公子是真的心大?

這一點,棋兒就不明白了。

大步走到那個要“刺殺”肖令雪的人面前,棋兒手指頭直接點到那人頭上。

“高煜,你真是好樣的啊!不好好待在你爹身邊訓練,跑到將軍府攪什麼局,要不是剛剛元翼出手快,你知不知道,你就要犯,,,,唔唔唔,,”

沒等棋兒說完話,元歌便上前一把捂住棋兒的嘴,用力將人拖到後面,肖令雪無奈搖搖頭,這姑娘,還真是被自己寵壞了,回到將軍府,這什麼話該收,什麼話不該說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

但自己出事的消息,怕是好多人都已經知道了,只是,沒有公開罷了,不過自己從一個天才淪落為一個廢材的事,不久之後怕是會人盡皆知了。

畢竟,有好多人都不願意自己回京,因為自己是被阮霸天一紙詔書叫回來的,有些人就算動作再大,也不會在路上吧自己弄死,更何況,自己身後還有劉束這個大太監在。

所以回京的路上,殺手倒是半個都沒有遇上,一路暢通無比。

可這剛回來,還沒被想要至自己於死地的人刺殺,自己的人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要弄死自己了么?

眼眸微眯,肖令雪抬眼看向來人,但這人,自己似乎沒有什麼印象,將軍府中,自己何時弄過來了這樣一個人?剛剛她還以為是個府丁,但以棋兒的話看來,這小子還是逆神閣的人?

肖令雪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腦袋跟着歪了歪,卻是始終想不起自己到底在哪見過這麼一號人。

另一邊,棋兒被元歌捂得有些喘不過起來,張嘴使勁咬了元歌一口,趁元歌吃痛的瞬間立刻跳離元歌的禁錮。

對着元歌做一個鬼臉,棋兒便扭頭快速回到肖令雪身邊,撞上肖令雪疑惑的表情,頓時瞭然,開始為肖令雪介紹起對面的人來。

“公子,這是高煜,高堂主的親兒子,應該是在年前甄選的時候被派來這邊的吧,但他能從他爹手裡面出來,到真是個奇蹟呢。”

逆神閣人人都知,高堂主是出了名的嚴格,除了在閣主面前露出那副“慈祥”的面容外,其他人對他,就只有“凶神惡煞”這個印象了。

高堂主常年執掌新人訓練這一塊的工作,所以對於高煜這個兒子,高堂主也是親自調教的了。

但能滿足高堂主的要求被派遣了出來,高煜也定是付出了努力的,畢竟,有些事,是不能看親情這條線來連接的。

沒有過多將話題停留在這個節點上,肖令雪擺擺手淡然轉身,現在,她只想要了解府中到底是個怎麼樣的情況。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