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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言在想,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特別期待3月31日的?

但又是什麼時候開始畏懼這一天的?

聞一畫曾經通過陳晨向王雪言表達過試營業改期,但王雪言認真的對陳晨說:“你們公司這次試營業很重要,如果臨時改期,那是相當不誠信的。”

她明白,他是不想讓她以後的生日都想起過往。

此刻,梵克雅寶精美的盒子擺在她的面前:項鏈、手鏈、戒指、耳環!而且是限量版。

她盯着戒指發獃,甚至腦補了各種場景。

聞一畫一定很早就準備了這套禮物,而且設定好了送禮的環節。

這套禮物中有戒指,是呀,戒指!難道,他是想求婚的嗎?

她拿起了戒指端詳着,不愧是大牌,精緻典雅,款式精美。

拿着戒指往自己手指上套去:不大小小,剛好合適。

她就一直這麼看着自己的手指沉沉的睡了過去。

早上醒來,屋裡很安靜,昨天陳晨他們都住在了山莊備戰試營業,還給她發了好多現場工作的照片。

打開衣櫃,她挑了一件長袖連衣裙,畢竟是生日,還是穿漂亮一點吧!

往自己臉上抹了點蜜粉、眼影、腮紅、高光,最後抹了一款玫紅的唇膏。

看着境子里粉妝雕琢的自己,她很滿意。

當時,她不就是這麼想的嗎?要化點妝,要穿得美美的,站在他的身邊。為他的試營業助威!

摩梭着手指上的指環,她輕輕取下放回了首飾盒。

走進公司,她看到同事們艷羨的眼神。

原來,她的辦公室里堆滿了玫瑰花,各色各樣,繽紛的開放着。

而她今天穿的連衣裙上正好有幾何圖案,站在花叢中,更顯得十分俏麗。

“嘖嘖嘖嘖!”李丹妮走過來了,“你看這黎總也算是個情種了。這花,你看你看,這品種多名貴!咯,給你!”

說著,她遞給王雪言一個禮盒:“生日快樂!看到這麼多花,你快樂嗎?”

王雪言一愣,她也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快樂嗎?當然不!

“謝謝丹妮姐!我們這麼多年了,你幹嘛還講這個客氣?”她拿着禮盒,對着玫瑰花說。

李丹妮看着她就着急,在公司里,不管發生天大的事情,她都能一副溫吞水的樣子。

“你要是不喜歡,自己去換款式。”李丹妮送的是一對珍珠耳環,用的是大溪地的黑珍珠,圓切透亮,價值不菲,“是不是還有別的意外驚喜?”

王雪言略想了想:“瑪莎拉蒂算不算?”

李丹妮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說實話,做人做到你這樣也該知足了啊!高富帥喜歡你就算了,還對你這麼好,還肯砸錢。關鍵是還被你甩過!但是,雪言,聞總該多難過。”

王雪言接下來的話堵住了她的嘴:“我會和他一起難過,直到他忘了我。”

李丹妮不知道這到底是黎軒文的幸還是不幸了。

剛說完這些,許總就來敲門了:“李工,走吧,奧科剪綵的時間快到了。”

他們要去的自然是奧科渡假山莊剪綵的現場。

作為主設計師的王雪言,卻因為個人感情的原因要迴避了。

李丹妮不由自主的嘆氣:“我向你彙報現場情況!”

她也不禁一笑:“不用了,我有人在現場看着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她的心卻忽上忽下的。在辦公室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甚至那麼多好看的花,都成了一種累贅。

但是送花人的電話又不得不接,以至於接電話的時候,她都很沒力氣的樣子:“軒文!”

黎軒文卻很興奮:“雪言!喜歡嗎?”

“喜歡!”這句話,她是由衷的說的,畢竟她是愛花的人,畢竟花真的很美。

“我的助理過來接你了,你安排一下過來吧!”他說道。

她頓時覺得奇怪:“我要去哪裡?”

黎軒文所在的地方似乎有點吵鬧:“今天是我們的娛樂分公司開業,我希望你能來為我捧場。而且今天,還是你的生日。”

又是一個不和她商量的決定,而且此刻,她還心神不寧:真的有一種去看聞一畫的衝動。

她剛想拒絕,黎軒文就說:“你一定要來,因為我們的宣傳已經做出去了,我的未婚妻會出席現場。”

她無語!為什麼會這樣?

不去求證他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至少,他應該事先和她說一聲。

想了想,她同時打開微博,搜索了一下,真的有一則消息。

但更多的是指向趙穎珊的:她將出席某公司的新張活動,並親自剪綵。有確切消息確認,這家公司她佔了股份。

她立刻想起聞一畫今天的活動,原本也是請的趙穎珊出席。後來,因為違約,她的經紀公司還出了一筆違約金。

竟然是黎軒文在中間做的手腳!其實,她應該想到的!

她的音調冷了下來:“好的,我現在就下去。”

是的,她決定到場。

黎軒文很滿意,他知道她一定會同意的。

這一招他用了十年,沒有一次失手的。

他還特意為她準備了一件禮服,等她到了,直接換上就可以。

他準備了一個出場儀式,他身邊將會是未婚妻王雪言和明星股東趙穎珊。

他當時不僅出了違約金,更是以股份為承諾,才讓趙穎珊答應毀約。

王雪言很快就到了現場。

早上精心的打扮彷彿是為了這場活動特意準備的。鮮見她化妝的黎軒文看到她時,心中陣陣欣喜。

他快步迎上她:“雪言,你來了!”

他看似自然的牽過她的手,手心有點涼,但是並沒有躲開。

任他牽着走向後台化妝間,來到一件單獨掛放的禮服旁:“雪言,今天你真漂亮!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禮服,時間還早,你先換上吧!”

說著他準備離開,給她換衣的空間。卻被她一把拉住:“軒文!”

轉身,他看到一個異常嚴肅而且鄭重其事到他不認識的王雪言:“這麼說,趙穎珊是因為你們公司今天的活動,才和奧科毀約的?”

他頭皮一緊,問道:“聞一畫這麼說的嗎?”

她淡笑着搖頭:“不是!”

“呵!”他的表情很認真,認真到可以以假亂真,“這中間可能有誤會。本來明星簽約就會存在毀約的可能性。”

王雪言第一次這麼冷咧的看着他:“軒文,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不會用心機,你也不會。。”

她突然說不上來了,因為熟悉的他變得很陌生而有點難過。

黎軒文眸間的溫度也漸漸的冷下來:“不是我變了,而是你對我的看法變了。”

王雪言猛然抬起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對不起,軒文,我今天不能出席你的開業式。”

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抽身而過。

黎軒文也沒有轉身,聽到她的腳步越來越遠,他大聲的說:“在你心裡,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結婚?”

王雪言停了下來,她很想果斷的說:“是!”

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想到此,她就心痛甚至窒息。

她輕聲說:“如果我不想,你就不結了嗎?”

黎軒文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衝出胸膛了,他的聲音冷到周遭都沒有溫度:“沒關係,我想就可以了。”

王雪言不再多語,快速離開了這場讓自己無法順暢呼吸的對話。

駕車前行,她開得非常快,方向是出城。

。。。

聞一畫溫和而又自若,欣長優雅,穿着藏青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配着藍色的領邊和袖邊,整個人特別的精神,但細細一看,還有那麼點憂鬱。

反而襯得他更為儒雅!

他邀請了相關領導來參加活動,原本這就是招商引資的項目之一。

在一眾人當中,他顯得尤為醒目。

他環視了四周,像是在找尋着什麼。但是,最終,他眼底流露出一絲失望。

拿起金剪刀,輕握紅綢,他笑容可掬的望着台下所有的嘉賓。

就在剛用力剪下第一刀時,他臉色微變,眼睛微眯間似有不相信,但卻很驚喜的神情,讓他差點就要放下剪刀。卻又在瞬間變成疑惑的神情!

他這些微小的變化全都落在台下夏子青的眼裡。

夏子青扭過頭往屋角牆落望去,沉思了會,被陣陣掌聲驚醒。抬頭盯着台上的聞一畫看了幾眼,他起身朝場外走去。

走過主場地,走過主樓,他來到一個小木屋的牆角邊。

背靠着牆壁,雙眼無神的王雪言出現在他眼前。

有點風,她的裙角吹得飛揚,她的臉上淚痕猶新。

夏子青雙手從褲袋裡抽出來,遞給她一包紙巾:“怎麼傻傻的一點都不像你了。”

她默默的接過,但並沒有擦拭眼淚,而是看着主會場的方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夏子青懶懶的說:“何止我知道,他也知道。”

她的臉上恢復了點生氣:“他知道了?”

“應該是希望你來,覺得是你,但是又不確認,所以很失望。而你呢?來了,躲在這,然後暗自悲傷。王雪言,你何必呢?不累嗎?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還跟一個禁錮着枷鎖的小媳婦一樣!你有必要嗎?”夏子青攏手撐着自己的臉,緩緩的說道。

王雪言明白,他說的句句在理,那是因為他不了解實情和自己的苦衷。

於是她說的話在他聽來全是瞎扯:“誰讓我做了十年的壞人。就當是報應吧!”

“什麼報應不報應?感情是雙方面的,我就不信,這十年,他黎軒文感覺不到你對他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情,只是那純得要死的兄妹之情。你壞,他也壞呀!因為他也沒放你走呀!”

夏子青的嘴總是那麼毒!

但這還不是最毒的,接下來,才是最毒的:“你傻嗎?如果說你有什麼苦衷,導致你不能和聞一畫在一起。那你也用不着非要嫁給黎軒文呀!你要是真嫁給他,你就完啦!他能十年不放你走,他就能一輩子不放你走。”

王雪言不和他打嘴仗,她怕聞一畫也像他這樣找過來:“我得走了!”

夏子青跟在她後邊說:“如果你一定要通過嫁人這個方法來安撫你媽!我建議你嫁給我!因為我可以保證,如果有一天,你們還能繼續下去的話,我還你自由!”